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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而已,还不说是不是真的好使。这世上除了陈天河,谁还能治好我的病?”“我们府里有个神医,叫李凉桂,只给宗门的人看病。此人曾经师从江上仙,他就算治不好你,也肯定有法子延缓你的痛苦。所以你更应该留下来,因为你再也找不到更好的大夫了。”宗子孝说到这里,意味深长地笑道:“当然,你若能找到江上仙或者陈天河就不用待在我这里了,但现在看来沈瀚亭是不会帮你这个忙的,我即便现在放你走,你孤身一个弱女子,天地茫茫,你去哪里找呢?多半还没走出半里地,就又被些旁门左道的人抢跑了。与其让那些人抢走,还不如待在我这里,起码我答应过你盛情款待,不会为难你。”云小鱼轻轻闭上眼睛,沉默不语。她知道宗子孝这么说是为了那张图,但他的话却不无道理。她打不能打,跑又跑不快,还浑身是病,自己去找陈天河是不现实的。她充满了强烈的无力感,忽然第一次觉得或许在这个刀光剑影的世界里,会些武功是好的,起码可以自保,不用被人欺负,也可以放心大胆地说走就走;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如同案板上的鱼rou任人宰割,毫无反抗的余地。她又想起了沈瀚亭:他是个好师父,三言两语就能把事情说得很明白,她本来是要跟他学武功的,可他根本没有这个想法。他怀疑她,怕她连累群真会的兄弟。云小鱼神色低落,沉吟半晌,问宗子孝:“你们都想要这张图,为什么他不想要?”“谁?”“沈瀚亭。”宗子孝目光闪动:“哦?他这么说过么。”“他说四海万神图在他眼里,不过就是张纸,他有比找这图更重要的事。”“是什么?”“他没有告诉我。”宗子孝听了沉默不语,走到桌边缓缓坐了下来。云小鱼则继续倚在窗边望着窗外,外面已经一片漆黑,但她依然定定地呆望着。两人均不说话,一时间房间里安静得只有雨滴落屋檐的声音。不知道过了多久,门上忽然响起轻轻的叩门声,百香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二爷,李大夫来了。”宗子孝道:“进来吧。”门被推开,百香带着一个身材佝偻、破布烂衫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他虽然衣服破旧,但却一点也不脏,随着他走进来,一股草药气味也随之飘进房来。云小鱼闻到这股味道,忍不住转头去看。那中年男人对宗子孝作了个揖,宗子孝道:“大雨天把你叫来,辛苦了。就是这位姑娘,你看看他病情如何。”说完又对云小鱼介绍道,“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李凉桂李大夫,你让他给你瞧瞧。”云小鱼不吭声,李凉桂则面无表情走到云小鱼面前,往床上一指:“请姑娘坐到床上去。”云小鱼只好走到床边坐了下来,把手腕伸给他,让他把脉。但李凉桂连看都没看,伸手就去拨云小鱼的眼皮,云小鱼吓得往后一躲,却被李凉桂一把揪到跟前,一手扳过她的脸,一手的食指和拇指把云小鱼两只眼的眼皮拨开仔细看。云小鱼惊得大叫:“你做什么!”李凉桂根本不管,手就跟钳子似的扳住她的脸,任她又抓又挠也不松手。他看了片刻,“嗯”了一声,松开了云小鱼,然后从身上摸出一根细细的银针,抓起云小鱼一只手的食指,就刺了一下。云小鱼“啊”一声,那李凉桂挤了几滴血出来,用布吸了,冷声说道:“把鞋脱了,让我扎一下取些血。”云小鱼听了一脚就冲李凉桂踹去:“我不脱鞋,你走开!”李凉桂躲开云小鱼那一脚,也不跟她多说,转头对宗子孝道:“二爷帮个手,帮我摁住她。”宗子孝道:“好。”起身走了过来。云小鱼大惊:“你是哪门子的大夫,我不用你看!”她话没说完,宗子孝已经一把把她按倒在了床上,李凉桂三下两下除下她的鞋,云小鱼只觉得大脚趾上猛地一疼。李凉桂把她的脚往床上一放,走到一边,拿出些药粉汤罐,低头摆弄起来。云小鱼怒火中烧,一腾出脚就往宗子孝身上踹去,骂道:“请个江湖郎中骗我说是医仙的徒弟,哪有他这么看病的,我看着好欺负么!”宗子孝被她一脚踹在肩膀上,苦笑道:“我好心请人给你看病,却还要挨你一脚,到底是谁欺负谁?”云小鱼一边穿鞋一边怒视李凉桂的背影:“看病讲究望闻问切,你问也不问上来就取我的血,你用我的血要干什么?”李凉桂身也不转,手也不停,口中答道:“你的血有毒,我冒着中毒的风险取血,你不答谢我,还要骂我,你要干什么?”云小鱼一怔:“我的血有毒?”李凉桂头也不抬:“你要死了。毒已经侵入你的五脏六腑,没的救了。”云小鱼气得鼻子都歪了:“这不用你说我也早就知道了,你干嘛多余扎我两针?”李凉桂并不答话,他紧紧盯着手中的一碗药水,里面浸着那块沾有云小鱼血迹的布。他忽然转回身走到云小鱼身边,让云小鱼伸出舌头给他看,云小鱼见他神情严肃,不像要拿自己消遣,便乖乖伸出舌头。李凉桂又搭上她的脉,片刻后,面上露出惊诧的表情,口中喃喃道:“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云小鱼被他的表情吓住了,问道:“什么不可思议,什么不可能?”宗子孝也起身过来,问道:“她还能活多久?”李凉桂道:“她中的毒叫做积尸散,是用死尸练成的。这种□□阴毒得很,除非有解药,否则中了绝对没有活路。她现在连血里面都是毒,本来最多不过六个月的寿命,但她偏偏阳气足得很!她体内有股真阳之气在支撑她,能达到这样效果的药,全天下只有我师父江上仙才会炼制。当年出师下山独自闯荡江湖,走之前他正在研究这种丹药,还跟我说若炼成,世上也仅此一颗,因为炼成一丹实在是太费时费力。”宗子孝缓声问道:“假若云姑娘就是吃了这种药,那么她能活多久?”“三年五载绝对不是问题。”李凉桂说完这句话,忽然大声叫道:“但我师父绝对不会把这么珍贵的丹药给她,绝对不会!”他站起身,双目失神,焦躁不安,在屋内来回走着,一边走一边颤声自语:“我师父还没有把这丹药的炼制方法教给我,怎么可能把它送人?我必须得知道这药是怎么炼成的,但她现在已经吃下去了,该如何是好?”云小鱼越听越惊恐,她悄悄下地,蹭到宗子孝身边,低声问道:“这人是不是疯了?”宗子孝道:“放心,他不会伤人,只是钻研医道有些忘我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