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秒的犹豫。“我只是想要和你在一起,悠然。”古承远道。“是的,只是想要。你只是想要报复,所以你在我十八岁生日那天狠狠地抛弃了我;你只是想要不再寂寞,所以你不顾我的感受,强行要将我留在你身边;你只是想要达成目的,所以其他人的幸福都不再重要……我同情你过去的遭遇,我对自己小时候对你的伤害也感到抱歉,但这些并不能成为原谅你一切行为的灵丹妙药。古承远,我不欠你什么,你不能拖着我的未来,你没有权利。”悠然的唇因为失血而苍白,那种苍白像是刺目的光,扎在古承远的眼中。留下是痛,拔去,一样的疼。“此刻,我在你心中,一定是如丧尸般可怖,是吗?”他问。悠然毫不留情:“不,比那更甚。”闻言,古承远的嘴角微扬,他笑了,只是那声音,却像是一种哑哑的呜咽:“可是悠然,你永远也不知道,自己对我有多重要。你的童年,是我所向往的,和你在一起,我会感受到那种幸福,哪怕只是一点点的气息,也是好的,能嗅到,对我,也足够了。”说完,古承远向着她袭来。但悠然随时保持着警惕,身体往后一缩,接着当即扯下手中的绷带,一狠心,伤口扯裂,血滴渗出。“放手!”悠然低吼:“否则我会死在这里!!!”“放手?”古承远轻声重复着这句话:“上一次我放了手,便失去了你整整四年,这一次,我再也不能放。”说完,他竟然拿起用来剪绷带的剪刀,迅速地往自己手腕上一划。悠然熟悉的红色,从古承远的脉搏中涌出。接着,他像一条猎豹般,以无法阻挡的力量与速度将悠然给压在了床上。他的手腕,碰触着她的,两种血液,融合在一起,流在床单上,开出朵朵喧杂又寂静的花。“就算是死,我们俩也一起。”古承远的声音安静得不像是从一个活人口中说出的。说完,他俯下身子,吻上了她的颈脖。像是纤细苍白只在暗夜出没的吸血鬼,在吸吮着挽救自己生命的血液。古承远的唇,冷得如同聚集了全世界的寒冷,一点点地,冻结了悠然的生命。悠然仰望着天花板,上面那盏有着墨绿色仿古灯罩的白炽灯彷佛在剧烈晃动着,无声地。手腕处的血管,在突突地随着心脏跳动着,每一下,都是刀割般的疼。古承远的身子,重得她无法承受,肺部,被压得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就用这最后一口气,悠然嘶哑着声音叫出了心内最想说的话。“个挨千刀没人伦装b装到被雷劈装纯装到被人轮的屈云,你tm的死到哪里去了!!!”在最危险的时刻,悠然想到的人,只有屈云,只有屈云。即使知道,他没有可能会在此刻出现,但如果她要死,在临死前,她也要喊出这句最真心的话。这最后的嘶吼可算是惊天动地,造成的回声也是非常了得——悠然听见门外的楼梯都在响动。按理说,这回声应该是越来越小,但悠然却发觉,那声音,越来越近,听真切了,就像是皮鞋的嗒嗒声。几秒种后,门被撞开,接着,悠然身上古承远的重量顿时消失——某人将古承远拉起,接着一拳将其挥在了地上。而那传说中的某人,就是脸色比缺了半个脑袋还在蹦跶的丧尸还要恐怖的屈云。古承远也不是弱者,从地上站起,立即开始反击。双方都是练家子,当即打得噼噼啪啪噼噼啪啪,血沫横飞骨头折断。悠然非常想撑起身子看看这场精彩的打戏,但她的身体在连续的紧绷后忽然得到放松,加上失血过多,一时支持不住,眼珠打个转,晃悠悠昏睡了过去。没有做梦,所以似乎只是闭下眼的时间,她就醒了过来。睁眼前,悠然便知道即将面临的,是两种事实。一是古承远被打败,屈云将自己救回。另一种是屈云被打败,并且被种在了后山的树林中,等待秋天去收获。所以,悠然睁眼的这个动作,是鼓足了全部的勇气。结果并没有让她失望。屈云坐在她旁边。只不过——那张俊俏的脸被揍得青一块紫一块。悠然眨眼眨眼再眨眼,仿若不认识他的样子。“重新介绍下。”屈云道:“我就是那挨千刀没人伦装b装到被雷劈装纯装到被人轮的屈云。”“你是压根没被埋呢,还是刚从地里钻出来的?”悠然看着屈云满脸的伤,问道。“古承远也被埋得够呛,我和他,谁也没占到便宜。”屈云懂得悠然的意思。悠然这才拿起眼睛查看四周,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手腕处是厚厚的绷带。“古承远呢?”她问。“我本来想报警,但你妈打来电话给他求情,说一切事情等你醒来后听你的意思。”屈云顺着悠然的目光看在了她的伤处,很自然地便将自己的手覆盖在了上面:“未来丈母娘的话,我不敢不听,他现在正在另一家医院里躺着——我们从楼梯上滚下来时,他头被撞破,缝了十多针。”屈云的手,干燥温暖,那热度,直接透过纱布传到悠然的手背上。“而你,则小腿骨折。”悠然看着屈云打着石膏的右小腿以及坐着的轮椅,得出了这个结论。“是啊,结果三个人都受了重伤,不得不打电话叫救护车。”屈云回忆着:“客厅里两个破头脚断的,楼上卧室里还有个割腕自杀的,差点没登上晚报头条。”“我原本以为是你抱着我,一步一步走到医院来着。”悠然憧憬的浪漫被事实冲淡了些。“我没叫醒你,让你抱着我一步步走到医院来,你就该庆幸了。”屈云展示了自己的石膏腿。悠然可以想象,那一战定是惨烈异常。将思绪再往前扯扯,悠然发现了许多疑问。“你是怎么发现古承远做的这些事的?”“依照我对他的了解,古承远断不会示弱,他不是那样的人,这里面,一定是有蹊跷。他的软弱来势汹汹,让你防备决堤,我再不采取行动,你脑子铁定又会搭错线,做错事。所以我暂时离开,躲过他的注意,在这段时间中暗地里查清了事情的真相。其实,所有的事情都是他计划好的。在五月初,古志的病就已经检查出来,他低声下气去向古承远求救,在受到百般侮辱后,古承远终于答应割肝救他一命,但条件就是联合起来在你面前演一场戏,让你内疚心软,最终一步步陷落。”“这么说,你说放弃我,只是一颗烟雾弹?”悠然细声道:“古承远说,你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