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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的原因,那朕昨日发落岑勤的原因,你可猜得出来?”沈令月疑道:“父皇发落他,难道不是因为他对女儿出言不逊,蔑视天家么?”“这只是原因之一。”皇帝道,“还有一重原因,你再想想,看看想不想得出来。”这下可为难了沈令月,毕竟昨日朝会时她并不在场,知道那个叫岑勤的御史中台被发落还是从谢初那听来的,具体情况她也不甚明了,因此蹙眉沉吟了好一会儿,直到皇帝都要开口让她不要再想、就算想不出也没什么时,她才轻啊一声,抬起头兴奋道:“我知道了,这第二重原因是他不能堪当御史之职!”皇帝状似惊讶地挑眉:“怎么个不能堪当法?”沈令月就一条条列出道:“其一,是那岑勤觉得父皇你不同意联姻之事纯粹只是因为不想女儿嫁过去,全然没有考虑到大夏的立场,是为思虑不周、目光短浅;其二,又坚持己见,认为父皇不听良臣之言,当众对女儿出言不逊,肆无忌惮,是为刚愎自用、行事冲动;其三,御史监察,纠官察吏,身为御史,只需监察朝廷官吏之事便可,若对父皇的决断有所异议,可以提出,却不能直言该番决议是否有误,不仅仅是因为这只是他的个人之见,还因为他越俎代庖,在其位、谋他政。”随着她振振有词地将原因娓娓道来,皇帝面上的笑容也越来越明显,直到最后一句话落下,他拍腿叫了一声好,笑道:“说得很好!不愧是父皇的女儿,聪慧,明理!”沈令月也不谦虚,大大方方地受了这一声赞赏,灿烂一笑:“都是父皇母后教导得好。”“这一点你就不用拍马屁了。”皇帝哈哈一笑,“父皇平日里日理万机,没什么空来教你这些,你母后则是断然不会教你这些东西的,尤其最后那一番关于御史之职的言论,说得好,说得好啊!让朕猜猜,应该也不是李庸教你的吧?”“父皇好聪明,一下子就说准了。”沈令月甜甜笑道,“关于御史的一番言论的确不是李夫子教的,是女儿偶然从一本书中看见的,当时也没放在心上,没想到在今日派上了用场。”皇帝眉开眼笑道:“想不到啊,朕的女儿还是个过目不忘的。”“女儿能够这般聪慧,还要多亏了父皇母后。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嘛,有什么样的爹娘,就有什么样的儿女了。”一番话说得皇帝舒心不已,摇着头不断笑叹,过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平静下来,看向沈令月道:“令儿,你可知你刚才那一番话说的比许多人都要精彩?而且看得比许多人都要通透明白?”他说这话时面带欣慰,眼底却蕴含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之情。沈令月就笑道:“父皇,这许多人指的是哪些人呢?”皇帝道:“包括你的大哥。”沈令月一愣。“你大哥是朕和你母后的第一个孩子,所以朕难免对他抱有许多期望。”回忆起过往之事,皇帝的话里带着几分感慨,“立太子,请太傅……朕亲自手把手地教他读书习字,也一直把他在身边带着历练,希望他能担负起一个储君的责任,成长为一个合格的储君……”沈令月有些不明所以,她不知道话题怎么会突然转到她大哥身上,而且听她父皇的意思,似乎是对她大哥有所不满,认为他不能堪当储君之位,连忙察言观色着试探问道:“那……父皇,大哥他合格了吗?”皇帝沉默了一瞬:“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朕……还要再观察一阵。”再观察一阵是什么意思?是说如果到时觉得不满意的话就要废了她大哥的太子之位吗?这可不行!沈令月清楚,要是她父皇满意大哥,大可大大方方地赞赏一番,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语焉不详地说什么为时过早,他会这么说,只有可能是他现在对大哥不满,觉得大哥这个太子当得不好,不由得心中打鼓,连忙笑道:“父皇,你一定是对大哥太严苛了。大哥那么聪明稳妥,无论什么事都能办得妥妥帖帖,从来没有出过什么岔子,父皇要是还不满意他,那这天底下就没有让人满意的儿子了。”皇帝叹道:“你大哥他的确聪慧,行事也一向稳妥,不需要父皇和你母后费什么心,只不过……在有些事上,他太过冷断了。”“冷断?”沈令月琢磨着这个词,“父皇是觉得……大哥在一些方面做得还不够好?”“朕,觉得他有时行事太过胸有成竹。”“胸有成竹不好吗?”沈令月不明白,这难道不是一个褒义词?“胸有成竹是好,但凡事都讲究一个度。”皇帝看向她,“太过胸有成竹,有时就会转变成作壁上观的冷漠。一些事情,他或许是觉得心里有数了,就不会太过在意,殊不知这点恰恰犯了忌讳。你大哥他是足够聪明,却不及你心思灵巧,他若有你七成的玲珑心思,朕就没什么好担忧的了。”沈令月怔了一下,旋即笑道:“父皇这说的什么话,令儿是姑娘家,自然心思会细腻一些,大哥是男子汉大丈夫,心思粗糙是难免的。父皇若是觉得他哪里做得不够好,大可指点一下,大哥肯定会改的。”皇帝笑了一下,没有作答,话锋一转,又问起了沈令月别的问题:“令儿,你觉得李庸教导得如何?”“他?他教得挺好的啊。”虽然不明白皇帝为什么又换了话题,但这正中沈令月的下怀,刚才那个话题实在危险,不能再继续谈论下去,因此她从善如流道,“就是老喜欢给女儿布置一堆功课,还喜欢到父皇跟前告女儿的状,有点头疼。”皇帝失笑:“是你逮着机会就在朕面前告他的状才对吧?李庸他的确是个不错的人才,可为良师,不过……既然你不喜欢,那么朕就给你换个夫子如何?”“好啊。”沈令月乐的跟他掰扯这件事,反正换谁都是一样的,“父皇准备给令儿换谁?”“詹事主薄胡威武。”“怎么,”见沈令月一下睁大了眼,一脸不可置信的神情,皇帝笑道,“不喜欢?还是不敢相信?”“这……”詹事主薄是东宫职务,虽非太子三师,但也是负责教导太子的其中一员,更何况这胡威武还是沈跃敬了茶拜了师的,是沈跃名正言顺的师傅,因此咋一听到这个名字,沈令月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懵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有些心慌地赔笑道:“由胡大人来教,令儿自然愿意,只是胡大人平日里不仅要和父皇商讨事宜,还要教授大哥,再让他来教导女儿,是不是有些麻烦呀?”“这算什么麻烦,”皇帝毫不在意地大手一挥,“你大哥有太子少傅他们教着,不缺一个胡威武,朕就让那胡威武来独独教你一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