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良知良心
看着场上群魔乱舞的一群垮掉的老一代,我感慨道:“不服不行啊!他们那个时候,玩的比我们花花多了!” 耀阳会心地一笑道:“祸害了不知道多少大妈啊!” 我收起了笑脸道:“说正事,今天晚上能不能拿下啊?” 耀阳自信地说道:“本来还是有点担心,现在你来了,给我做了一出这么好的戏,怎么可能不成功呢!男人四大铁,你忘了啊!” 我面色一变道:“他们那两个舞伴,虽然看不起不怎么正经,不过你要是让她们干点啥,估计够呛吧,再说了,你这也算是逼良为娼吧,这样可不好,我不太喜欢!” 耀阳微笑说道:“我就是这么形容一下,我就是请得动这两位大妈,那两位也不敢啊!都是有贼心,没贼胆的!跳到尽兴了,咱们就去灌醉他们,到时先套套话,能帮咱们说上话就行啊!” 我点了点头。 要说这两位体力还真是好,一曲完毕,舞曲一响,马上就又下场,是场场不落啊!中间只是一直不好意思和我们道歉说:“难得有这样的机会,这样的场合,这样的舞伴,得多跳跳!” 随着时间的过去,舞曲变得越来越慢了,灯光似乎也变得暗淡了起来。 我望着耀阳问道:“这是自由舞时间了?” 耀阳嗯了一声道:“你还挺懂啊!我看差不多了!”说完,又等了一曲后,我看到王哥的舞伴下场后,脸上失去了神采飞扬的笑脸,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温怒。我大概猜想到,刚刚舞池里发生了什么。 李哥身边的舞伴倒是还好,只是一脸准备要钱的架势。 耀阳很懂时机地把两个舞伴叫到一边,往她们手里一人赛了一张钞票。 我都能听见,其中一个舞伴说道:“老板,其实今晚我们跳得挺高兴的!这钱我们也不打算要那么多的,只是那个家伙的手脚太不老实,你说随便摸摸就算了,那手都……” 耀阳急忙制止道:“打住,细节我可不想听了!行了,今晚就到这儿吧,辛苦两位jiejie了!” 两位舞伴欢喜地拿着钱,还有点恋恋不舍地说道:“老板,下次还有这好事,记得找我们啊!” 看到两位舞伴走了,王哥和李哥多少有点失望。 耀阳回来说道:“王哥,李哥走吧,我们陈总请你们两个夜宵!” 王哥还有点依依不舍地问道:“就这么走了?” 耀阳解释道:“这里啊,到了12点就得关门了!现在上面有规定,这种场子太少了,要是不按规定来给关了,以后就很难再找到这样的场子跳舞了,王哥,李哥别急,刚刚我问了你们两个的舞伴,都说你们跳得好,她们还想和你们跳,我给你们留了她们俩个的电话,到时候,你们是自己联系,还是我帮你们联系都行!” 这两个人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我们找了一个比较安静的大排档包厢坐下来,点了一桌子的烧烤,上了一箱啤酒。 耀阳一边开酒一边说道:“我们陈总是出了名的不喝酒,不过两位哥哥来了,今天我们陈总也是破例一次!今天啊,谁不喝醉,谁是孙子!” 我还怕耀阳的话,说得有点过了,再看两位人,只是笑着指了指耀阳,然后一脸的无所谓。 酒喝起来,话就多了,耀阳好奇地问王哥道:“王哥,我听我们公司的人说,今天你们来我们公司考察,说我们公司的人怠慢你们了,我怎么觉得不太可能呢?王哥,李哥这么好说话的哥哥,我看着就觉得亲切,不应该啊!” 王哥一口喝下一杯,爽快地说道:“还不是那个疯婆娘说的,我们就觉得挺好的,还要怎么招呼,人家公司的总经理都亲自出来接见了。不容易了,这么大个企业,全国那都是响当当的,她一个疯婆娘真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了!以为在东莞呢?就算是在东莞,她也没这么大的面子吧?不就是依靠……” 李哥似乎比较谨慎,急忙接过话来说道:“老王!” 王哥根本就没在意,继续说道:“不是我说你,老李,你啊,就是太老实,事事小心,结果呢,你看现在你怎么样了?市秘书长的位置,你熬了多少年,都以为是你铁上钉钉的事了,可杀出这么一号,都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东西来?这还没上台的,就对着咱们呼呼喝喝了,你就说这次来,领导是让她带队,可她级别呢?和咱们都是一样的,凭什么事事都得听她得啊?” 李哥哎了一声道:“我的事,有啥好说的,人家关系多硬啊?我怎么比得了,不过,说来还真的心酸,这么多年我兢兢业业的,到最后被人临门一脚给踢开了!你呢,你不也一样,经贸委主任的正职,早该是你的了,不还是让头顶那位压着你!” 我急忙敬着酒道:“都不容易,都不容易啊!喝酒,喝酒!” 一场酒下来,我终于搞明白了,今天那个看什么都不顺眼的妇女,是最新调上来的,马上代理助理的一年期限就到了,都传言她会变为市秘书长,所以,今天说起话来,这么有底气。 坐在我旁边的这位李哥呢,本来也是有机会的,可现在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他的希望就渺茫了很多。 下边的沙湾区管委会主任是那位妇女的心爱战将,也是她上任后,给提拔上来的,可想而知,自然是会替他说话,故意把我们说臭了,这个管委会主任也好交差! 把他们两个安顿好后,我和耀阳说道:“你明天一人买一点纪念品带走,最好是吃的,喝的,可别买什么表啊,贵重物品。不是咱们小气,是给了,他们就难办了!也不用恳请他们做什么,他们肯定自己会做的。你就把咱们古镇项目的事,不经意地透漏给他们,随便说点管委会的坏话,他们自然会联想到一起。” 耀阳有点犹豫地说道:“他们能领悟你的意思吗?要不说得明显点?” 我摇着头头道:“不行!这事他们要是明白了,就最好!要是你都点破了,他们才能明白,这事就不能和他们说,蠢成这样的人,只会帮咱们倒忙!” 耀阳嗯了一声道:“有道理!那我明天送他们走的时候,和他们不经意地说说!” 我强调道:“记得一定别目的性太明显啊!痕迹别那么重!” 耀阳笑着道:“懂的!分寸我会拿捏好的!” 送走了两位爷,耀阳也跟着回到了东莞,工地开始继续的开挖,至少我们可以干活,水上乐园的工地就不行了,路被堵了,只能重新设计大门的朝向,可一旦改了大门的方向,所有去水上乐园的游客车辆,就得绕东莞大半个城,还有他们挖的土,可能要经过市区,没有市府的特别通行证,估计事行不通的。 杜诗阳再次找到了我,忧心重重地和我说道:“我爸根本就不信我的话,对于山水华城这个项目,他是势在必得,他的意思是趁他还在世,想让世人记住他,做一项丰功伟业出来,钱是我们出,可项目也是我们在控制的,他有信心,这个项目他一定能做好,还问了我设计上到底有没有问题?我已经和他说了,这个项目的难点所在,不是那么容易兴建起来了!” 我哎了一声问道:“你怎么回答的?是不是说,完成是可以完成的,只是有很多难题需要客服!” 杜诗阳嗯了一声道:“是的,其实我觉得吧……” 我翻着白眼说道:“你觉得什么?是不是觉得,这些真的不是什么难题,有心去做,就一定能做成,对吧?子女什么时候,都不会在父母面前认输,尤其是一直期待很高的子女!你这么说,就是让你爸看到了不只是希望,还有你的托词,只是你在说借口,不想完成而已,知难而退!” 杜诗阳哑口无言,沉默了一会儿。 我继续说道:“就得告诉你爸,这个项目就是扯淡的,是卫华在骗你们的钱!你老是说得那么婉转,不把话说绝了,怎么能让你爸相信你呢?你觉得你爸是相信你,还是相信卫华,相信你的誊姐啊?你话都说不明白,你不是这样的人啊?” 杜诗阳委屈地说道:“这里有些事,你不知道,我不好说誊姐的坏话!” 我啊了一声道:“不就是你表姐吗?至于吗?就算是实在亲戚,遇到这么大的事,还不实话实说,就是你的不对了!我到什么时候都说,生意是生意,人情是人情!钱我可以给你,但不能让你赚我的钱!” 杜诗阳有点着急地说道:“不是!滕姐她……她是同父异母的jiejie!” 我长大了嘴,半天没说出话来,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她是你表姐,又是你同父异母的亲jiejie,那就是说,你爸和你姨生的誊姐,这算不算是乱……?我捋捋!” 看到杜诗阳难堪的表情,我马上收了口,转移了话题道:“可无论怎么样?事实就是事实!你得拿出证据来,证明这事就是在骗你们家的钱啊!” 杜诗阳难过地说道:“我不想管了,反正我又不图我爸的钱,给谁都一样!” 我劝导道:“话不是这么说的,钱你可以不要,可你爸这些年辛辛苦苦打拼的事业,就这么给外人抢走了?还是这些心术不正的人,你对得起你爸吗?对得住跟随你爸辛辛苦苦打江山的元老吗?你们家的事,我不想管,也管不了,不过,对付这些歪门邪道的人,我是义不容辞!” 杜诗阳迟疑了一下,问道:“和我说实话,你和卫华到底有什么恩怨?我知道你,不是小肚鸡肠的人,虽然都说你是牙呲必报的小人,但你是真小人,好过那些伪君子太多了!卫华如果不是做了什么惊天动地,伤天害理的坏事,你肯定不至于对他耿耿于怀,念念不忘的。” 我没和她解释,只是淡淡地说道:“这世上总有些人,看不惯不平事,cao不该cao的心!有能力,有良知的人,就会想去平这些不平事,cao这份不该cao的心!我们看得到最多是,害死一两个企业,逼死一两个企业家,却不知道多少人,因为他们这样肆意地敛财,家破人亡,流离失所!” 杜诗阳冷笑了一声道:“看不出你还这么有正义感啊!?” 我平淡地说道:“我其实也不知道!我其实不是爱管闲事的人,看到一些不公平的事,只要不关自己事,一般都会躲开,大不了背后骂上几句。只不过,这些事无伤大雅,能过去就过去了!打个比方,你看见有人插队,你要是站在他前面,你根本就不会理会,即使你站在他后面,你要是不赶时间,心里想想也就算了!毕竟这根本就影响不了你什么。可当你看见,一个贼人抢街边的乞丐的钱,这可能是他一个月伙食钱,你可能也只是选择报警,能不动手,就尽量不动手。可要是这贼人不但抢钱,还要杀人,你怎么办?这就超出了你的道理底线了,但凡有点良知的人,都会伸手的吧? 卫华做的这些事的后果,是大部分人看不到的,针不到rou,是不知道疼的,可我们是设身处地看得到的后果的,这超过了我的道理底线,我不能就任由他还是这么肆无忌惮地敛财,害人!” 杜诗阳思考了一会儿道:“你什么时候,变成有良知的企业家了?” 我微笑着说道:“我一直都是,我做事但求无愧于心!要是说我有多么的伟大,这说不上,只是想挺起胸膛做人,晚上睡觉不会做噩梦。” 杜诗阳点了点头道:“这已经是很难得了!我家里的事,我会想办法解决的!不过,山水华城的项目,你要帮我,先让它停下来!” 我嗯了一声道:“我想到了一个不成熟的方案!就是不知道行不行?” 杜诗阳笑着问我到道:“你的方案,什么时候成熟过?不都是想一出是一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