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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的睫毛轻轻颤抖着,粉唇轻启,小声呢喃般,不满地抱怨了一句:“热。”声音细细软软的,如同是小奶猫的呓语一般,撒娇意味十足,让人听了心都要跟着化了一般。陆昭谨瞧她这副样子,眸色不自觉得黯了许多,侧头吩咐不远处站着准备伺候的采春,沉声道:“去拿块毛巾。”采春忙不迭应下,毛巾和凉水就一旁不远的地方放着,她很快便将拿着浸了凉水的毛巾走了过来,折了三叠,站在床边上,就打算为江琬槐敷上。还未来得及有动作,陆昭谨就将毛巾接了过去,同她说道:“孤来吧,你先出去。”采春愣了愣,很快便答应了一声,往屋外走去,退出去前还不忘贴心地帮他们将屋门关了上。屋内一下子便恢复了安静。陆昭谨试了一下毛巾的温度,确定不会太凉后,弯下了身子,将毛巾轻柔的覆上了江琬槐的额头,稍微调整了一下位置。他黑眸一瞬不瞬的看着她,手也没有马上离开,顺着她的脸侧滑下,将她将一旁散乱得碎发撩到了耳后,让她光洁的脸庞尽数露了出来。指下的肌肤柔嫩,触感舒适柔润,让他瞬间竟有几分不舍得离去。稍许,他方打算将手移开,就被一只柔弱无骨的小手牵了住。江琬槐寐着眼,意识还未彻底清醒过来,只觉得脸侧冰冰凉的甚是舒服,就抓着他的手往自己脸颊上贴,好缓解一些脸上的燥意。床榻侧的桌子上面,搁了一碗煎得黑乎乎的药,是方才下人煎了放在那儿晾着的,尚且冒着袅袅的热气,逸散得整个房间里面都是一股苦涩的药味。估摸着时间已经差不多了,陆昭谨便想着过去将药拿来给她喂下,手刚稍微用了点力准备抽离开,就被江琬槐握得更紧了些。陆昭谨愣了一下,又再次试图将手抽离,手上被握紧的力道便又更重了几分。小姑娘将他的手抓得死紧,一副誓死也不会放开的架势,秀气的眉头随着他的动作皱了起来,暗自跟他较起了劲来。陆昭谨见她这样,眸底忍不住漾出了些许好笑来,一直积郁的眉头也松了开来,心下有几分无奈。这小姑娘便是睡着了,都是个不安分的主。心里这般想着,手上的动作倒也是停下了,仍有她这般攥着,耐心极好的坐在了旁边,一动不动地等她醒来。视线描摹着她的睡颜,看她万分餍足的模样,心里头软的一塌糊涂。不知过了多久,江琬槐才悠悠转醒。挣扎着半睁开了眼,头痛欲裂的感觉让她甚至泛起些许恶心反胃感来。乍一睁眼,视线尚且模糊,她只瞧见朦朦胧的男人身影,挡住了灯火映影的方向。她下意识的喊了声:“殿下?”嗓音软软糯糯,尚还带着还未睡醒的迷糊劲。满屋子弥漫着苦哈哈的药味,瞬间窜盖了她所有的嗅觉,让她脑子一下子清明了过来。江琬槐意识到了自己手中似乎抓着什么东西,她拿远了一瞧,才发现是一只指节修长分明的手。顺着那手的方向看过去,江琬槐错不及防便地,便撞进了一双盛满了笑意的眼中。陆昭谨也不反抗,任由她这般捉着自己的手。江琬槐一窘,立刻将手松了开来,头偏了偏,躲过陆昭谨的视线,说出的话语也不大连贯了起来,她问道:“殿下,你怎得会在,这边?”眼前熟悉的云纹床幔,还有盖在她身上的锦被,都彰示着是她的房间没有错。陆昭谨没有回答她这话,转身去取了桌面上的药碗,打算给她喂下。手方一触到碗身,眉头就皱了皱。药搁了太久,已经彻底凉了下来。他朝门口走去开了门,欲唤外头的采春来将凉透的药拿下去,唤一份新的来。-这头的江裕琅听到来正殿小厮通报的话,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眼前就不见了陆昭谨的身影。知晓是江琬槐出了事,他的心也一下子就沉了下来,在门口寻了另一位小厮带路,才行到了这偏殿中来。刚到门口,就撞上了刚从屋子里退出来的采春,还轻手轻脚的将门合了上。采春一转身就看见了江裕琅,脸上闪过一丝讶异,压低声音问了声:“少爷,你还没回府吗?”江裕琅神色焦急难掩,探头往里面的方向看了眼,开口便问:“槐儿怎么样了,醒过来了吗?”话音未落,采春便用食指挡住了唇,轻声“嘘”了一下,示意他声音小点,方才接着说道:“小姐受了寒发热,现在还没醒来,殿下正在里面照顾她。”江裕琅急匆匆赶来,一路走得匆忙,此时气息才好不容易平稳了下来。他原本是想要进去瞧瞧江琬槐的人,但是一听说陆昭谨在里面照顾她之后,便知晓,自己这时候不大适合进去。但是不瞧上一眼江琬槐,他又没法安下心来,便干脆坐在了门口的石桌旁等着。槐儿从小身体就不大好,小时候便是泡在就药罐子中长大的,这么些年才好不容易养好了些,这会儿怎得竟然又受了风寒。尽管知晓不是什么大毛病,他还是想瞧上一眼确认一下。正想着,屋门便开了起来,陆昭谨手中端着药碗走了出来,看见他时,也有几分讶异,但很快掩了过去,朝他点了点头,道:“江学士。”顿了一下,又补充道:“琬槐已经醒了。”江裕琅也不客气,直接道:“那我进去瞧瞧她。”待陆昭谨点头同意后,他便毫不犹豫地从开着的门中迈了进去。章节目录第38章江琬槐听到脚步声自门口进来,由远及近,还以为是陆昭谨又回来了。她费力的撑起了身子半坐起来,背靠在床上,将额头上已经被敷热的毛巾拿了下来,刚准备开口唤他。话音未出口,却见江裕琅的身影已经立在了她的床榻侧。身形修长,一下子将烛火挡去了大半,让床榻的光线更暗了几分。江琬槐眨了眨眼,水眸中满是疑惑,她诧异地问道:“哥哥,你怎得还未回府?”虽不知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但她似乎还睡过去了挺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