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榜样
36.truth or dare
假期的最后一天,卫川如终于要回A国,卫川生为了庆祝这一喜讯,特意办了场宴会敲锣打鼓地欢送这位姑奶奶小祖宗。 他打电话邀请陆霄,竟然遭到了直接拒绝。 卫川生对着电话嚷嚷:“有没有搞错,陪逛街你不肯,请你来吃喝玩乐你还不肯,这么下去我们的友谊都快完蛋了!” 以友情做要挟,送别宴当日陆霄最终还是出现在了会场,穿手工定制西服,神情百无聊赖,要求不喝酒,在十二点之前离开。 卫川生忍不住吐槽他:“你当你是灰姑娘?十二点不回家魔法就要失效?” 宴会以女客居多,女孩们平日里的穿着是含苞骨朵,晚宴上的衣着是花团锦簇,置身色彩繁丽的礼裙中,就像身处花卉展览。 卫川如坐在正中央,是宴席绝对的主人公,不容他人夺走一点儿风头。 在龙凤胎meimei面前,卫川生提不起当花蝴蝶的念头,站在僻静的角落,和两个同伴说卫川如小时候用芭比娃娃玩过家家扮演女主人,也是这个坐姿。 他这meimei小时候有一整个玩具间,专门用来放她的娃娃和娃娃的衣服和家具,并且在门口贴了条:卫川生与狗不得进入。 林清让端着郁金香形酒杯问:“明天的机票?” “是,”卫川生抿一口杯里的香槟酒,皱眉,“上午的飞机,我还得早起去送机,她就爱看我被折腾。” 陆霄背靠墙而站,酒杯也没端一个,对周围一切兴致缺缺,演完了辛杜瑞拉,又开始扮睡美人。 卫川生不知道他又抽的哪门子风,还是林清让笑着说:“这是有门禁?” 一语惊醒梦中人。 卫川生恍然,上下打量陆霄。 看不出来,这小子还挺有妻管严的潜质。 卫川如对着装有高要求,绝不允许有人在自己的宴会上穿得散漫邋遢。陆霄的神情疏离冷淡,衣服穿得倒是合身,身高腿长,西装面料纯黑,衬着下颌线清晰的弧度,骨相优越。 这张脸纵使放在角落也不容人忽略,尤其三个人凑在一块,醒目得就像大功率探照灯。全场质量最高的三个男生特意挑在偏僻的角落站着,一个比一个缺乏社交意愿。 每一个被照过的女生都要在心里念一句暴殄天物。 大家提议玩游戏,身处中央的女主人摇动铃铛把游离场外的三个人召唤回去,人们围坐一圈。卫川如用新做的美甲敲敲酒杯, 提议玩truth or dare,真心话大冒险。 桌下摆满了酒,圆桌中央放一只银勺,勺头指到谁谁作为输家,要么一次喝干三分之一杯的威士忌,要么得诚实地回答一个问题。 “女人就是小气。”卫川生一听这规则就意兴阑珊,“都不敢玩点大的。” 陆霄往椅背上一靠,拆他的台:“大的是指你上次输了游戏,脱光衣服在泳池边裸奔一圈?” 卫川生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那多活跃气氛呐,哪像这个,除了听八卦,就是听八卦。” 卫川如的眼刀飞来,他立刻乖乖闭嘴。 没人拂东道主的面子,大家都欣然接受了这个方案。 勺子开始旋转,有人喝酒,有人答题。开始几个问题中规中矩,后来逐渐荤素不忌: “第一次是什么时候?” “用的最频繁的是什么姿势?” “最近的一个床伴是谁?” “……” 无论是选择喝酒还是回答,都能得到一阵兴致高昂的喝彩声。答出来了是爆点,没答出来是心里有鬼。 卫川生连跳两个问题灌了快一杯高度酒,林清让被问到有没有意yin过在座的谁,回答是没有,遭至一众嘘声。 勺子又转到卫川如,问题是喜欢的尺寸是多少,她报一个数字,惹出场上众人心领神会的目光交换。 卫川生一脸牙疼。 卫川如没管老哥的牙,兀自转动勺子。 银勺在光下旋转,晃晃悠悠停下,指向场上一直没被点到的游离人陆霄。 两人坐在圆桌两侧,一个面对勺头,一个面对勺柄。卫川如笑容明媚,俨然胜利在握,红指甲点着光可鉴人的桌面,清楚地念出问题:“你现在还是处男吗?” 场上发出揶揄的“嚯”声,倒满三分之一杯威士忌的酒杯已经放在陆霄手边,一群半醉不醉的人敲着杯子喊“Dare or truth”。 琥珀色的酒液里盛在切割成多边形的玻璃杯里,上面浮着一块冰。在场人都知道他酒量好,面对这种问题多半要选择喝酒。 他没动酒杯,仍然靠在椅背上,吐出两个字:“不是。” 脸上仍然没有太多表情,白纸般平静,仿佛说了件多么平常的事。 场内一静,随即爆发出了今夜一来最大的欢呼声,已经被灌了一杯烈酒的卫川生用胳膊圈住陆霄的脖子大声嚷嚷:“可以啊你这小子!居然都不跟我透露!我们的友谊结束了,真结束了!” 陆霄不理会这些纷纷扰扰,随手一转勺子,指到对面某人,他兴致缺缺地直接说:“你喝酒吧。” 女生嘟起嘴并不乐意喝,林清让提了个无关痛痒的问题,为女孩解了围。 卫川如朝他“切”一声:“绅士风度收一收,老这样多没意思。” 林清让不甚在意地笑了笑:“下次一定注意。” 游戏又过几轮,转过一圈,大家喝酒的喝酒,曝光的曝光。卫川生今夜运气差极了,又不愿在meimei面前丢面子,忍痛继续喝,猛灌了好几杯,人已几近烂醉。 林清让的下一次转到陆霄。 桌上众人好整以暇洗耳恭听等着他提问,林清让如他承诺的没有放水,抛出了大家最想知道答案的那一个问题—— “你的第一次,给了谁?” 静一瞬,陆霄没回答,默不作声拿起杯子,喝干里面的酒。 背景音是众人的嘘声,失望得好似花了重金押注的球队惨败而归。 “要不要搞得这么神神秘秘。” 还有人调笑:“该不会是男的吧?” 醉成一滩软泥的卫川生错过了这一热闹,只有卫川如将指甲搭在脸颊上,和林清让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陆霄伸手转动勺子,把这些声音都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