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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让我赢一次?”双双含笑将白子一颗一颗的收好,拾棋子的手指比白玉棋子还要白上三分,韩清看着又是一阵晃神,这双手无论是持剑还是执棋,都毫不违和,作的了画,弹得了琴,煮的了饭,当真是全能啊!这样的人娶回家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用双双的话说就是“居家旅行必备伴侣”,只可惜她已经是有妇之夫,不然真的可以将双双娶回家。这些天双双什么都由着她性子来,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但是就在下棋方面,死活都不让着她,真是恨得牙痒痒啊!“棋场如战场,在战场上你可不能指望着对手会让着你吧!”“切”韩清不屑地撇撇嘴,“你昨天还说情场如战场,一天到晚你就瞎掰吧你!”转而八卦心又起,“许统领这些日子都不在,当真是追姑娘去了?”听手下的士兵说景飒天天都往集市跑,好像敲上了某家姑娘。双双正摆着棋子,想弄个简单的棋阵,让韩清赢一次,听到韩清的话,笑着回道:“说是遇到个卖rou的姑娘,一把杀猪刀舞得如天女散花,他心甚喜之,这不天天往人姑娘身边凑呢!”韩清默了一默,突然想到自己和景飒初见时,他说她言语犀利,英姿飒爽,实乃女中豪杰,他心甚喜之,然后就开始红鸾星动,桃花朵朵说个不停。这么多天景飒都没有被人姑娘杀回来,这姑娘的承受能力着实让人敬佩。她低头一看,双双摆的棋阵已见雏形,看了半天却没有看出半个门道,苦恼道:“你摆个简单的,让我赢你一把,找回点自信心。我在京都棋也算是下得不错的了,在你这次次受挫,我下回可不敢和你下了。”“这已经是很简单的了。”双双无奈地苦笑,“要不一会我给你讲讲。”“不要。”韩清有些赌气道,转而眼睛一转,透出一抹狡黠,慢条斯理道,“下棋呢,这是一个技术活,棋艺高的那个人呢,一定不能一味的赢,这样就不会有人陪他下了,所以他要在适当的时候让对方赢,让对方赢也是一个技术活,你要让对方赢个一子半子的,还不能让对方看出来你让着他,这样方能显出你棋艺的高超。”她说的很慢,每个断句前都加一个升调的尾音,听起来软软糯糯的,很是好笑,双双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丝笑容。末了,她又添了一句,“我和慕容泽下棋就是这样的。”双双嘴角的笑容骤然消失,衣袖一拂,刚摆好的棋局便被破坏,黑子白子错杂的混在一起,就如同他现在的心情,混乱不堪。他有点讨厌现在的自己,明明说好只要在她身边就好,怎么一听到那个名字还是会忍不住地嫉妒,忍不住地心烦意乱?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握着棋子的手忍不住地发颤,他赶紧收回手掩在袖子里,不让韩清发现他的异样。韩清倒没有感觉到他的异样,见他收回手,问道:“不摆了吗?”她顺手将棋子按格子摆好,脑海中回忆着自己之前破过的棋阵。这时账外传来了亲兵的声音,“将军,京都有信传来。”韩清应了一声,亲卫便将书信送了进来,双双匆匆扫了一眼,眸色一沉,琉黑的夹杂着湛青色的眸子宛如化不开的浓墨一般,哀戚一点点弥漫开来。这些日子韩清隔三差五地就收到这样的书信,他又怎会不知这是慕容泽写给她的家书。韩清对双双的态度浑然不觉,兴致勃勃地将信读了,信很简短,内容也简单,慕容泽说王府的菊花开了,到吃螃蟹的季节了,他准备好了她最爱吃的螃蟹和黄酒,但是她却不在,不能同食了。她看了顿时引出了馋虫,不由感慨道:“‘菊花开,当饮酒,食蟹了’,没想到这么快就九月了,京都的菊花都开了。”虽说陇西没有菊花,但是河蟹还是有的,明天和双双一起去酒楼尝个鲜?她站起来走到书桌旁提笔想写回信,却不知写什么好,不由歪着脑袋,问道:“你说我写什么呢!陇西的长河、落日、孤烟都说过了,要不我把今天我们破的玲珑棋阵画给她,让他破一个?”“信你自己看着办就好,我身体不舒服,先回帐了。”他不能这样看着她幸福满面地给慕容泽写信而无动于衷,但是他偏偏又什么都做不得,所以只能逃开。他出去的匆忙,不经意间碰到矮桌上的棋盒,白色的棋子哗啦啦地散落一地,如漆黑夜空中散落的星子一般,被烛光闪的刺目。韩清愣愣地看着地上凌乱的棋子,毛笔上的墨水忍受不住重量滴在信纸上,渲染出浓黑色的墨花,一片一片。陇西的夜空一向是万里无云,群星璀璨的,今夜却漆黑一片,不见半颗星子,就像他的心情一般。虽是如此,账外的营火却燃得极旺,零零落落照亮了整个军营,他伸出手掌,掌心中的白玉棋子在火光的照耀下染上一层黄色的光晕,晶莹美丽,散发着迷人的光芒。即使明亮到耀眼,却依旧冰冷,温暖不了人心。明明知道在她身边只会更加心痛,可是偏偏为了片刻欢愉而飞蛾扑火,明知道前面是地狱,却义无反顾地走过去……本以为在军营的这段时间是独属于他们的,可是慕容泽却无处不在地永远隔在他们的中间,无法抹去。“不是说不舒服吗?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吹着冷风,望着棋子发呆?”熟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双双不可置信地回头看向韩清,她不是在写信吗?怎么出来了?好似看出双双眼中疑问,韩清笑眯眯地站到他的身旁,打趣道:“我可没发现这个棋子有什么特别之处啊!”“你怎么出来了?”双双侧头问道,想收回手掌,却被韩清一把夺走了掌心里的棋子。“怎么都快两个月了,你的真气还没有恢复多少?”能被她轻易夺走棋子,以韩清的脑回路是不会想到双双只是让着她罢了。双双显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深究,见韩清不回答他的问题,也失了谈话的兴致,只说了一句“夜深了,早些睡。”就直接转身离开。“喂,上官景灏,你站住。”韩清不满地叫嚣道,这个人最近怪怪的啊!一直喜怒无常,难道谁惹到他了?双双却没有理她,自顾自地离开,转瞬就消失在夜色中。韩清气闷地将手中的棋子扔到地上,烦躁地回到自己的营帐,打算这一段日子都不要理他了。韩清不知,这是她此生次见到双双的倒数第二面。有风吹过,黄沙将那枚棋子掩埋,埋葬的不光是记忆,还有无法言说的情感。作者有话要说: 错过了就是错过了,表打我!!!☆、第八十八章叶舒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