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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下掏电话的动作,捂着鼻子看了看屋子里面,又看了看眼前的唐宁,就这一眼,唐宁觉得心跳加快了好几倍,早就忘了质问顾平沙是如何得知她的住址的。今天顾长戍和儿子穿了同一款运动装,高大上的气质依然如故,而且还越发的年轻英俊了,出了稍微有些冷酷以外,浑身上下几乎找不到任何缺点,不知道为什么唐宁觉得自己的的注意力根本没法集中,一点都集中不起来。只见顾长戍慢慢把捂着鼻子的手放了下来,态度还算友好地对她说:“那就打扰唐老师了,今天借贵府宝地一用,让我和平平在这里把最后一个亲子日给过了!”给过了……给过了……给过了……给过了……唐宁的注意力一时还是无法集中,只觉得这男人的话在耳边一遍遍回荡,那男人绕过她的身边自顾走进房间,一股淡淡的男人特有的香味立即弥漫开来,弄得唐宁瞬间就有点晕头转向,她轻抬双手抚着自己的胸口,心跳剧烈的像是小鹿乱撞似的,浑身上下都觉得不对劲,过了半晌唐宁终于才恢复了一点思维能力,她想这下完了,她这个常年寡居清出淡入的女人,今天莫不是开始……思春了……思春了……思春了……☆、第16章德国诗人歌德说过:哪个男子不钟情,哪个少女不怀春!虽然她唐宁已然脱去少女的光环,但思春这件事情可以有,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唐宁看着屋子里正在为谁来刷地板这件事情争执不休的父子俩,觉得还好只是轻微地思了一下春……她用沾满了厕洁味道的手抹了两把脸,很快就从卑微感中走了出来,她关上房门,从包里找出两副本来给自己准备的口罩递给正摩拳擦掌准备擦玻璃的顾平沙说:“既然你这么热情,我就不再推辞了,戴上吧!”顺便趴在他耳边悄悄问:“不过你得给我解释解释,什么叫最后一个亲子日?”所谓最后一个亲子日,实际上是顾平沙实在受不了每周六必须和父亲在一起,他厌倦了每周六参加那些诸如高尔夫、山地滑雪的活动,美其名曰是运动,倒不如说是父亲一个又一个的社交活动,有一次爸爸竟然让他去陪一个超级刁蛮的官员千金,他真是受够了。恰好这周唐宁透露了房子已经翻修,周六即将开荒的信息,他眼珠一转鬼点子就出来了,所以他用了一整晚的时间和爸爸谈判,要求周六的亲子日陪他一起去唐宁家帮忙开荒,如果能够做到亲力亲为,那么以后的亲子日就可以取消了。不做劳动很多年的顾长戍感到这就是一个赤,裸,裸,的挑衅,除非他脑子有病才会答应,不过顾平沙有的是办法,明确的表示他这是为了父亲好,他可忍受不了这种形式的亲子日,如果亲子日不取消,他说不定会做出什么不合适的举动,万一给他爸爸这个大土豪脸上抹了黑,可千万别有什么意见。谁让顾长戍在儿子生日那天心软来着?所以说做人就是要狠一点,当狠不狠就是在给自己留后患!在儿子百般刁难之下,顾长戍觉得如果不同意了这个要求,以后的日子简直就不知道怎么过了!反正儿子就是想看他出丑,不如就如了他一回愿吧,一时思想短路,他就那么答应了!转过头来想想,顾长戍觉得有些哭笑不得,一向对儿子置若罔闻的他,怎么自打“绑架”事件发生之后,开始对孩子迁就起来了!不过顾平沙当然不会把这些告诉唐宁,他只是邪魅地眨了眨眼睛,就投入到劳动中了!看到顾平沙兴冲冲的干劲十足,唐宁觉得这新房好像是划在他名下的!她有些尴尬,有些无奈,又有些彷徨,也实在不知道该对那位无辜的顾先生说些什么,只好悄悄地回到卫生间继续刷墙、刷地,偶尔偷偷探出头来看看那对默默劳动的父子俩。只见顾平沙在她小小的客厅里耀武扬威,一会说这边的地板没刷干净,一会儿又说那边的地板上还有油漆涂料……他那位英酷威武的父亲,穿着那身不知道是什么牌子反正一看就觉得非常高大上的运动装,趴在地板上沉默地、用力地在刷,唐宁看着看着,突然发现今日的顾先生与往日非常不同,似乎对儿子尤其迁就……唐宁不知道顾长戍虽然已经怒火中烧,但渐渐的他的心思又飞的很远很远了,这种劳作的场面曾经在遥远的过去出现,他想起了自己的很多第一次,第一次低声下气地追女孩子,第一次为了追女孩儿和家族长辈闹翻,第一次全身心地拥有一个女孩,第一次为租好的房子开荒,第一次亲手托起自己刚出生的孩子,以至于第一次懂得了人心难测世事无常,他想起了为自己年轻时的至情至性而付出的惨痛代价,从此金钱至上再不谈情……儿子得意的冷嘲热讽在耳边忽隐忽现,却让他在时隔十年后的今天,突然间有种醍醐灌顶的豁然之感,顾长戍第一次对过去的人和事产生了释怀,心里一下子轻松了许多,汗水滴在地板上,他用拖布轻轻抹去,潮湿的印记很快就风干了,仿佛那汗水不曾到过一样,就像他的过去,时间明明已经风干了一切,只是他一直不肯放掉那些记忆罢了!他抬头看看儿子正在奋力的抬着一桶水从卫生间走出来,小小的肩膀显得十分硬实,这小子一转眼就已经十岁这么大了,可是他却好像对儿子的成长毫无印象,一抹愧疚的神色在他的眼中一闪而过,他连忙尴尬的转过视线,却刚好撞到了正趴在卫生间门边偷偷望着自己的唐宁。唐宁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她从来没有见过男人会有这么深沉的眼眸,能够装得下世间的万水千山!尴尬只是一瞬间的事,却又好像持续了几千年那么久,这让唐宁全身上下都感觉很不好,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欣喜若狂地喜欢顾平沙的声音,因为顾平沙恰到好处地嚷嚷起来:“哎呦喂!都四点了!我要吃饭!饿死啦!”顺着顾平沙的话,唐宁赶紧从卫生间跳出来应和:“那个,我打电话叫个外卖,就是街对面的吉野家,相当快的!”一边说一边朝门口的包包走去准备掏电话,却听顾先生的话从身后传来:“还是出去吃吧!”唐宁把脏手在衣服上蹭了蹭,转身说:“也好!也好!今天谢谢你们俩,等会儿我请客!”出了门之后唐宁就开始后悔起自己主动请客的事情,虽然前面两位帮她收拾房子是事实,可那是不请自来啊,她又没喊帮忙,一顿三个人的吉野家,都累了一天了,怎么也得来三份双拼套餐吧,要是顾平沙那小子再刁难刁难,她又得耗进去两百块钱,两百块钱还不如用来请个保洁呢,她自己也省得受累,这可倒好……唐宁跟在父子俩身后走在街道上,低头一个劲儿地猛算账,抬头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