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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这片草原是适宜狩猎的绝好地方,因此经朝廷修建后,圈为皇家围场,起名为禤乹围场。后来三百多年里,游牧民族逐渐向西北迁移,西陵边地的南部草原上逐渐出现了草原各氏族的影子,这些草原上的游牧民族,有些民风粗犷、侵略性强,时常越过围场探视边地,因此禤乹围场不再适合皇家围猎,便逐渐荒废了。自从禤旸围场不能再去,熠王有整整一年没有狩猎了,这对这位君王来说实在是种折磨。去年开始,熠王下旨重修禤乹围场,旨意曰:“待到明年开春,寡人定要去禤乹围场春猎!”满朝文武官员这回上下一心,齐劝熠王不要去。下元卿公孙长明第一个上书,劝诫熠王说现在边地局势不稳,禤乹围场附近有草原蛮夷,不宜去春猎。熠王拿到公孙长明的上书,不看也知道写的是什么,心中不胜其烦,把西砚叫来问道:“这公孙长明什么时候告老还乡?他得有一百岁了吧?”西砚不动声色道:“下元卿大人尚未到花甲。”熠王蹙起眉头:“他整日唠唠叨叨,快要烦死寡人了。”“陛下乃一国之君,是西陵的根本,在这件事上公孙大人说的有理,还望陛下三思。”“寡人知道,所以才要你们为寡人出谋划策,不然要你们何用?总之寡人今年定要去春猎!”熠王说完这句,再不多说,起身甩袖离去。西砚无奈之下,将袁长志和杨玄叫到普化殿,对他俩说道:“熠王要去禤乹围场春猎,你二人随身护驾,带一万马军和五千步军跟随陛下的围猎队伍。”杨玄和袁长志听罢都有些吃惊,杨玄问道:“带这么多人,国师大人是担心在边地碰上外族?”西砚道:“不错,现在边地危险,但陛下执意要去春猎,只能加派军队护驾了。”袁长志沉思片刻后说道:“只怕如此阵势,让犒、鴱两族的探子看到,误以为我军是要进攻,反而招来他们的大军。”杨玄道:“袁都侯说得不错,我也是如此想法。不如让马军与陛下的狩猎队伍相隔几里尾随,步军紧随其后。”西砚颔首道:“可以,那便如此。袁都侯,按规矩你现在还不能统帅马军,但这次就先让你带一次兵,你不要辜负我对你的一片期望。”袁长志听说让他带兵,惊喜不已,只觉得浑身热血沸腾,当下行礼道:“多谢国师大人!”很快,由袁长志和杨玄分别带领马军和步军护送熠王春猎的通告,便由下元卿院下发到了军内。通告一下来,虽然表面上无人胆敢议论,但私下里马军内部却已经渐渐出现了分歧,分为了两派。一派是追随时寅虎的,这部分人占大多数。时寅虎虽是心胸狭窄、蛮横霸道之人,但对自己的部下却不算亏待;外加袁长志初来乍到,虽然颇受国师照顾,但论为人和能力,大家并不清楚,搞不好还不如时寅虎,因此不敢轻易倒戈。另外一派是小部分,是想追随袁长志的:这些人又分为两类,一类是通过平时相处中,观察袁长志的行为和办事,比较相信袁长志的为人,觉得袁长志靠谱,这类人以孙吴为代表,从内心里钦佩袁长志;还有一类人,虽然说不清袁长志怎么好,但觉得既然国师如此重用他,将来肯定有前途,跟着他没错。但不管怎么说,下元卿院一纸通告下来,马军内部已经悄悄发生了变化。时寅虎是不服的,但这是国师的御令,他不得不听从。外加孙有得知此事后,在时寅虎耳边如此这般一说,他心中开始暗暗盘算,愈加觉得除去袁长志这件事已经迫在眉睫。—————那日熠王禤熠在昭阳殿摔了茶碗,执意用驿差给贵妃运送各地特产,并因公孙长明反对而大发雷霆,事后他心中不快,叫上李德顺去了贵妃的云溪殿。西陵皇宫的后宫之中,地位最高的自然是皇后,下面是贵妃,再往下各级妃子无数。这位贵妃是上元卿的小女儿,娘家姓潘,乳名唤做“芸儿”,所以被封做芸贵妃。芸贵妃生得端庄大方,娴静优雅,能歌善舞,声如百灵。后宫粉黛成百上千,唯独她最得宠,虽然熠王好色众所周知,但无论怎么转来转去,他还是最喜欢去芸贵妃的云溪殿。禤熠还未踏进云溪殿,远远地就闻到云溪殿里的幽香飘来,他加快脚步走了进去,看见芸贵妃正卧在床榻上小憩。禤熠上前在她耳边轻声道:“芸儿,寡人来了。”芸贵妃悠悠醒了过来,看见禤熠,轻轻一笑:“陛下不在昭阳殿议事么?”禤熠道:“寡人想你了。”芸贵妃嗤笑道:“谁知道你心里真想谁。”禤熠在云溪殿这一呆就连呆了好几日。这一日,芸贵妃坐在锦塌上看书,禤熠倒在她身上,直看着殿顶,像在发呆,过了好一会儿,他忽然问道:“你可知道昭阳殿新来了个丫头,叫云小鱼?”芸贵妃手微微一僵,答道:“臣妾并不知道。”禤熠又像是跟她说话、又像是自语道:“好一副出水芙蓉的容貌,清新脱俗。”芸贵妃怔了怔:“陛下可是看上她了?”禤熠似乎全然没感觉到芸贵妃情绪的变化,他坐起身来说道:“嗯,自从看见她,寡人就想,这世上竟还有如此清新淡雅的人儿。”芸贵妃轻声道:“陛下要是喜欢,我把她召到云溪殿,先做侍女如何?”禤熠这才察觉到芸贵妃的面色似乎有些不大好看,遂笑道:“用不着,寡人最喜欢的是你。”虽然他这么安慰,但芸贵妃的思绪却早已经飞到了昭阳殿上,她忍不住心中暗想:“云小鱼到底是谁?”—————那日云小鱼在偏殿见到了袁长志,却连话都没说上一句。从偏殿回到昭阳殿的路上,她心情甚是失落,想找个人诉说心中的烦闷,却无人可诉。从前还有明月,可现在明月回了御书院,她连个说体己话的人也没有了。就这样又过了些日子,就在忙碌的生活让她渐渐觉得好些的时候,有一天李德顺踱着步子走到云小鱼面前,笑眯眯地看了云小鱼一会儿,说道:“小鱼啊小鱼,你可真是命好。刚才御侍司来人,说贵妃娘娘把你要到云溪殿啦。从今往后,你就是芸贵妃的人了,还能经常见到熠王陛下。”李德顺这几句话让云小鱼觉得犹如五雷轰顶,手里的茶碗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李德顺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高兴得手都不好使了。”云小鱼呆在原地,心情沉到谷底,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问道:“李公公,云溪殿怎么会忽然要我,这是谁的意思?”“云溪殿要你,自然是芸贵妃的意思。”云小鱼急道:“可是我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