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泼狗血,邻居们议论纷纷,房东更是没有好脸色,即便当时报了警,也没能掀起什么浪花。不知过了多久,外面望风的男人进来,向光头花衬衫道:“来了,有人来了。”“几个?”“一、一个,好像。”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在空旷废弃的工厂里格外清晰。少年一步步朝他们走来,全身上下的行头看着简单,实际上贵得吓人。光头花衬衫眼光毒,即使光线不太好,也一眼就看出来。一张银行卡朝他面前飞来。少年放下手,声音冷淡:“一千万,密码六个零。”花衬衫掐了烟,眯着眼睛看着手里的银行卡。他向周围使了个眼色,四人立刻抄起家伙开始动手。这年头自大的富二代他见得多了,单枪匹马就敢来逞英雄,光有几个破钱真以为能使鬼推磨了?而且当他傻吗,不直接汇款,拿张破卡来打马虎眼子。少年脚背勾起地上一根铁棍,捏在手里躲闪着几人的围攻,找准机会就往人要害招呼。动作反应和力道一看就是练家子。生生挨了棍子的人纷纷疼得嘶气,有两个腿被打折,倒在地上哎唷连天。一直躺地上装死的大左不知什么时候磨开了绳子,听见动静,一把扯开蒙在脑袋上的黑布,忙去到许沉身边帮忙,将剩下的人一个个放倒。花衬衫早见情况不对,偷摸到舒姌身边,手里的刀横在她脖子上大声威胁:“棍子扔了!”许沉停下动作,转头。少年的眸极黑,阴沉冷刺得紧。仿佛没听见花衬衫的威胁,他拖着棍子面无表情朝他们走来,铁棍摩擦地面的声音令人不自觉牙酸。生锈的棍子不知道沾了谁的血,昏黄烛光下,隐隐可见它在地上画出一道暗红的纹路。横在脖子间的那把刀很凉,舒姌连呼吸都屏住了,如此诡谲的气氛下,她仿佛能听见自己异常的心跳。光头花衬衫被这眼神刺得心生胆寒,手止不住一抖。脖子上传来痛楚,舒姌忍住没出声。许沉对这一切视若无睹,他依旧执着棍子步步逼近,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棍子快速划破空气发出一种奇怪的声音,带着骇人的力道重重砸在那颗映着烛光锃亮如卤蛋的光头上。花衬衫男人喉咙里嗬出一声,一个对眼儿彻底往后栽倒下去,短刀应声落地。舒姌却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她忍着脖子上的剧痛,仰头看着这个居高临下俯视她的人。因为背光,他的面容隐在黑暗里模糊不清,但她能闻到他身上的血腥。舒姌看不清他的样子,他却能看清她的。鹿眼里的恐惧不减反增,仿佛他才是那个要杀她的人。许沉讨厌她这样的眼神。“怕?”他扔了棍子面无表情朝她靠近。少年身上的血腥气隐隐扑面而来。“你不该怕我。”他声音没什么起伏,像在陈述一个事实。“他如果死了,也是因为你。”所以,你凭什么怕我?不想去看她的眼睛,许沉将昏死过去的人一脚踢开,蹲下身去解她手脚上打着死结的绳子。“小心!”大左原本浑厚的声音破了音,响彻空旷废弃的工厂。第6章舒姌变了脸色,撞开身前的许沉。烛光映着寒芒,寸头男人的刀划破空气狠狠刺来。右肩的痛感不断放大,她连呼吸都不敢用力。许沉眸光微寒,抡起棍子砸向男人腘窝,持刀男人惨叫跪地。舒姌疼得昏迷前,耳边只剩下男人的惨呼和棍子打在人身上的声音,一声又一声,令她齿间发痒。舒姌再醒来时,脖子缠了一圈纱布,肩上伤口也进行了处理和包扎,手背打着点滴。周围很干净,像个装修温馨的居室,厨卫一应俱全,绿植盆栽随处可见,不过空气里弥漫的消毒水味提醒她,即使装修格局再好,也依旧是病房。旁边坐着个看时尚杂志的女人。秦婉见她终于醒了,放下杂志连声问:“姌姌想不想吃什么东西?”舒姌嗓子干疼,哑着声音回应:“……水。”秦婉倒了杯温水,扶她起来喝。“……哥哥呢?”“哥哥回去了。”水润过的嗓子总算舒服些了:“他没事吧?”“他能有什么事儿,”秦婉不甚在意地放下水杯,“许家的孩子从小有私教训练,拳头跟骨头一样硬。”许家祖上几代都是拿枪杆子的,只是建国以后为了更好的生存发展才逐渐开始转变为经商,因人脉广权力大,一路顺风顺水,早已是家大业大。舒姌试探问道:“那……不会被警察叔叔带走吧?”之前学校有人打架斗殴,都有学生被带去局里问话教育,还是班主任亲自过去领人,当时差点把班主任气得进医院。秦婉笑了:“哪能呢。”她也不期望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能懂什么,只是想起那帮绑架讹钱的人,动手之前也不先好好查个清楚,许家的钱也是他们敢讹的?秦婉接过她喝完水的杯子,告诉她一个好消息:“你爸欠的那些钱我已经让人还清了。”那笔钱于普通人来说也许倾家荡产也难以承受,但对许家来说也不过九牛一毛。“谢谢干妈。”“好孩子,”秦婉摸了摸她的头发,“我都听大左说了,干妈也该谢谢你。”舒姌很有自知之明:“哥哥也是为了救我。”秦婉便不再多说什么。舒姌暗自松口气。如果她不挡那一刀,现在躺在这里的说不定就是许沉。本就是因为来救她,如果还让他挨了刀子挂了彩,秦婉心里肯定不舒服。“哥哥其实很在意姌姌。”秦婉虽嘴上这么说,可心里还是为儿子的鲁莽行事捏把汗。虽说许沉很小就被老爷子丢去特训过,不过当妈的还是会忍不住担心,她嫁过来十多年依旧不太能理解许家的养儿方式。都和平年代了,还搞得跟个特种兵似的,要是这次那些人身上有个真枪实弹,那还得了?“等再将养两天咱们就回家,干妈让厨师天天弄好吃的给你补补。”看出秦婉似乎不愿多说,舒姌笑着应好,待秦婉走后,她才敛去笑意,转头看向窗外。今天阳光格外好,外面金灿灿一片,洒在绿植上分外治愈。可她知道,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另一个人好,世上总有阳光照不到的阴暗角落,那才像人心。·大左躺在普通单人病房望着天花板发呆,他的好友兼同事阿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