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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要赶他走的意思了。上位者身侧最惧的,便是有二心的人。纪焕这一回的自作主张,也算是犯了大忌。陆昭谨便是再念恩情,身边也留不得他。纪焕在去找井阳曜之前,便做好了一切的心理准备。但此时听见陆昭谨这般说之后,还是抿住了唇,沉默了许久,才应了一声:“是。”不似上一回那般想方设法的想要留下来,纪焕说完这话之后,便立马起了身,直接便朝院外行了去。脚步飞快,背影很快便消失在了两人的眼前。江琬槐仍旧不解,疑惑的问陆昭谨道:“那井阳曜和纪焕是旧识?”不然何必这般帮他。她能感受的到,纪焕绝不是表面上看上去那般落拓不羁之人。他性子是随性潇洒不错,但越是这般性子的人,便越不愿受到拘束。他本就是洒脱的江湖中人,何苦要将自己拘在太子身边,拘在那皇城之中,定然是有别的打算。江琬槐看了眼陆昭谨,却见他脸上是出奇的平静,听见她的问话之后,淡淡的点了点头。心想道,连她都猜测得到的事情,陆昭谨又怎会不知。她虽也气恼井阳曜的行径,但是见纪焕这般保他之后,终还是轻轻叹了口气。这些事情终究不是她一个妇人家该管的,江琬槐转移了心思,夹了一道菜,放进陆昭谨的碗中,说道:“殿下多吃些菜。”陆昭谨将她夹的菜尽数吃了下去,又寥寥吃了几口,便歇下了筷子,起身对江琬槐道:“孤有事先去处理,你用过早膳之后,记得将安神的汤药喝了。”一听到又要喝药,江琬槐鼻头便轻轻皱了皱,鼓了鼓脸颊,看起来甚是不情愿。陆昭谨轻笑一声,抬手在她鼻尖轻刮,哄道:“听话。”低沉宠溺的声音一下子便惹得江琬槐红了红脸,乖顺的点头答应了下来。-井阳曜的办事效率极高,说是晚上之前送来,下午的时候,便派了人将搜到的信息给陆昭谨送了过来。其实纪焕说得没错,虽盐商这一案他的人来处理,也完全能够轻松胜任,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有一个在这地方有广泛的人脉关系的人忙帮,必然是能够快上不少的。井阳曜这一封信件中,便将那盐商的聚集点和发船的日子都写了下来,后头还绘了一张简易的地图,是江南这边的河道走向,以及最终的流向。可以说是将所有能够查到的信息,都毫无保留的写了下来。陆昭谨带人直接循着上头的信息去,便能够直接将人都捉拿归案。而收了人这封信,他若不想被人诟病,便没了法子找他问罪。章节目录第79章段子濯也在一旁,陆昭谨看那信件时,正巧也将里头的内容尽数看了去。纪焕与井阳曜的事情他已经听说了,但此时看见这信件还是忍不住说道:“也不知这里头的消息是真是假,殿下可要派人先去探探虚实?”陆昭谨闻言轻轻颔首,井阳曜总归不是他能信得过的人,况且先前他还帮了陆昭祺,绑架了江琬槐。若是他现今还是站在陆昭祺那方,并趁此将他一军,那可就得不偿失了。两人商议过后,便立马派了人出动去核实了信件上面所说的内容。所幸江湖人多讲信义,既然收了酬金,那么传过来的消息,便定对得起所付的酬金。陆昭谨派出去的人很快便回来来报,道:“禀告殿下,这地图所绘确是江南这边的河道流向图。”“这上方的地址,属下带人去过一趟,那里面囤积满了盐袋,应当是这批盐商进行交易的仓库。”陆昭谨敛了眸,半张脸隐在黑暗之中,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听见这话后,点了点头,沉声应道:“那便去安排人手,在他们出船之前,提前在河道上堵截住他们。”这事便就算这么敲定了下来,盐商出船的日子并不远,陆昭谨会跟着一道提前去船上候着,江琬槐便得一个人留在这府中。陆昭谨想着,心中便有几分歉疚涌了上来,在嘱咐完这边的事情之后,便直接朝江琬槐的院子行了去。-江琬槐正躺在美人塌上方寐着眼午寝,现在天气凉爽了不少,阳光也不似盛夏时的强烈,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时不时有凉风吹过,惬意的不行。陆昭谨过来时,江琬槐还没醒来。恰巧一阵风吹过,将她额前的碎发轻轻拂动,露出了洁白饱满的额头。巴掌大的小脸不施粉黛,却肤白胜雪。一旁的矮桌上摆了一盘圆溜溜的葡萄,还有一本话本子。陆昭谨的眉目缓和了几许,小姑娘果真还是极会享受的。他站在一旁定定地看了一会儿,心窝子也都跟着软乎了下来,她这一生能够顺遂所愿,便是他所有的愿望了。不知过了多久,江琬槐的睫毛颤了颤,缓缓地睁开了眼来。刚睡醒的脑子还有点迷糊,看见背着光俯视她的陆昭谨,半撑起了身子,下意识的便唤了声:“殿下。”眼睛还未适应眼前的光亮,忍不住又眨了眨,这才恢复了几许清明。陆昭谨在她身边顺势便坐了下来,将她揽进了自己的怀中,低声问道:“可有想孤?”陆昭谨还从未问过这般rou麻的问题,江琬槐一怔,对上他黑漆漆的眸子,愣愣地点了点头,乖声顺着陆昭谨的话应道:“嗯。”她话应刚落下,随之想起便是陆昭谨的一声轻笑,男人笑得好看的眉眼都弯了起来,似乎是她方才说了什么十分好笑的事情一般。陆昭谨被江琬槐淡淡的一声“嗯”取悦,心情一下子便变得出奇的好。他抬手在江琬槐鼻尖上轻轻刮了一下,便伸手拿过了一旁的葡萄,剥了起来,一边说起了这趟来的正事:“孤过几日要出船,要过些日子才回府。”“是盐商的事情吗?”江琬槐了然地问道。“嗯。”陆昭谨应了一声,将手中剥好了皮的葡萄喂给了江琬槐。见江琬槐吃下了之后,又接着剥起了下一颗。江琬槐咬了几口,便要侧身去够另一个装籽的盘子,还未来得及有动作,陆昭谨的手便更先她一步拿到了盘子,伸到了她面前。江琬槐将嘴里的籽吐掉之后,才接着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