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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蒹葭欲言又止,却还是闭上了嘴巴。虽然她觉得这湖底的味道肯定又腥又重,还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毒虫之类的,但是她家殿下可是从来不是因为这些就会放弃的人......更何况,殿下决定的事情,可不是她能轻易劝说的。睿安看出身边几人的担忧,不禁一笑,“不是还有你们吗?有你们在我身边,我有什么可畏的?”旁边也正皱着眉头的的路承昭一愣,白净清俊的脸上不禁灼热了些许。他显然把自己也归类于“你们”里了。于是他们就下了亭子,从另一条小路绕过一片狼藉的湖底,到了被六卫们包围的湖对岸。而陈师傅被一名护卫搀扶着,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满目激动,几近老泪纵横。他的遭遇,他的猜测,并不是白日梦,而是真实存在的。他这么多年里偶尔恍惚,还会以为这一切都是他瞎想杜撰的,更何况他从未与他人说道过,连个可以感慨的人都没有。“殿下,就在这里了。”从上往下看,那洞xue里黑漆漆的,只有一点点的光从外面照进去。洞xue周围还充斥着浓重的鱼腥味,大大小小的鱼在附近蹦蹦跳跳。此时刚刚派下去的甲卫已经在洞里点上了火把,睿安就在护卫的帮助下从那简易的石阶上下去。早在刚才她就换了一身红色的胡装,高高扎着发鬓,显得很是英姿飒爽。而在此时,行动也很方便。这石阶里面长满了青苔,味道更是难以描述,此时还是夏天,洞里面却凉飕飕的,从被火把照得昏黄的通道里不时涌入阵阵凉风,火把被这些风吹的明明灭灭,在这湿润幽深的洞xue里看起来还甚是可怖。石梯边就是一个巨大的缺口,湖水就是从那里流到地下河的。除了几个护卫,几人都用帕子掩住了鼻子,但是那难以言说的味道还是让人紧皱眉头。“殿下,要不,你还是上去吧?”睿安身旁的蒹葭忍不住劝她道,手里却稳稳地扶住她,脚也小心地找着结实的着力点。“无妨。你什么时候见你家殿下怕过了。”睿安正借着光打量着这洞xue,听见蒹葭的话便轻笑着回应她。蒹葭见自己还是在做无用功,就放弃了劝说的打算,继续谨慎地观察着地面和周围的情况。倒是走在她们后面的路承昭听见了,默默地看了前面睿安的背影一眼。他感觉,自己只有天上掉下了大馅饼的时候才会有机会亲近公主殿下,更别说......在他看来,殿下,是全天底下最独特的女子了。勇敢,果决,又不失聪慧。“殿下,就是前面了。”睿安顺着前面领路的护卫指的方向望过去,果然看到前方有几个护卫守在石台上的一个石室旁边。睿安便也走到那石门旁边,借着蒹葭在旁边为她举着的火把的光,看清了这石室门上的一些刻字......还有那个熟悉的图案。一只正在涅槃起舞的凤凰。她对这个图案无比的熟悉,就是她身上金凤令的图案......而这金凤令,向来只能给对社稷江山做出大贡献的皇室女眷。它的上一任主人,就是卫朝长公主,卫潇。所以,这石室,就是卫潇长公主修建的吗?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睿安沉思着,退开几步,吩咐护卫们把这石门打开。“轰隆”声中,这块坚实的石门终于破开,深藏了好几个朝代的东西终于从新回到人们的眼里。从门口可以看到的是,这石室里布满了大大小小各种箱子,因为地下溶洞的空气比较潮湿,建造这里的人还将每个箱子外面都裹上了一些防水的布料。这些箱子杂乱无章的排序着,拆开那层布料可以看到每个箱子上都有着一些模糊不清的字迹......“竟然是锡勒部的族文?”路承昭在睿安身后惊疑地出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锡勒部?”睿安沉吟,锡勒部,可不就是这卫潇长公主小时候成长的地方吗?史料记载,这卫皇和卫潇长公主的母后,可就是锡勒部的历代圣女之一。如今这石室里这些宝箱上那些明显来自北域锡勒部的符文,可不就证明,这藏宝者,就是卫潇长公主吗?甲卫上前一一打开这些箱子,那些珍宝瞬时发出的光华盖过了火烛的灯光。所有人几乎都被那些稀世之珍惊了一瞬。没想到,这些宝物,竟然那么精美绝伦.......然而在惊艳之后,众人几乎俱是沉默了。这些宝物的来源......联想起锡勒部与卫潇长公主,说不得就来自卫朝。而卫朝,正是因为卫皇奢靡无度,苍生颠覆,才灭亡的。可以说这些珍宝,来历实在让人不堪探寻。“卫潇长公主......”睿安不禁低声呢喃道,对方把这些会引得世人疯狂的珍宝藏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也是想避免这些东西流落到居心叵测的人手里罢了。抬眼望着满室珠光宝气,睿安闭了闭眼。接收了这些财宝,就意味着她有更大的责任了。“六卫听令,今天之内把一切处置得当......不要走漏了任何消息。”“是!”*“殿下,可是为回皇都之后的事情烦心?”路承昭拿起紫砂半月茶壶为两人各甄了一杯茶汤。绿色的茶水散发着沁人的香气,让人精神都微微一震。睿安松开微皱的眉头,端起对方递过来的紫砂茶杯拼了品,茶韵幽香,回味无穷,不禁赞叹了一声,连纷乱的思绪都为之一松。眼角稍稍上翘的凤眸里眸色深了些许,睿安淡淡地道了声,“他们值得我烦心?我只是,想到父皇的病情罢了。”从她的心腹那里传来的消息,似乎父皇的病情并不像上辈子那样乐观.......是哪里出了差错?难道,他们朝父皇下手了?如果一切按照前世的发展来说,父皇应该会在三年后才会病逝,病情一直不咸不淡地被太医院控制着,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睿安放下茶杯,想到自己重活一世的种种,可能已经对原来的发展有了改变,所以才会有这些变数。难道他们——对父皇动手了?“殿下若是不嫌承昭医术浅薄,承昭愿尽微薄之力,为陛下医治。”“那我先替父皇谢过路郎中了。”睿安姣好的红唇微弯,晶眸水亮,芙蓉面胜似这湖心凉亭周围周围的芙蓉花,真可谓“人比花娇”。“殿下不必多礼,这是我该做的。”路承昭亦是一笑,清俊的脸上闪过一丝飞快的喜意。他终于有正大光明的借口可以跟着殿下回帝都了。毕竟殿下的伤已经好了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