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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们要是宿舍空着的话,能不能借给他们睡?回头我让何东胜请你们吃烤田鼠。”侯向群笑容满面:“那咱们可说定了啊,睡一晚上给一只田鼠,得是烤熟了的那种。”余秋点点头,相当大方地应下来:“可以,明儿我就让人把话传回去。”水上湿气重,昼夜温差又极大。陈家老夫妻年纪大了,他俩长期在根本不适合人居住的船上过夜的话,身体会垮掉的。况且现在天气热,说不定等立秋过后就凉下来,到时候睡在船上更加吃不消。侯向群笑得厉害,连声揶揄余秋:“可以呀,这当家奶奶真是大气。”余秋知道这群人就是爱开玩笑,没办法跟他们较真。她索性直接跳过这个话题只谈根本:“那就从今晚开始成不?你还得跟他们商量一下吧。要是大家有什么贵重东西放在宿舍的,好歹也收拾收拾。”“没事。”侯向群直接挥挥手,“要是他们知道每天都有rou吃,肯定要抢着给你们送宿舍的。”他抬脚往前走,示意余秋跟着,“咱们现在就过去,反正我们红星公社的都睡一个宿舍。”侯向群跟李伟民等人都在普外科。听说余秋愿意拿烤田鼠换宿舍,大家回答得一个比一个痛快。李伟民还担心这事儿不早点敲定的话会叫其他公社的人抢了先。他立刻招呼着同伴们去宿舍收拾东西,今晚就把宿舍给空出来。余秋赶紧借了医院的电话打去渡口值班室,好通知陈家老夫妻俩赶紧过来。可惜渡口值班室的电话机不知道是始终占线还是没摆好听筒,余秋一直打不通。她这人心里头不能有事,否则搁着不处理她就一直惦记着。余秋直接下楼跑去找侯向群,准备请对方陪自己跑一趟渡口,接陈家老夫妻过来睡觉。结果她刚到普外科门口,就见一群人推着平板车往手术室跑。侯向群在后头追得脑袋上的帽子都掉了下来。“让一让,让一让。这人要开刀。”余秋跟着众人赶紧让出一条路来,一不小心还踩到了旁人的脚。她赶紧转过头道歉。等认出对方的脸时,余秋惊讶地挑高了眉毛:“贺同志,你怎么在这里?有哪里不舒服还是家里人生病了?你不是去上中专了吗?”小贺胳膊上别着红袖章,满脸严肃:“我正在找反格命分子呢。学校放假呢。”余秋脊背一凛,脸上立刻做出关心的神色:“啊?医院有反格命分子吗?”“哼!他居然侮辱我们伟大的领袖,还践踏鸿保书!”小贺金刚怒目,狠狠地挥舞了下拳头,“我们一定要把它揪出来,好好审判他的罪行。”余秋配合地挑高了眉毛:“还有这种事?那真是太可怕了。不过医院病人这么多,你要到哪儿去找啊?”“就是她!”斜刺里冲出个怒火中烧的红未兵,恶狠狠地瞪着余秋,“中午就是你包庇那个现行反格命分子的。”余秋满脸茫然:“你在说什么呀?中午我就给病人看病来着,替老太太跟一小孩,孩子喉咙里头堵了东西连话都说不清楚,怎么反格命啊?”“那个人公然攻击我们伟大的领袖。”红未兵愤愤不平,“就是你把人带走的。”余秋不动声色:“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把人留下来呢。”红未兵语气悲愤:“因为你们说他喝醉了,直接把人架走了。”余秋做出恍然大悟的神色:“你说那个人啊。他不是喝醉了,他是酒精中毒,后来挂了瓶水才走的呢。我们都被吓到了。”“你不要狡辩!”红未兵急了,“他还践踏鸿保书。你明明看得清清楚楚。”余秋表情无奈:“我个子就这点儿高,我能看到什么呀?我就看到他要摔倒了,怕他后脑勺着地会有生命危险,这才招呼大家把他赶紧送走看病的。”说着,她侧头问医院的清洁工,“师傅,你有在地上看到鸿保书吗?”清洁工摇摇头:“什么鸿保书啊?医院地上就门诊病历最多。该不会是病历沾了血吧?”红未兵还想再说什么,小贺先不耐烦了:“行啦,你当时干嘛不盯着那人?真是的,现在连人都找不到,还怎么对质呀?”那红未兵稚气未脱的脸上全是委屈的神色:“我哪儿知道他们这么不格命,居然包庇坏分子。”余秋真懒得跟这种人扯,任何势力都需要打手,免得脏了他们高高在上的手。被相中的打手不是蠢就是毒。小贺挥挥手,直接打发了这跃跃欲试的小红未兵,是双眼放光地盯着余秋:“怎么样?我的长毛过得好吗?”余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贺同志,你也好意思说,你走的当天晚上,长毛就生小兔子了。”小贺瞠目结舌,半晌才眨巴两下眼睛:“我家长毛是公兔子呀?”“公兔子?你见过一窝下9个崽的公兔子吗?”余秋冷笑,“我们吓都吓死了。”小贺却高兴起来:“嘿,我家长毛可真够能干的,英雄母亲啊。太好了,我一定要去看看它们。哎哟,小兔子。”“想都不要想。”余秋毫不犹豫地打消他的痴心妄想,“小兔子是我们的,最多到时候我们把长毛还给你。你以为小兔子好养啊,胡杨一宿一宿的不睡,生怕小兔子被长毛给直接咬死了。”小贺悻悻:“我又没说要跟你分兔子。不都是为社会主义事业做贡献吗?”余秋可不接他这一茬,她宁可自己去做贡献。“哎,你去哪儿?”小贺只得转移话题,“大晚上的,你不回卫校也不回医院。”“我去趟渡口边,有点儿事情要跟船上的人说。”小贺立刻跟上:“正好,我也要去河边看看有没有人还到处乱丢垃圾。”余秋心道,就是有乱扔的垃圾,也肯定早被杨树湾人半点儿不耽误地捡走了,哪里会等着你去找啊。就好像那破破烂烂的鸿保书,早就变成了碎纸屑,直接冲下厕所了。先法保障人民的言论字由,只要不是肆意对别人进行人身攻击,任何因言获罪都是最可耻的。防民之口,胜于防川。☆、住在宿舍里余秋还没有行到渡口,就先迎头撞上了何东胜。年轻的生产队长挑高了眉毛,眉心昏黄的路灯下皱成了一个川字形:“这么晚了,你俩怎么跑这儿来了?”小贺神气活现:“我来看有没有人趁着晚上乱丢垃圾。”说着,他大摇大摆地朝前走,活像巡视自己田头的地主老财。“这话该我问你。”余秋朝何东胜皱眉,“你还没回杨树湾吗?”她以为下午他走了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