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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地笑了:“两个星期的话,我建议你学尤克里里吧,弹几个和弦应该还是可以学会的。”她最终也只学会了几个和弦,到了日子抱着尤克里里去面试。吉他社的几个干事一字排开,问问题的就是沈奕衡,问的无非是为什么想来参加吉他社,喜欢什么样的音乐,将来有什么目标。她胡乱弹了弹那几个和弦,就掩面退下。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同学们都传她看上了沈奕衡,说她苦练吉他,厚脸皮地追去了吉他社。她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被这样一传,仔细一想,也许她真的是居心不良。同寝室和她交好的同学问她:“不会吧,你真要追沈奕衡?”她倒很坦然:“为什么不能追?他又没有女朋友,资源放着不利用,多可惜。”同学替她担心:“要是被拒绝了怎么办?你不会伤心吗?”确实,照照镜子,她放在僧多粥少的计算机系算个清秀佳人,和建筑系的女神比,肯定是相形见绌的。可是她真不觉得自己会有多伤心,也许情伤只会有一次,心上已经结了一层茧,就硬得可以刀枪不入。上课的时候,她也坐去他的左近,这样老师让他们分小组讨论,她就可以分在他同一组。他的英语说得字正腔圆,很动听。下了课她跑去问他:“怎么等了这许多天,我还没等到吉他社通知我交社团费?”他一脸抱歉地回答:“对不起,今年来报名的人太多,我们决定先接受基础比较好的同学。”她也没觉得怎样,拿起书本走了。但也许他觉得过意不去,后来又追上来,叫住她:“姜芷芃,你等等。是这样的,你的名字在候补名单上,过一两个月,总有人会退社,到时候我通知你。”他是个好人,不忍心看别人失望。那天他们就同路,一路从外语学院并肩走回计算机系的教学楼。事实上只有五分钟的路程,但她记得那一路金桂夹道,匆匆一眼,就看到路旁两道墨绿里夹杂着点点金黄。簌簌一阵风来,花香十里,整个世界都仿佛笼罩在一片美好的寂静当中。第14章如果没有明天(2)她跟沈奕衡混熟之后,常常同路从外院一起走回计算机系的教学楼。他温和有礼,从不会冷场,而她又擅长天南海北地瞎扯,所以他们之间不愁没有话题。比如说到他,她曾经问:“每次都有那么几个女生围着你,她们都说什么?”他笑着回答:“也没什么,只是闲聊。”她追问:“可每次她们都笑得花枝乱颤,你也笑啊,到底什么这么好笑?”他回答:“真的没什么特别的。”她再一次追问:“真的,我特别好奇,做一个男神是什么感觉?怎么才能引起你的注意?说什么最管用?”他无言以对,就只好笑着摇头。说到她自己,她又说:“你听胡浩说过吧?我们家是受海妖诅咒的一家,女人都活不过二十一岁。别看我现在身体健康,活蹦乱跳,说不定哪一天突然说挂就挂掉了……”他当然不相信她的鬼话,“唉”了一声制止她:“这种事怎么拿来开玩笑。”她仍旧是半开玩笑的口吻,抬头朝他笑,说:“真的,我要是找个男票,一定不能超过一年,到时候分手千万不能拖泥带水。你要是知道谁找短期女友,不超过一年的那种,记得帮我介绍。”他低下头去,淡淡地微笑,不答话。终于有那么一次,他很郑重地来通知她:“还想学吉他吗?有人退社了,你来吧,我教你。”这下她反而面有难色:“其实我不喜欢吉他,去面试就是去看帅哥的。我这人懒,怕吃苦,听说弹吉他手上会磨出老茧,很痛,还是算了吧,再说我已经加入系里的金属摇滚乐队了。”她确实计划学一样乐器,本来想学吉他,后来又迷上打鼓。还是那次去乐器店里买尤克里里,正好隔壁是一间音乐学校,里面有个老师正在打鼓,背后的音乐是个华丽高亢的声音,歌里唱:Youareallsettogo,butwehaveonemoredaytogether.Solovemelikethere’snotomorrow.后来她知道那是著名的皇后乐队的主唱,英年早逝的FreddieMercury的一首歌,就叫“爱我,象没有明天”。也不知为什么,就那么一句,那一刻她站在门口,一下被这首歌吸引,决定要学打鼓。她去报了一个培训班,买了一副鼓棒,一个哑鼓垫,和一个节拍器,决定要一个月之内练会这首歌。她是那种做什么事都需要心无旁骛的人,做不到三心二意,但只要集中精神,凭着一股狠劲,一定能做好。所以那段时间除了打工,上课,睡觉,和在课上睡觉之外,她把所有时间都花在练习上。也许她也有点天分,居然提前完成了任务。可是整天躲在帘子后面打哑鼓实在无聊。有同学告诉她:“你不是认识刘岩吗?听说他们乐队的鼓手毕业走了,架子鼓在地下室长霉,你可以去那儿练啊。”刘岩是以前常和胡浩,贺宇川混的那群人中的一个,她确实有过几面之缘,就厚着脸皮找上门去。刘岩当时正在发愁,摇滚乐队没有鼓手怎么办,正好她找来,就让她试一试。那时候学校的十大歌手竞选就要开始,她在乐队的地下室又泡了一个月,勉强学会乐队的两首歌,就直接赶鸭子上架。刘岩的乐队叫“AI”,“人工智能”的意思,成员包括刘岩这个嘶吼型主唱,电吉他手叫“卤蛋”,弹贝斯的是建筑系的学长杨锐,玩的音乐又吵又燥,以前也参加过校内比赛,但从来没进过决赛。这一次乐队的视频放在网上,竟然吸引到不少眼球。女鼓手毕竟少见,拍视频的时候给了她不少特写。那一年她特意剪掉了长发,耳边的发梢挑染成蓝色,穿了一身黑色紧身T恤,反光的墨镜遮住半个脸。别看她打鼓常常打错,但花架子十足,两根鼓棒在指尖转得出神入化,刘岩常说她师承的是“少林乐派”,不是来玩音乐的,是来舞棒子的。不管怎样,反正乐队一战成名。填写歌手资料时,她在“最喜欢的乐队”那一栏填了“自由部落”,而最喜欢的歌手那一栏直接填了“沈奕衡”。资料公然挂在网上,全校同学都看得见,反正她不在意别人怎么想。她转眼就要满二十岁,而他第二年就要出国,她秉承喜欢就要说的原则,不想躲躲闪闪,浪费时间。她和沈奕衡仍旧只在选修课上见面,只不过她的座位离他近了不少,到最后她坐去和他同一排,中间隔两个空座位。有一次课上播放一段讲全球气候变暖的纪录片,大家都看得昏昏欲睡。她百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