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牺牲之日。那时,这天下是朗朗乾坤,还是魔气四溢,她又能奈何之!她奈何之!护宗大阵突然开始剧烈颤抖起来。外面围困剑宗的妖修中,有两位元婴后期妖修脱了身,赶过来一同攻击剑宗的护宗大阵,企图把护宗大阵攻破,让里面的剑宗弟子暴露出来。尤其是那位重伤的化神修士,就是他们此行的最大目标。试剑台上出现混乱,有弟子开始惊呼,也有一些已经承受太多心理压力的女弟子再也受不住,低声啜泣起来。宋宁几步出现在试剑台中央位置。以往一直跟在大师兄身后不说话只默默战斗的宋宁师姐如今却亲自站了出来,大师兄却不见了踪迹。底层弟子还没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但筑基结丹期的弟子都猜到了。他们心中悲哀更盛,脸上也带出绝望与悲愤来。宋宁环顾四周,她脸上的泪水已经被她拭去,如今的她面无表情,紧握着手中的斩魔剑,对那些受伤的弟子缓声道:“诸位先好好养伤,待你们伤势大好,我等再出阵外与其他同门一起为宗门死战。”“吾愿与宗门共存亡。”有弟子俯下身子,右手成拳抵在肩前。“吾等愿与宗门共存亡!”“吾等愿与宗门共存亡!”宋宁手中的斩魔剑发出阵阵哀鸣,她温柔地抚着它的剑身,喃喃低语,“再陪我继续战下去吧。”她望着那些目光坚毅的剑宗弟子,缓缓地,露出了近年来最为轻松的一个笑容。你看啊,即使天道残忍,无数人手里染着昔日同道者的鲜血——吾辈不孤!她离开试剑台,走到一处高台,沉思起来。掌门他们一直认为天生道体、天生剑体、冰灵根、雷灵根聚在一起会成为天道下的一线生机,但他们的推断对了吗,若是对了的话,要如何才能改变这样的境遇。宋宁思绪扩散,想起衡玉。在西北之地呆了半年,她了解衡玉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为了守护归一宗,她会怎么做呢……宋宁静静眺望剑宗,将这片她生活了那么多年,承载了她最美好记忆的地方深深印刻在脑海里。如今正是木棉花盛开的花期。剑宗一位老祖极喜木棉花,几乎每座主峰都会种有成片的木棉花。木棉树连绵不绝,每逢花季,灼灼如火。以往,在那个时候剑宗弟子总喜欢在树下舞剑饮酒。回首数万年前,那时候的沧澜大陆飞升有望,无数修道者求索于飞升之路上,那当真是一个极好的时代啊。可宋宁觉得,生在这一末法纪元,她也并不后悔。这的确是一个最坏的时代,但她遇到了最好的人。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完结这个世界衡玉不会背负那些诋毁的,她不在乎,可是归一宗不会对她置之不理85、仙人抚我顶归一宗这一边,清河祖师终于露面。“陆宋”唇角微微勾起,他站在高处,一直在欣赏那些归一宗弟子脸上的神色。明知无望,依旧死战的坚决。人类真是奇怪。有人贪恋,有人心魔缠身,有人欲海沉沦,但也有人始终坚守,愿意为了守护的东西拔剑而战。“打算鱼死网破了吗?”站在“陆宋”旁边的一位元婴后期修士嗤笑道。在他看来,到了这一地步,归一宗的元婴修士都死了好几人,还有些已经重伤短时间内失了战斗力,就连最大的威慑,他们的化神祖师都伤到了本源,拿下归一宗只是时间早晚的事情罢了。“猎物有死战的决心,可猎人为什么要给他们这个机会。先行退兵吧,给归一宗五日时间又何妨。”“陆宋”勾唇,漫不经心道。五日时间改变不了战果,却可以收割绝望。有的时候死亡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死亡的利刃明明高悬于头顶之上,却迟迟不肯落下,猎人还想要多欣赏一会儿猎物脸上的绝望。其他三位元婴后期妖修互相对视,也都达成了共识。靠左边那位妖修用灵力加持他的声音,“传令下去,所有族人暂时退兵休整,注意派人继续围守归一宗,不要放任何人离开。”当那些密密麻麻好像怎么杀都杀不完的妖修如海水退潮一般退下去时,那些早已力竭只是凭着意志力在坚持的归一宗弟子纷纷松了口气。这口气一松,他们很多人就连站立都没办法一直站着,纷纷倒在了地上。即使是一直漠然挥剑的傅修竹都忍不住在心中松了口气。但那股气只松了半口,他目光眺望那些站在数百米外依旧虎视眈眈、用一种看着肥羊的目光看向归一宗的妖修时,那口堵在胸口的郁气怎么都没法吐完。威胁依旧高悬在头顶之上啊。他抬起头想要望一望蓝天,却发现天空阴霾,难看得很。他撇了撇嘴,没想到老天爷都这么不给面子。“傅师弟。”衡玉走到傅修竹身边,轻笑着问他,“可要师姐扶你回宗门内休整。”许是被衡玉这般淡然如以往的态度影响了,傅修竹目光偏向衡玉,脸上也终于露出了些许笑意。比起几年前的尚显羞涩,如今他的五官要硬朗立体许多,这一笑让这个脸庞的线条都柔和了不少。但当他的目光触及到衡玉被黑色帽檐遮住大半的脸时,忍不住怔了怔。是啊,衡玉师姐选择纳魔气入体,脸上会出现黑色符文很正常。傅修竹这样自我安慰地想着,只是依旧觉得有些难受。“走吧。”衡玉能看出傅修竹情绪的变化,但这样的情绪在宗门危机面前不值一提,她转身而去,黑色长袍破空划过,带出一抹凌厉的弧度。早在衡玉前去魔门杀敌晋级之前,归一宗就已经开始遣散外门弟子。外门中大多数弟子都是炼气期,以他们的修为若是被牵连,肯定躲不过一个牺牲,若是归家去,虽说就会与仙门无缘,但至少能够护住自己一条命。这场末法纪元的浩劫,针对的从来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