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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一起飘来“我不会忘记他,就像不会忘记你,就像是不会忘记一切伤害过我的人。我不会忘记,我会记得,我会学乖,我会时刻记住你们给予我的教训,让自己聪明起来。我还年轻,我的生活还很长,一两次失败没什么了不起。我不会让你们这些不值得的人来继续污染我的生活,我会快乐,我会找到真正爱我的,和我应该爱我的那个人。你放心,我不会忘记,但是我会做出比忘记你们更彻底的事情。”“而现在,”悠然的眼睛仿佛在冷风的吹拂下懂了一块冰,看上去清澈明亮,温度却低得吓人:“我要回家,而你,也去医院包扎下伤口,买点礼物准备去看爸妈,随便编个理由哄骗他们,让他们高高兴兴地过完这个年,明白吗?”大年三十,就在悠然和古承远的粉饰太平下过去了。接着是大年初一,初二,初三,初四。悠然一直在笑着,每天都尽可能吃很多的东西,让自己有精力开心。有时候,悠然也在想,或许自己是真的复原了吧。可是,在又一次看见屈云时,悠然才发现,她高估了自己的复原能力。那天是初五,父母去参见同事儿子的婚礼,悠然没那么打的胸怀,无法再自己失恋时目睹他人的幸福,所以她选择窝在家中看电视。边吃薯片,边看着裹脚布般长的,偶然觉得自己堕落到了地狱底端。正在堕落之中时,悠然手机响了,她看也没看,便接起。而那边,竟是屈云的声音:“是我。”悠然第二个动作,便是挂上了手机,接着浑身僵硬。手机继续响,悠然像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一般,再次接起。“我在你楼下。”听完这句话,悠然再次不受控制地将手机挂上,又化身为岩石。下一秒,手机再响。“我想见见你。”挂上。再响。再接。“我会一直等着的。”挂上。再响。再接。“悠然,我会一直等着。”像是一句誓言。这次,悠然在挂上之前,说了一句话:“你再等一会吧。”挂上电话,悠然看着电视荧屏,里面似乎又出现了一场高潮,无数穿清宫服饰的人在大吵大闹,可是他们的话,悠然一句也听不见。她就这么呆愣着,许久之后,才像复活般猛地冲进卧室,开始翻箱倒柜,找出最适合自己的衣服穿上,接着开始化妆,吹头发。悠然努力将自己打扮得光鲜亮丽,她要让屈云看看,离开了他,她一样活得很好。半个小时后,悠然勉强对自己的形象满意,再三检查了番,悠然下楼,准备去面对屈云。最后拿出了小镜子涂了遍唇彩,悠然走出去,可是在远远地看见屈云的那刹那,她的眼泪,忽然涌出。这个举动是她从未预料到的。悠然以为,自己可以很自然地站在屈云面前,将手插入口袋中,淡定地问道:“什么事?我们不是分手了吗?你还来做什么,烦不烦啊?”但只是远远地望了眼他的身影,悠然的泪便止不住往下坠。她赶紧落荒而逃,跑回了家。照着镜子,发现眼线都黑了,脏兮兮的一片。悠然拿出眼线笔,再次描着,但是没有用,因为眼泪一直在涌出,整个眼眶睫毛都是滋润的,根本画不上去。一次次地描画,都毫无结果,就像是她一次次对屈云的努力,到最后,原来,是无用功。悠然再也忍不住,猛地将笔扔开,趴在镜子前,哭了起来。她用力地哭着,哭出自己所有的委屈,所有的受伤,所有的不甘,以及所有的绝望。一边哭,一边将自己和屈云在一起的每件事都想了个遍。每一件事,都能惹出她的一滴泪。手机再次响起,悠然接过,抽泣着说了一句话:“明天来吗?明天……我才能见你。”说完,她没等他的回话,便将电话挂断。屈云没有再打来电话,他发了一条短信,上面只有三个字:“对不起。”谁又对得起谁?谁又对不起谁,悠然已经分不清,此刻的她,只想哭,只能哭。一整天,她都躲在房间中,哭泣着,哭到整个鼻腔都堵塞着,连呼吸都不能。这时,悠然才知道,自己心中的伤,并没有好,稍稍一碰,又开始流血。悠然哭泣着,哭了很久,久到她支持不住,昏睡了过去。朦朦胧胧间,似乎有张帕子在轻拭着自己的脸颊。那感觉,很温暖,很舒适,悠然喃呢了下,翻身再度睡去。一直睡到日上三更。第二天的日上三更,悠然睁眼,发觉有些困难——眼睛因为长时间的哭泣而肿胀酸涩。“醒了?”一双温柔的手抚在悠然的额头:“饿了没?”悠然记得,自己小时候生病时,母亲总是和自己睡在一起,醒来后,母亲轻声问的,便是这句话。时间像是飞速回转到了那时候,什么都懵懂的时刻。“妈?”悠然想到自己肿胀的泪眼,忙翻身遮掩住,道:“没事,我还想睡。”“我们楼下,站着一个男人,看上去,似乎是在等你。”白苓柔声道:“要下去和他谈谈吗?”很多事情,白苓都知道,只是,悠然不想和她说,她也不会勉强。悠然背对着母亲,隔了许久,终于说出了一句话:“妈,为什么我的恋爱总是不会成功呢?”“因为,”白苓轻轻拍抚着悠然的背脊,道:“如果现在成功了,那以后真正属于你的那份恋爱到来了,该放在哪里呢?”“但是,如果真正属于我的那份恋爱永远也不会来怎么办?”悠然问。“那就自己爱自己,爱父母,让父母爱你。”白苓的手彷佛有种魔力,拍在悠然背脊上的每一下都让她增加了一份力量。悠然忽然翻身,抱住了白苓的腰:“妈,楼下那个人伤了我,我该怎么办?”“我记得我早教过你的。”白苓拿着梳子,小心梳理女儿因多日未曾打理而打结的发:“小时候,我被欺负时,我告诉你的那几点,忘记了吗?”“没。”悠然将头埋在母亲腰间,嗅着那如幽兰般的气息。“第一,仔细想想,全是他的错吗?”悠然在心中摇头。不,屈云从没有强迫自己,从来没有。是自己在主动,主动地要求交往,主动地要求他爱她,主动地做着一切傻事。她和她,都有错。“第二,他道歉了吗?”悠然在心中点头。是的,屈云道歉了,他追到这里来道歉了。“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