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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太医话里带着些调侃,赵云瑾也大方受了。“那就麻烦沈太医和老掌柜多费费心,客房我已经让丫鬟们收拾好了,您两位要是累了,府里这些人您可劲使唤。”“夫人放心,既是留在将军府替卫将军干活,绝不会跟将军见外。”沈太医乐呵呵的把赵云瑾请出厨房,转头又给济世堂的老掌柜继续掰扯刚刚的事儿,两个老人儿什么都见惯了,不过卫骧的热闹倒真是少见得很。不说够了,那哪行呢。自从卫骧出事之后,赵云瑾就一直没好生歇过一刻钟,这会儿事情难得暂时安稳了,她也顾不上再别的,回到屋里只胡乱把外裳脱下,就缩在卫骧身侧沉沉睡了。这一觉赵云瑾睡得沉,等醒来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你醒了,怎么不叫醒我啊,有没有哪儿不舒服,沈太医说了刚解了毒还得多养几天,你有什么话不许憋着,也不许逞强,听见了吗?你倒是说话啊。”赵云瑾一睁眼第一件事就是侧过头看卫骧,也不知道这人什么时候醒了,正眼巴巴的看着自己。“问了这么多,我先说哪一样啊。”一两日没怎么动过,卫骧这会儿身子骨正酸得厉害,可见她还睡着又舍不得把人给吵醒了。这两天自己命悬一线,如同个废人一般躺着,所有吃喝拉撒全是她在伺候着,卫骧心里熨帖又愧疚,总觉着做什么也还不上这份情意。“你想说什么说什么,我管你这么多呢。”卫骧的眼神里的情愫一点都没遮拦,赵云瑾被他瞧得脸红,干脆披了衣服翻身下床,这才躲了没让他瞧见自己脸红的模样。卫骧人在病中行动不便,这两日最尴尬的那点事都是在床上办的,赵云瑾找了家里最软最吸水的布料来,让秋兰她们全裁成大小合适的尺寸,垫得厚厚的隔在他身下,下身只搭了条宽毛毯,只要是尿湿了,当即换了便是。可现在毒解了大半,卫骧身上不再麻痹,再让他这般如孩童一样,他怎么也接受不来。“别乱动,我这给你拿裤子呢。”赵云瑾下床之前轻轻在他小腹上摸了一把,鼓鼓胀胀的小腹一摸就知憋得狠了,他就是不说自己也知道他要干嘛。现在见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的蹭,立马出声制止了他胡乱折腾的样子。“你也别出去了,夜壶就在床下隔着,待会儿叫人倒了就是。”这两天他吃不下东西,两条腿没劲得很,赵云瑾给他穿裤子的时候,也就勉强抬高踢蹬了两下,就这样还想走到恭房去,简直就是痴心妄想。“那你让玄阳进来。”“哼,现在知道叫玄阳了,白天的时候是谁不让我走的,没想到卫将军还是个过河拆桥,用完了人就扔的主儿啊。”穿好了衣裤,把还算干爽的垫子都给撤了,赵云瑾这才扶着卫骧小心坐起来。只穿了布袜的脚踩在脚踏上被凉得打了个哆嗦,本就憋了许久的尿意越发忍不住,也顾不上到底在哪儿便解,“瑾儿,快,快把东西拿来。”暖玉的夜壶就在床下倒是来得快,可也不知道是不是憋得太久,卫骧一下子居然泄不出来了,“扶我起来。”堂堂的辅国将军哪丢过这样的人,卫骧一手死死撑着床侧,一手搭在赵云瑾肩上,两腿直哆嗦愣是咬牙给站起来了。“别急别急,我扶着你呢。”赵云瑾这下可不敢拿他开玩笑了,他站不稳,自己就在他身侧撑着他大半个身子,听见动静进来的玄阳和江儿赶紧进来,玄阳帮着她在一旁伺候着,江儿利索的扭了热帕子递给赵云瑾,“夫人,您赶紧给将军敷一敷。”“瑾,瑾儿……让她先出去。”这么大个人了,竟被这等小事憋得头晕眼花,卫骧本就觉着丢人,江儿又原是侯府的人,卫骧这会儿心思敏感,就更加容不得了。“好好好,你别着急。”赵云瑾胡乱摆摆手让江儿赶紧下去,才又把温热的帕子贴在他小腹上,这回总算起了些作用,没多久下头便淅沥沥排解出来。许是实在没劲,没站多久卫骧就再也站不住只得坐回床榻,突然换了姿势下头也跟着没了动静。赵云瑾瞧着他这般模样心疼得要死,面上却是半点不露,还是不紧不慢的给人揉着小腹肚子。不过一泡尿,这么断断续续的折腾了一刻钟才算完,又酸又疼的后腰与双腿,磨得卫骧腰背都直不起来,只能靠在赵云瑾肩膀上哎哟喊疼,刚刚非死要面子的模样现在一点影子都见不着了。沈姑姑已经端了热水进来,赵云瑾给人擦干净□□,这才又抱着人躺回床上。卫骧睡得乏了不肯再躺着,赵云瑾也乐意惯着他,就还像之前那般抱孩子一样抱着他,让他半坐在自己怀里。“咱们先不睡,江儿去厨房了,待会儿先吃点东西再喝药。”“曲封呢,怎么没见着人,城外那边有什么话传回来?”刚刚狼狈得要命,这会儿缓过神来了,卫骧又开始cao心外边的事儿。“曲封白天就接着子卯的信去城外了,具体的我也没问,不过他说了今儿肯定还回来。你先吃饭,时候也不早了,说不得你这边还没吃完饭,他就回来了,你自己问他。”知道他心里放不下,自己能把人带回来已经是卫骧让了好大一步,如今她也不敢拦着他办正事,要是真耽误了什么,还不得气死他啊。说是会回来,可等卫骧吃了饭吃了药,连赵云瑾提前备好的蜜饯都吃了小半盘子,也没见人回来。越是这般卫骧越放心不下,“瑾儿,你帮帮我,去书房把我放在书桌第二格屉子里的东西拿来。”卫骧此刻倒是乖觉,没说要自己去书房。他心里清楚,自己现在哪怕只是想下床,都得人前人后有人伺候着,她也不见得同意。还想去书房,不如趁早打消了念头。不过还没等赵云瑾点头起身,陈景容倒是又过来了。“不用去了,人我都给带回来了,放在我那边你放心。”原来白天陈景容把济世堂的老掌柜请过来之后,正好就跟要出城的曲封碰了个正着。斥候一事,除了卫骧等人,那就只有陈景容知道了。这些年有些见不得光的运送,不管是死物还是活物,走的都是陈家的镖局,对外那都是干干净净经得起盘查的。要不然几个斥候如此显眼,恐怕还没进京就已经四处都传遍了。“是谁,子卯那边有线索了吗。”卫骧知道他不会只为了这个大晚上的跑过来。“瑾儿,你去泡个茶。”“你就别把我指使开了,我跟你从山上回来,你那点事我都知道得差不多了,现在让我出去,我还得趴墙根偷听,多麻烦是不是。”赵云瑾不肯出去,到底是谁背叛了卫骧,或者说幕后到底是谁想要了卫骧的命,赵云瑾必须知道。“这……”卫骧被她堵得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还是陈景容在一旁圆场,“要我说嫂子留下来也无妨,我家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