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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面。没有给他准备的机会,几乎是在他转身立定的那一刹那,皇帝就抬起了手,见状,前三簇御林军立即执戟而上,朝着他冲了过去。谢初身形不变,在长戟距离他还剩半丈之远时猛地抬手反箍住戟身,往下一压,整个身体就腾空而起滚过了那十几杆长戟。前锋的御林军见状立刻散开,由后面的援兵补上,此乃天星阵中的“闻动而散”一步,分合不常,闻鼓则聚,闻动则散,倏忽之间,分合数变,使人失措,如此再来纵击,通常会辄胜不断。谢初熟读兵法,也曾经用过此阵对敌,对这个套路熟悉无比,又见此阵缺少骑兵,心里就有了八成把握,当下夺了一杆长戟落地,弯腰作势横扫,在御林军执戟朝他下盘刺来时戟头点地飞跃而起,斜躺而下滑过又一批冲锋的御林军,双腿一绞绊倒一人,一个手刀劈晕夺过他手里的长刀就往前一挡,格住了另外几把向他砍来的长刀,同时双腿踢出,踹倒了周围的四五名御林军,就破了这一小簇朝他冲过来的“星点”,使原本严丝合缝的阵法出现了破绽。要是再多给一点时间,谢初有自信能把整个天星阵都破了,但他现在不想在这上面浪费时间,便没有纠缠,几个起落跃过一大批御林军就朝凤阳楼而去,期间自然也遭到了不少阻挠,但都被他一个个解决了,还借着他们手里的长戟飞跃登上了凤阳楼的二楼栏杆,又攀住上方的椽檐一个用力,就翻上了三楼,引起一片惊呼。刚才皇帝说话的声音并不怎么大,也只是遥遥指了一下凤阳楼,因此凤阳楼上的众人都以为皇帝那一指指的是沈令月,也只知道谢初要闯阵,却并不知道他还要拿到同心玉佩,见到他这么翻上来都吓了一跳。沈令月本就看他闯阵看得心惊胆战,见此情景更是一下站起了身,忍不住喊道:“表哥!”谢初笑了笑,却没有停下动作,继续往上攀跃。整个凤阳楼只有三层高,再往上就是牌匾悬挂之处,他抓紧了突出来的椽檐就靠近了牌匾,伸出手去在其后面摸索,可正当他摸着一个玉佩似的东西时,上头却忽然出现了几名御林军,朝他甩出了几根鞭子。谢初一惊,又很快定下神来,攀着椽檐的那只胳膊一用力,整个人往上翻去,右手用力一扯,就带着同心佩翻上了屋檐。下一刻,几根鞭子就卷到了他的胳膊上。他站着没动,冲着那几名御林军扬唇一笑:“这里离地可有几丈高,你们可得悠着点,别一个不慎把本将军摔死了。”御林军动作果然一滞,他立刻趁着这个机会反手一拉,作势要带着他们一起往下摔去,几人大惊失色,连忙松了力道收回鞭子,等发觉有诈时为时已晚,谢初已经翻身下了屋檐,落到了三楼。这一下子,大部分女眷都站了起来,面带惊色地看向忽然翻身下来的谢初,张氏下意识地就想上前查看他的情况,又生生止住了步子,因为她深知这个时候该上前的不是她这个亲娘,而是三公主。果不其然,沈令月上前一步,又是激动又是不安地上下打量着谢初:“表哥?你没事吧?”谢初摇摇头,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就走上前对着沈令月单膝跪下,笑着呈上同心玉佩道:“公主。”经过刚才的那一阵摸爬滚打,他身上染了不少尘土,好在他今日穿了一身鸦青的劲衣,倒也不怎么显眼,只是手背上的几道脏痕比较明显,与通体碧绿的同心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沈令月有些不知所措,她往外看了一眼,看不清楼下皇帝的神情,就偏头看向了皇后,再看向张氏,见两人都冲她露出鼓励的微笑,心下稍安,重新低下头去看向谢初:“这是……给我的?”谢初笑着点点头:“还请公主收下。”望着他像星子一样闪耀的眸光,沈令月心中就泛起一阵涟漪,她垂下眸,有些赧然地微微一笑,就伸手接过了玉佩。皇帝在下面把这一切尽收眼底,当即哼笑一声,有些不满地笑骂道:“朕还以为埋伏在上面的人能让他下来呢,没想到还是被他躲过去了,臭小子,诈倒是使得挺溜!何臻,在这一点上他怎么跟你一点也不一样?”谢何臻惭愧道:“是臣教子无方。”皇帝摆摆手:“朕没有要怪罪的意思,年轻人嘛,就是该这个样子。来人!”他大声笑道,“传朕旨意,大将军谢初性通敏达,品行皆优,堪为良配,朕甚喜之,特赐婚于长乐永安公主,授封骠骑,赐大将军府,于来年三月佳辰完婚,钦此!”第98章结局此话一出,随扈在旁的兵部尚书徐暨就朝着皇帝抱拳笑道:“臣恭贺陛下觅得佳婿。”又看向谢何臻,“恭喜镇国大将军,贺喜镇国大将军。”他这一恭喜,在场的其他人都有学有样地道起贺来,包括被谢初打倒在地的御林军也都跪下贺喜,一时间道贺之声此起彼伏,直听得皇帝笑容满面,点头不止。凤阳楼上也是一派喜气洋洋的氛围,皇帝刚才的那道赐婚圣旨说得又响亮又清晰,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沈令月和谢初还杵在原地没有动作,皇后就已经带头上前恭喜了他们,命妇和贵女也都跟着一一道贺,夹杂着对皇后张氏二人的贺喜,笑语不断,倒把沈令月和谢初两人衬得有些无措起来。也是直到此时,沈令月才发觉她从谢初手里接过的是一对同心玉佩,并非单独的一块,只因为玉佩的图案被雕琢成了一左一右的模样,能够完美无缺地嵌合在一块,这才没有察觉。她稍稍一错手,看似浑然一体的玉佩就被分成了两块,成了两尾弯起来的鱼儿模样。望着这一对同心玉佩,沈令月的脸颊有些发烫,但还是从中选了一块,递给了正在起身的谢初。谢初愣了愣,又很快反应过来,笑着伸手接过了玉佩。周围人又是好一阵恭喜,沈令月脸颊发热,却也不好说些什么,只能一边听着那些贺喜之词一边与谢初对视一眼,又低下头,拢紧了手中的玉佩微微笑了。*原本,在众人狩猎归来之后,是要当场展示所得进行评定的,但因为谢初的求亲和闯阵之举,这事便往后推了,改为先开午宴,而因为赐婚一事,这一场午宴气氛较之往常要热闹许多,帝后二人都面带笑容,众人其乐融融地同坐一殿,看着竟比往年最热闹的除夕宴还要喜庆上几分,祝酒敬词更是长久不息。不过也不是每个人都高兴到了心眼里的,谢何臻就是一例,他在午宴上被同僚道贺,又要还酒又要寒暄,且因为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便一直憋着,直到半个时辰后午宴散了,他才在左右无人时低声教训谢初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