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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善罢甘休,胡乱拉扯他们,还想抢夺他们的车子,发出凄惨可怖的叫声。这些人已经不像病人,而像是失去意识的末日丧尸。“你们快上车!”邵栖在后面将那些失控的人一个一个甩开推倒,挡住他们靠近车子,直到其他人都上车,他才踹倒一个纠缠他的人,迅速钻回车内,用最快的速度将车门拉上,隔开了那些发了疯的病患。这时,警车的警报声终于响起。坐回车内的人总算是松了口气。因为没有消毒,大家也不能脱下防护服,只能暂时将面罩拿下透气。几个人都是大汗淋漓,脸色苍白得厉害。那个刚刚被推搡倒地的护士,喘着气道:“实在太吓人了!刚刚要不是你们把我拉起来,我这会儿估计人都被踩瘪了!”“别说,刚刚有个浑身变了色的病人,差点把我的面罩扯掉,这要是面罩没了,我脸都得被抓花,回去直接去进隔离病房。我儿子才五岁,我要真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对得起他?”一个男医生重重喘着气道:“幸好有邵栖在,不然我们真应付不了那些精神奔溃的病人,这会儿车子估计都被抢占了,防护服估计也被扯掉了。”“可不是么?”年过半百的张明生,终于是缓过来气儿,转头看向坐在他旁边的邵栖:“刚刚我看你拦了那么多人,他们打伤你?”邵栖的脸色比其他人好不了多少,甚至更差,头上都是汗,靠在椅背上呼吸沉沉,摇摇头回道:“没事!”荣雪坐在邵栖旁边,用戴着防护手套的手,隔着厚厚的防护服,握了握他的手臂:“你脸色不太好,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刚刚他一直护着张明生和自己,那些冲撞攻击他们的人,都被他挡开。在这种可怕的情形下,不仅自己得逃命,还要护着其他人,实在太不容易,而且他做得很好,至少让大家都安全逃上了车子。可他再年轻有力,也只是个普通人,刚刚肯定很疼,此时恐怕是心有余悸得厉害。荣雪自己也后怕得很,在车上也就没多说话了。回到诊疗中心,穿着防护装备的几人,都快要虚脱,赶紧进入消毒区换衣服。为了安全,脱防护服时,大家都隔着一段距离。邵栖背对着几个人,屏住呼吸,悄悄将刚刚一直藏在身侧的右手伸出来。带着防护手套的手背上,赫然有两道干涸的血印子。“邵栖!你怎么还不换衣服消毒?”过了片刻,荣雪的声音传来。邵栖深呼吸一口气:“正在洗手。”他闭上眼睛回忆了片刻在那个学校发生的场景。当时几十个病人,被外面那些闹事者煽动,像是失控的丧尸一样往外冲,甚至还开始攻击他们。他年轻高大,一直走在后面护着大家往外逃。在大门内的时候,那些病患大多是只是冲撞,不过是想跑出去,对他们并不算真正的攻击,直到出了大门后,那些人看到他们往车上走,忽然就要来抢占他们的车子。他最年轻,身体素质也是最好的,让大家先上车,自己在后面挡着。其实那些病患不足为惧,只是他穿着厚重的防护套装,行动起来十分不方便,有时候又是几个人一起冲上来,他防不胜防,被击中了好几次,当时那种情况下,也没觉得疼,上了车后缓过劲儿,才发觉身上有好几处估计是要肿了,他一开始也没太在意,反正隔着衣服。直到隐隐觉察手背上的痛意,方才觉得不对劲。在车上没敢多看,这会儿来消毒换衣服,才悬着一个心脏去检查手背。所谓好的不灵,那手背疼痛的地方,果然有两道带着血迹干涸的红痕。他仔细想了想,好像是被一个浑身皮肤变色的感染者给抓的。当时那人冲上来要扯他的面罩,他下意识抬手去挡,然后手就被抓了。当时情况紧急,他没在意,将人掀开后,继续阻挡其他人,可没想到三层防护手套,竟然真得给抓破了。邵栖脑子一片空白地将手放在水龙头下,用消毒液用力冲洗,干涸的伤口,再次开始出血,他将出的血冲掉,一直到没有血再渗出来,才用消毒纸巾擦干双手。“好了吗?”一旁的荣雪已经收拾妥当,这消毒室的味道实在不好闻。邵栖道点头:“嗯,走吧!”几个人各自回岗位。邵栖和荣雪跟着张明生进办公室。到了门口,荣雪觉察他有些心不在焉,准备去拉他的手,却被他条件反射一般弹开。荣雪狐疑地看他:“怎么了?”邵栖面色苍白地摇摇头:“没事。”走在前面的张明生在办公位坐好,大约是年纪大了,上午这么一折腾,这会儿还没太缓过劲儿,示意两个人坐下后,开口道:“我也没预料到会发生这种事,幸好有邵栖在,不然我们能不能回到车上还是另一回事?今天就这样吧,你们俩估计也吓得够呛,先回去休息,下午再过来。”荣雪点头:“那张教授你也好好休息会儿。”说完朝脸色苍白的邵栖道,“咱们回宿舍吧,看你脸色怪不好的,回去先睡一觉。”邵栖回神,露出一个不太自然的笑:“你先回去,我这有点资料,想再看会儿。”张明生舒了口气:“你们看着安排吧,我先回酒店了睡一会儿,年纪大了真不行啊!”想他年过半百,还千里迢迢跑来非洲,也真是让人敬佩的。荣雪道:“张教授慢走!”张明生摆摆手,重重叹了口气。等办公室只剩下两个人,荣雪又道:“你要看什么资料,还是先回去休息会儿吧!我看你脸色真不太好,是不是刚刚你在后面护着大家,被人弄伤了?我回去给你擦点药。”邵栖扯了扯嘴角摇摇头:“还好,主要也不困,你先回去吧!我待会儿打了饭给你带去宿舍。”荣雪起身:“行吧,那我先走了!”荣雪出门,轻轻将办公室的门掩上。坐在办公桌前的邵栖,深呼吸了口气,,再次抬起右手。虽然已经没再流血,但那两道伤痕,并不算浅,现在看着简直触目惊心。他在这里待了这么几个月,埃博拉病毒的传染性到底有多强,他再清楚不过。上次荣雪只戴着一层手套去清理病患吐在地上的血迹,大家都担心了许久,她也自我隔离了二十一天。而这回,他是被埃博拉患者直接抓伤了。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拉开柜子,拿出里面一瓶碘伏和棉签,在伤口上涂抹了两下。就在这时,轻掩的门,忽然徐徐打开。邵栖手忙脚乱收回手,看向门口。荣雪脸色发白地站在那里,直直看着他,一字一句问:“是之前被人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