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研发中心的大爷
万众的股票还在跌，由原来46.52元每股，跌倒了27.40元每股，几乎是要跌停板了。 可我手上收回来的股票却不多，似乎有人一边压低股价，一边大量地购买。 股东会被要求再次临时召开，董总去筹措资金，没来，就变得我一个人要面对，这些面目可憎的股东们了。 他们像审犯人一样的，质问着我：“是不是要套现走人，是不是我自己把手上的股票都抛了出去？” 我冷笑道：“你们用点脑子了，我要套现走人，早就可以了，何必等到股价都成这样了，才出手啊？这样做，对我有什么好处？” 接着股东们最关心的是，如何抑制住股价的下跌？ 我很自信地回答道：“你们别听风就是雨，股市的涨跌不是很平常的吗？这些年，我们经历这种事还少吗？股市的散户们，怎么懂得辨别消息的真假，咱们万众的实力摆着呢，又不是什么空壳公司，咱们的年底销量报表马上就出来了，今年的盈利情况，各位又不是不清楚，几个不利消息一出，就四处逃窜了，咱们什么风雨没经历过啊？真不知道，你们怕的是啥？这么大的厂家摆在呢，还怕我跑了啊？你们能守，就跟着我守，不能守，我也不勉强，会后直接抛给我，有多少我要多少，不过，咱们丑话说在前面，到时再想和我要，可是毛都没有！” 一番劝说，股东们总算是安下心来。 可回到办公室，我看到愁眉不展的陆萍，心里也开始不踏实了。 陆萍看我进来，关心地问道：“股东们，没啥想法吧？” 我装作淡定地笑了笑道：“你不是没万众的股份吗？你着个啥急啊?” 陆萍白了我一眼道：“咱们现在都是一个线上的蚂蚱，万众真要倒了，咱们的投资公司也完蛋了，我这次来……” 我笑了笑道：“是不是来和我化缘的啊？” 陆萍点了点头道：“我也实在是没办法了，研发中心那边一开始，就是太高起点了，去培训的技术人员，工资待遇太高了，现在想降下来都难，一个技术总工，两个副总工，都得配车，还全国的考察，买配件，都买最贵的，咱也不知道是不是最好的，办公室上个月刚装修过，就不满意了，还各个都特别难伺候，一个不小心，就要拍桌子走人！花钱跟流水似的，买回来的配件说不用就不用了，现在库房里一堆没用的配件！你说气不气人！” 我哦了一声问道：“你怎么还能被别人欺负了？这不是你性格啊？” 陆萍哎了一声道：“没办法啊？都是专家，技术上的事，我是真的一窍不通，这些人都是爷儿，不敬着点儿，哪天一个不高兴，跑了一个，都是公司的损失啊，这可是咱们花了大价钱，去国外培养回来的！” 我不悦地说道：“请他们回来不是当大爷的，开这么高的条件给他们，就是要让他们干事的，要是有成绩还行，这才没什么成绩呢，未红先骄啊？谁惯得他们这么多臭脾气啊，等我去收拾他们！” 陆萍笑道：“那是最好，我知道你最会收拾人了！还有件事……” 我板着脸说道：“怎么说话吞吞吐吐的，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呗！” 陆萍摊开了手道：“要钱！” 我笑嘻嘻地说道：“好，要钱给钱，问题我帮你解决，这下不用担心了吧？” 陆萍嗯了一声道：“那我就放心了！我知道，你现在也很难，我会省着点花了，小海那边在帮我集资呢，等钱一到位，我给你补回来，你也别太担心啊！” 我笑了笑道：“我不担心，我很有信心，过了这个坎，我们就真的所向无敌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带着王鹤同，老黄太太，去了研发中心， 王鹤同在于虹，和贺洁的调教下，已经不再是一根筋儿了，说话也婉转了很多，但还是有一说一，在自己的专业领域内，还是绝不让步。 万众的研发中心，一向是万众最重视的部门，陆萍选出去国外培训的人员，除了车间里面的一些技术骨干，大多数都是从研发中心挑选出来的。 现在研发中心的负责人是唐杰举荐的，我本来的原意是让唐杰来兼任的，但唐杰事情实在太多，就让他举荐了一个。我个人其实是有意让小万来担当的，可唐杰就是不放人，小万也的确是抽不开身，现任万众小家电董事，地产公司副总，和物业公司的总经理，她还有个最重要的职位是，技术总工，在万众技术领域里，职位只低于唐杰。 现在负责研发中心的这个人，是一厂车间的设备动力部经理，动手能力极强，一厂的很多设备都是他改造的，也是个不二的人材，跟着唐杰也很多年了，一直做着唐杰的左膀右臂，这次唐杰把机会给了他。 老黄太太越来越会揣摩我的心思了，知道我不会平白无故地去研发中心，而且是叫上她，心思玲珑剔透的她，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我肯定是对有些事不满。 王鹤同推开了研发中心的大门，让我和老黄太太走了进去。 刚进来大厅，就看见了一个人因为不戴门卡，正和保安在争吵着。 那人和保安哀求道：“你就放我进去吧，我天天在这儿上班，你又不是不认识我，再不让我进去，我就迟到了！” 保安眼皮都不抬地说道：“对不起，公司有规定，没门卡的一律不准入内！放你进去了，我就得扣工资了，你还是回去拿一下吧！” 那人着急地说道：“我现在回去拿门卡，再回来，一个上午就什么也不用干了！你们主管呢，叫他过来，我和他说！” 保安白了他一眼道：“对不起，工作时间，我不能离岗！” 那人瞪着眼睛说道：“你不会用对讲机啊？” 保安哼了一声，没再理会他。 老黄太太走了过去，对着那人说道：“你是研发中心哪个部门的啊？” 那人显然是认识老黄太太，急忙说道：“黄总，我是研发中心，弱电控制部的，我今天早上起晚了，所有出来的匆忙，忘戴门卡了，我天天都在这儿上班，他又不是不认识我，放我过去，就这么简单点事，他就是不让！” 老黄太太，皱了皱眉道：“公司有公司的规定，他是在尽自己的职责，你忘戴卡，就和你上级主管请假回家拿去，不然他不让你进，就是不让你进。” 那人为难地说道：“那我肯定得扣工资了，我人又不是没来，这么扣我工资，我不服气！” 老黄太太看了看他道：“有什么不服气的？谁让你不戴卡上班了！下次睡觉前，就把门卡挂在脖子上就好了！就不会忘了！”说完，不再理会那人，拿出了门卡，刷了门禁，向我招了招手。 保安看见是老黄太太，拦都不敢拦，还向她敬了个礼，看到老黄太太对我那么客气，知道我肯定是不一般的人，也没拦我，也没和我要门卡，我和王鹤同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我哼了一声道：“也就那么回事儿，还以为真的是拦住列宁一样的警卫呢？看人下菜！” 老黄太太脸色有点难看地解释道：“其实之前也没那么严格的，我们都知道这门卡的目的是什么？就是怕闲杂人等进入。正常的工作人员，就是一次两次忘带卡了，还是让进的，不过后来越来越多人不带卡进门，控制不了了，这才严格规定进入研发中心的任何人，都必须带卡，而且是要授权才能进去的。” 我嗯了一声道：“挺好的，就是该严格控制！”然后，看着门外那人说道：“不就是扣半天工资吗？怎么那么紧张啊？没必要吧？他一个月多少钱啊？扣半天工资很多钱吗？” 老黄太太解释道：“他们现在工资考核很严厉的，不是就扣半天工资的，迟到一次扣一天工资，迟到两次就是半个月工资，迟到三次就取消本月绩效考核工资，也就只有基本工资了！” 我哎了一声道：“一个研发部门，有必要卡的这么死吗？这些人都是动脑子的，我估计加班也是经常的事吧？不遵守公司规定肯定是不行的，但也没必要这么为难他们吧？” 老黄太太无奈地说道：“其实他们研发中心的工资考核办法，给到我的时候，我也和高总讨论过这个问题，会不会太过严苛了，高总说他自己都能做到，那下面的人就都能做到，必须要严格执行，不然，这群自以为的高新科技技术人员，不好管！都当自己的是宝儿，平时太散漫，不太管！” 我嗯了一声道：“或者他有他的道理吧！走吧，上去看看！” 老黄太太进电梯前，先问我去几楼，我随口说道：“那就见见高总吧！” 然后就看见老黄太太再次拿出了门卡，在电梯外一个显示屏上，刷了一下，按下了13，电梯开了，我们走了进去。 进了电梯我才明白，为什么老黄太太在进电梯前，就问我去几楼，因为电梯里面根本就没有楼层的按键。 我夸赞道：“这么先进啊？这要是我一个人来，进了电梯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电梯没少花钱吧？” 老黄太太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电梯门开了，映入眼帘的是一道透明玻璃门，门里面四个大红字：研发中心。下面一行小字：总经办。 老黄太太没等前台开门，就自己刷了卡，开了门。 前台小姐看到是老黄太太，急忙站起身来，打着招呼道：“黄总好！” 老黄太太嗯了一声，问道：“高总在吗？陈总想见他！” 前台小姐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谁是陈总，看了看我，想起了我是谁，急忙和我打着招呼道：“陈总，好！” 看着她慌张地表情，突然觉得我原来也可以这么吓人啊？ 接着前台小姐低着头说道：“高总，高总他还没来！” 老黄太太哦了一声，问道：“他为什么没来，说了什么事吗？” 前台小姐犹豫着说道：“不是，他一般要10点钟才过来！” 老黄太太用眼角的余光，瞥了我一眼，看到我皱了皱眉，急忙和前台小姐命令道：“去把高总办公室的门开了，我们进去等，别告诉他我们来了，我们就在里面等他！” 前台小姐点了点头。 老黄太太再次确认了一下道：“记住没有，不要通知他，我们就在里面等他！” 前台小姐不敢怠慢，急忙回答道：“我知道了，您放心吧？” 我叫住了她，再次问道：“你们高总，一般平时几点上班，几点下班啊？” 前台小姐低着头道：“一般10点左右过来，几点下班？这个就不一定了！” 我点了点头，随口道：“还挺自由啊！比我还悠闲！” 前天小姐出去了，我参观着这位高总的办公室，比我办公室大一倍，这办公桌上，两部电脑，办公桌对面一个54寸的液晶电视挂在墙上，办公室不但有独立的洗手间，还有个内间，我没推门，估计里面是休息室。 我好奇地问道：“黄总，装修的时候，就是这么设计的吗？” 老黄太太那会不明白我的意思，回答道：“也不是，这是最近才改的，应高总的要求改的，他说自己可能经常会加班，所以就设计了这个休息室。” 我看了看吧台上的咖啡机和一堆饮品，说道：“这都是工作需要呗？” 老黄太太咧着嘴说道：“我知道他申请了，不过不知道都摆在他办公室了，我还以为是公用的呢！” 我哼了一声道：“公用？放他办公室，谁敢进了用啊？现在几点了？” 老黄太太看了看表回答道：“九点一刻！” 我哼了一声道：“10点上班，一天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这工作可比我轻松多了，现在他的薪资一个月是多少啊？” 老黄太太知道我这是要发飙了，战战兢兢地回道：“他是5.1级，底薪是1万，绩效考核基数是1.2，补贴是4000……” 我不耐烦地打断了她道：“行了，我知道了！一个月花几万块钱养了个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