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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很多她说不出来的未知情绪。“是。”女孩的神情从温柔娇羞变为震惊失落也不过短短片刻,她久久没吭声。“你喜欢我吗?我问你最后一次,你想清楚再回答,你说什么我就信。”谢淮嘴唇动了动,几次张开又合上。他与夏夏影子被月光照得细长,如两棵并排的树平行矗在塑胶地面上。“我知道了。”夏夏站起来,拍了拍裙子,“对不起,淮哥。”她平静地说:“刚才你就当被狗咬了一口,别放在心上。”她转身走了。谢淮回头,朝她背影喊:“夏夏!”女孩的背影纤细单薄,她脚步很快,磕磕绊绊,几次差点摔倒。她走入甬路下的树影里月光照不到的地方。谢淮起身追了上去。*夏夏憋了一路眼泪,进了宿舍后忍不住蹲在地上哭。她印象里这些年来自己哭的次数屈指可数,上一次是谢淮帮她整了夏军那晚,她百感交集,抱着一杯泡面哭得满脸花,再上一次是和平嘉澎分手那天,她一个人待在会所漆黑的屋里,对那些人与生活深恶痛绝,对将要发生的事心惊胆颤。再向前数,夏夏已经记不得了。她以前没这么爱哭,也不会当着别人的面哭,可自从遇见了谢淮,似乎每一次流眼泪的糗样要么被他看到,要么和他有关。“傻逼谢淮。”夏夏嗓音哽咽,“狗比,垃圾,臭男人。”她抱着小腿,脸埋在膝盖上,争相涌出的眼泪把裙子和T恤打湿了。夏夏说不清自己现在的心情是不被谢淮喜欢更难过,还是在谢淮面前丢人更难过。她只要一想到刚刚问谢淮喜不喜欢她还不由分说亲了他的画面,就想一头撞死在背后宿舍的防盗门上。夏夏哭得满脸鼻涕眼泪,她从地上爬起来坐到位子抽纸擦鼻涕。“当个锤子挡箭牌,不喜欢我还对我好,还唱歌给我买衣服,是傻逼吗?”她进屋灯也不开,室内漆黑。她就这样趴在桌上边哭边骂谢淮,嗓子不知是因为哭的还是因为骂的,音质沙沙的。头上忽然响起拉帘子的声音。夏夏哭声停住,听见背后床上传来蔡芸的声音:“夏夏你有病吧,大半夜让不让人睡觉了?”夏夏进门时灯关着,屋里也没动静,她以为宿舍没人才敢肆无忌惮地哭,没想到蔡芸十点过就暗搓搓躺到床上了,那窘迫的样子被蔡芸看见,她本来就崩溃的心情这下更崩溃了。她拿上纸抽出门,坐到走廊去哭。手机有电话打进来,是谢淮的,她想也没想挂断。宿舍在走廊尽头邻窗,转过头就可以看到楼下棕榈的树梢和天上皎皎的月亮。月晕惨白的一圈像栓在树上,恍恍惚惚,看在眼里一阵模糊。夏夏沮丧地想,可去他妈的落魄王子和灰姑娘吧。落魄王子虽然落魄了,但到底曾经是个王子,而她,水晶鞋都没有一双,还妄想做他的灰姑娘。夏夏不停用纸巾擦着鼻涕,忽然听见宿舍门咔哒一声,被蔡芸从里面锁上了。*谢淮站在女生宿舍楼下。两个宿管在楼前台阶上聊天,一对对情侣从谢淮身边擦过,男生将女生送回宿舍不走,还要在楼下的柱子后面抱着吻别。谢淮手指抚过夏夏亲吻的下巴,继续拨电话。对面关机了。谢淮脸色阴沉,眼睛红得吓人,他静了几秒,甩手将手机砸到地上。正在聊天的宿管被他吓了一跳,她捡起谢淮屏幕炸了的手机递给他:“年轻人,火气这么大?”两女生穿着睡裙从楼上下来去热水房打水,路过谢淮身边时正在八卦:“你认识社会学系的夏夏吗?我住她隔壁,刚刚出门的时候她就坐在走廊哭,纸抽都用掉一整包,好像是和她室友闹矛盾被锁在门外了。”谢淮眼皮子抬了抬,他没接手机,绕过宿管径直朝女生宿舍走去。宿管拦住他:“那个男同学你干什么?现在十一点了,不准进女生宿舍。”谢淮被两个宿管一人架着一只手臂,不耐烦地甩开:“你没听见她们说有人被关在门外吗?”“女生宿舍的矛盾关你什么事?”宿管说,“进不去宿舍她会下来拿钥匙,你别想找借口混进去。”谢淮顶着夜里的冷风坐在台阶上,刚刚那两个女生的话还清晰响在耳畔。“她就坐在走廊哭……”“纸抽都用掉一整包……”心脏像被人架在指尖捏来捏去,一阵烦躁和心疼。谢淮划开摔烂的手机屏幕,继续给夏夏打电话,她一直没有开机。他起身再次朝宿舍门口走去,值班的女同学一早得到宿管的交待要盯紧他,拦在门口不准他进去。谢淮面无表情,那眼神让人看了害怕。他没再进去,转身往回走,台阶下放置着一个铁皮垃圾桶,谢淮经过,一脚踹在上面。垃圾桶焊在地上纹丝不动,只是他那一脚过后,表面留下一处深深的凹陷。夜里十二点半,宿舍断电锁门。夏夏眼泪刚刚收回去,她手边的地砖上铺着一堆鼻涕纸。夏夏把垃圾收拾干净,下楼去找宿管拿钥匙。凌晨的走廊偶尔有女生穿梭在洗漱间和宿舍之间,夏夏下了楼梯,正对着的宿舍大门外,谢淮站在那里。他什么也没做,只是手插口袋站着。男生宿舍此时也已经锁门了,夏夏不知道他在这做什么,一会又要去哪睡觉。她目光在他身上略过一眼,像没看到他似的,走到宿管值班室的窗口。宿管还没睡觉,两个人在里面核对查寝记录。“门口那男生站了一晚上了,到底想干嘛呀?”“谁知道呢,一会摔手机一会踹垃圾桶,怪吓人的。”夏夏接过钥匙,转身上楼,谢淮一直看着她。她走到楼梯上脚步停住,回头和他对视。他目光落在女孩带着泪痕的脸颊和她胸口湿透的T恤上,嘴唇动了动,似乎有话要说。而他又什么都没说,轻轻别过了眼睛。*夏夏在躲谢淮。一连两个星期,她上课踩点到,下课打铃了就跑,回去不走春和路,特意绕一个大圈回宿舍。谢淮没在食堂见过她,后来一次远远看见她从校门口过来,手里提着外面买来的盒饭。他刚要走过去,她也看见他,转身就跑了。半个月没说一句话,两人间的微妙气氛明眼人都看出不对劲了。周末。姜景州陪谢淮出来办事,两人就近在外面吃午饭。饭间,姜景州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