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乡(后天慢性单性转,1双性指jian,2单性转车,3男体车)
1. 古遗迹降雪谷的风有些大,褪色者在赐福附近点了篝火,从背包里取了披风给狄亚罗斯裹着。 夜晚的巨人雪山冷得要命,常年不停的风雪把整片山脉染成白茫茫一片。他们白日里刚刚处理掉了向着长桥射大箭的魔像一路来到这里,战斗让狄亚罗斯的身体变得更加虚弱。 他一边小口咀嚼着褪色者给的rou干和罗亚果干,一边试图安慰他的朋友:“我好多了,很快就会没事了,你不用这么紧张。” 事实上情况并不像他嘴上说的那样好,让身体持续转化的魔法导致他一直发着低烧,头昏昏沉沉的,肚腹里像是有刀刃在搅,全新的器官在他体内慢慢成形。为了避免让他的朋友担心,狄亚罗斯只能尽量忍住粗重的喘息和痛呼,皱着眉头直冒冷汗。 褪色者没搭理他显而易见的假话,像往常一样召唤出了仿身泪滴阿史米,仿身泪滴的液态金属身体很容易导热,在雪山这样的环境下不失为一种保暖的手段。阿史米把狄亚罗斯整个抱在怀里,把那件旧斗篷披在他身上,褪色者在他小腹处的盔甲上又放了两个温热石,好让这倒霉的小少爷能好受些。 “我们大概明天白天就到目的地了,我看看……往结冰湖的反方向走就到了。”褪色者看着手中红色的信封中标注的地点比划了一下路程。狄亚罗斯晕乎乎的,整个人都窝在了阿史米怀里,头靠在仿身泪滴的肩上,长舒了一口气:“终于就要见到哥哥了……” 从他们踏上“狩猎”血言骑士尤诺·霍斯劳的旅程已经过了半个月,期间穿过了整片亚坛高原,越过王城罗德尔和禁域之后终于靠着洛德大升降机来到了这里。褪色者并不是第一次踏入雪山,尽管上一次的旅途只走到萨米尔废墟附近就折返了,但也堪堪够用,路线跑起来还算熟练。两人的重量对于托雷特而言算个不小的负担,能平安到这真称得上万幸了。 “你真的不冷吗?”狄亚罗斯掀起了斗篷的一角,示意褪色者靠过来一起烤火。 虽然这里挨着赐福,但雪山危机四伏,褪色者还是执意坐在外围守夜,“你管你自己就好,你看我这样子,脑袋里头估计都是火在烧呢,冷不到。” 狄亚罗斯看了看伙伴明黄色的癫火眼,一时不知道怎么安慰才好,尽管褪色者也不在乎这个。 狄亚罗斯现在的情况称得上十分糟糕。火山官邸的任务他完全完成不了,偏偏被他狩猎的目标是个毕业于雷亚卢卡利亚魔法学院的优秀观星者,并且很显然,那位魔女的脾气也不太好,虽然放过了狄亚罗斯,却恶趣味地对他施加了一点“小小的惩罚”。 一般的魔法或者祷告在时效过后都会直接解除,而这个明显比那复杂得多。一开始只是早上起来发现胡子消失了,菈雅小姐对此还发出了一点礼节性的称赞,而后两天是喉结慢慢变得看不分明,狄亚罗斯发现自己身高有些缩水了。 在那道不应当生在男人身上的细缝从他会阴处冒出时,狄亚罗斯终于后知后觉地开始意识到他的身体在发生什么变化。 褪色者是在这时候回来的,狄亚罗斯一眼就看出了朋友的变化——对方感染了癫火病,看起来似乎还受了一定程度的烧伤。 他朋友的状态也不太妙,狄亚罗斯原本不打算为了这点事去打扰他在交界地难得的伙伴,但当天晚上褪色者先一步找到了他。对方将一个拆开的红色信封推到他面前,狄亚罗斯接过看了一眼。 褪色者这次的狩猎目标是血言骑士尤诺·霍斯劳——狄亚罗斯引以为傲的哥哥。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但对方却看出了狄亚罗斯的窘迫,他们二人在做逃兵方面有着一定程度的默契。褪色者因受赐癫火和一位伙伴分道扬镳之后,不愿意跟另一位伙伴的亲人以死相搏,于是决定借任务的名义逃离,而狄亚罗斯在很久之前就在犹豫要不要逃走了。 为了避免怀疑,他们在第二天分别离开了火山官邸,在沸滚河附近汇合,狄亚罗斯向褪色者坦言了自己糟糕的身体状况,对方则安慰他:“这就是为什么我要带你去投奔你的监护人,至少我们现在知道了你哥哥的位置,而且在塔尼斯女士确认我失败之前,我们两还有你哥哥都暂时是安全的。” 一路上狄亚罗斯的情况时好时坏,持续的难耐的不适让他在马背上忍受颠簸时几欲呕吐。褪色者会适时地找到赐福让他暂时休息。正因如此,他们虽然一路避战赶路也花了堪堪半个月才到达古遗迹降雪谷。 狄亚罗斯缩在阿史米怀里有些焦躁地盯着篝火上冒出的火星,褪色者还在交代着明天的注意事项,“明天我们过去之后,我不带武器,你跟在我后面,注意保持距离,记得拿好你的盾。” 褪色者看了眼狄亚罗斯目前的状况,他如今面部线条柔和了许多,尽管眉眼间还有着狄亚罗斯的神韵,那处胎记也仍在眼眶上,但和从前相比称得上判若两人。狄亚罗斯甚至连身高都缩水了好一截,以至于两人不得不中途拜托裁缝柏克帮狄亚罗斯改造了下霍斯劳盔甲,使他不至于在赶路过程中踩到过长的披风。 如果转化持续的话,大概不出一周,这位骑士先生就会彻底变成女性的身体。而据狄亚罗斯所说,他跟他大哥已经快四年没见了,褪色者不得不担心出现血言骑士认不出他的情况。 “你有没有什么信物之类的,能证明你是狄亚罗斯的,我怕你大哥把我们当成杀了他弟弟搜刮装备的仇人。” 霍斯劳家的小少爷翻了翻包裹,只找到一个属于他的霍斯劳头盔的仿制品,以及一些没来得及花的卢恩,“这个可以吗?是哥哥帮我订做的。” 褪色者叹了口气:“有没有什么只有你们俩知道的家族暗号之类的?” “呃……霍斯劳……以血代言?”狄亚罗斯不确定地回答,他实在是不知道有什么能证明他身份的只属于他们兄弟俩的秘密暗号,而他跟兄长单独相处时那些亲密的举动也不太适用于当前的场合。 “这句我也会,我打赌交界地上至少一半人都知道,算了,你明天跟在我身后,离远一些,要是发现你哥哥精神状况不太对劲,或者其他的导致他攻击我们的情况,你就赶紧往回跑,我会拖住他。” 狄亚罗斯皱了皱眉头,笃定地说:“不管发生什么事,哥哥都一定不会攻击我的。” “据说他一个人在雪山停留了快半年了,我们不能确定他具体的情况。”褪色者对狄亚罗斯奇怪的自信不置可否,“总之,你拿着你那扇盾牌,有什么紧急情况就赶紧往我们今晚驻扎的这儿跑,我会在你大哥拧断我的脖子之后回到赐福跟你汇合的。” 褪色者的计划基本没起到什么作用。只一个照面褪色者就意识到了对方神智相当清醒,不得不承认,尤诺·霍斯劳不愧为名扬交界地的英雄人物,长时间独身一人呆在这种地方面对前仆后继的追杀者居然仍能保持理智。 而褪色者之前的担忧更是没有发生,尤诺·霍斯劳方一见面便手持武器朝着他二人致以霍斯劳立誓的礼节,在褪色者举手投降表明自己并非敌人的立场之后,这位传言里性情冷淡的霍斯劳家主才伸出手来对褪色者身后的同伴开口呼唤:“过来,狄亚罗斯。” 狄亚罗斯之前还有些许担忧哥哥认不出自己,这时心情才松快起来,好像连日来的不适都减轻了许多,他径直扑向了哥哥的怀里,像迷途的鸟儿终于找到了归途。 褪色者对对方的谨慎印象深刻,先前这位年长的霍斯劳家主许是出于担心弟弟被劫持为人质的心态才没有贸然开口,哪怕是褪色者表明了立场,对方也并未放松警惕,直到狄亚罗斯扑到他怀里絮絮叨叨地朝他介绍朋友的身份,尤诺这才朝褪色者点头致意。 “有劳了。” 尤诺将他们带入雪山的破屋之内,重新生起火来。这间木屋似乎荒废了许久,在霍斯劳家主的打理之下才显得整洁,除了一些年久失修的部分,整体而言已经做到称得上有几分宜居了。 狄亚罗斯被安置在角落里唯一的由干草垛和丝绒披风组成的床上,褪色者盘坐在一边,尤诺生好篝火才撩起披风坐在挨着狄亚罗斯身边的那块地板上。 褪色者注意到屋内另一边有一具身着旅行女巫衣物的焦黑女尸,大概明白了以尤诺·霍斯劳的身手为什么在雪山停留半年之久。看情况大概是大霍斯劳的女巫被叛律者的熔岩魔法所杀,而仅凭尤诺一人无法将伙伴的尸体全须全尾地带下雪山安葬,又不愿友人草草葬在荒芜的巨人雪山,这才暂时安置在这个木屋。 尤诺这时已经摘下了头盔,他是个有着银色长发的壮年男性,看起来比狄亚罗斯年长许多,下巴上有着打理得当的胡须,兄弟二人单看长相而言并不十分相像,但如狄亚罗斯一般的蓝眸又证明了他二人确有血缘关系。用褪色者的眼光来看,如果说友人狄亚罗斯是满脸写着“好骗的有钱大肥羊”的类型,他哥哥显然是另一种,这男人单看脸就像个有钱的贵族老爷。 即使在这般避世的环境下,这位霍斯劳家主在待人接物上仍有着贵族的风度,与天真的狄亚罗斯不同的是对方显然是个寡言的强者。即使此刻态度友好,褪色者也注意到对方并未完全放松警惕,两人一边礼貌相对,一边做好应对对方突然发难的准备。这房里大概只有狄亚罗斯一个人真觉得三人之间相处得其乐融融。 褪色者很好奇霍斯劳家到底如何养出这样一对性格迥异的兄弟。更奇妙的是这二人的关系居然意外的好,褪色者先前还以为狄亚罗斯说跟哥哥关系很好是在吹牛,类似于交界地旅人中用于震慑敌人的一种常见的对外话术。若不是狄亚罗斯遇到了这种棘手的情况,褪色者也不会带他来投奔血言骑士。 毕竟霍斯劳家明显是那种家族斗争很严重的贵族世家,褪色者很难想象作为家主的尤诺居然真的跟狄亚罗斯这样不算出色的异母兄弟关系要好。 尤诺此时一边向褪色者道谢,一边卸下了自己和弟弟的手甲,把狄亚罗斯冻僵的双手揣在手心里捂着。为表诚意,褪色者将那封火山官邸的委托信展示给了血言骑士,并表明自己已经决定脱离火山官邸,愿意帮助他们兄弟二人带着那位女士的尸身离开雪山。 狄亚罗斯还在一旁帮腔:“哥哥,我们是特地来给你报信的,在火山官邸发现我朋友任务失败之前暂时不会再有其他叛律者来了。” 不管尤诺·霍斯劳相信与否,此时合作确实是最好的选择。褪色者看出尤诺此刻更加担心狄亚罗斯的具体身体状况,为了方便对方检查,匆匆找了个打猎补充食物补给的理由就暂时离开了木屋。 狄亚罗斯看着角落地板上还没来得及料理的半只羊,有些疑惑地嘟囔着:“这不是还有吃的吗?” 为了方便兄长检查,狄亚罗斯此刻把盔甲和里衬脱了个干干净净,自从身体开始变化以来,他甚至没敢仔细查看过自己的状况,至于褪色者则更不用说,狄亚罗斯对于在友人面前的脸面实在是在乎,褪色者便也不强求。 但对于尤诺是不一样的。兄长此刻只是示意他卸甲,他就乖乖听从了,赤身裸体坐在印着霍斯劳家家徽的丝绒披风上时才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不要用手挡着,把腿也张开。”尤诺命令道。 狄亚罗斯闭了闭眼,顺从地敞开了身体,张开双腿半倚在简陋的床铺上,紧张得忍不住用手抓住身下的披风,把柔软的肚腹和变得畸形的下身全都展露在兄长眼前。 霍斯劳兄弟并不是第一次这般坦诚相见,狄亚罗斯早在许久之前就自然而然地和亲生兄长滚上了床,早年间不觉这是luanlun的丑事,长大后听旁人议论各种事情听得多了,明白了些模糊的世俗伦理。狄亚罗斯便也知道了这事是不能让外人知晓的,不然会影响他伟大兄长的声名。 尤诺是不教他这些的,尤诺并不希望他在乎其他人的眼光,只要狄亚罗斯开口,但凡他想要的,尤诺都会尽量满足,似乎只要狄亚罗斯过得开心就好,他只需要随心所欲,旁的事情都不用cao心。 若是让他为了尤诺好,从此跟尤诺划清界限,回到如普通兄弟一般的状态,他又是不愿意的,既然哥哥没表示不悦,他们的关系就理所应当地延续了下来。 但狄亚罗斯的平庸造就了他与完美兄长之间的鸿沟,旁人提起他来,只会说他是霍斯劳家主不成器的弟弟,好似他是尤诺的污点。久而久之他便也真这样想了,他想要成为如哥哥一般的人,成为让尤诺也引以为傲的英雄,于是带着勒妮娅前往交界地匆匆开始了冒险。 狄亚罗斯被彻底开发过的后xue光是被兄长注视着,就忍不住瑟缩起来,但尤诺没有理会那处xue口的邀请,此刻比起性事,搞清楚狄亚罗斯的身体变化更加重要。 他弟弟先前刻意锻炼出的腹肌全都消失了,胸腹乃至大腿都变成了更加柔软的形态,至于狄亚罗斯的性器则是rou眼可见地缩小退化到了接近幼童的尺寸。狄亚罗斯的会阴处变得更加柔软,从中裂出了一条纵向的细缝,囊袋则是干脆消失不见了,尤诺用拇指剥开他弟弟新生的软嫩yinchun,确认了这处女性器虽然窄小,但功能十分齐全,女性的尿孔与yindao都分化完成了。 他推测大概再过几天,狄亚罗斯前面那根yinjing大概会彻底转化为女性的阴蒂,至于内部的构造,在这样不够明亮的光线下一时看不分明。 尤诺抬起身来,复又去揉捏弟弟变得柔软挺翘的胸部,确认尺寸似乎没太大变化,开口询问:“这里疼吗?” 听到兄长的问话,狄亚罗斯点了点头,开口回答:“难受,哪里都难受,哥哥……尤其是肚子,里面很热又有点痛,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 他边说着,语气都有些哽咽,却又强忍着没落下泪来。 狄亚罗斯从小被兄长珍而重之地对待,几乎是一点苦头都没吃过,虽然资质平平,但兄长从来不苛责他。可自从他离家出走来到交界地,便什么苦头都吃过了,先是和勒妮娅失散,再是加入了火山官邸,一路碰壁,既没勇气为勒妮娅报仇,又没能力真正叛律。任务失败就算了,还遇到这样的情况。 本就一肚子委屈,尤诺这么一问,他便忍不住向兄长诉起苦来,他说得有些急,前言不搭后语,但尤诺大都理解了,只凑近了吻着他眼睑上那处胎记,复又用嘴唇蹭了蹭弟弟的额头,狄亚罗斯靠在他怀里一个劲说着难受,却又强忍着没真的哭出声来。 “没事了,狄亚罗斯,没事了。” 尤诺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好让他能轻松一些。 但检查并未完全结束,内里仍需要仔细察看。狄亚罗斯努力张开大腿,用手指扒开两片yinchun,让那处柔软的yinxue彻底袒露。这姿势简直像个不知廉耻的娼妓,狄亚罗斯这样想着,脸颊和耳尖都红了个彻底,下身也彻底湿透了,明明哥哥只是帮他检查,他却光是靠着脑海里下流的念头就在尤诺面前高潮了一次。 喷溅出来的yin水差点溅到兄长身上,狄亚罗斯还处在高潮的余韵中,身体颤抖着差点松了手,磕磕巴巴地道着歉,“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哥哥……” 尤诺也不在意,在他xue口附近放了颗七彩石照明,凑近了察看他弟弟内里媚红的内壁,确认内部确实已经发育出了zigong口才开口让狄亚罗斯放松。 狄亚罗斯牵住了他的手,凑到了腿间,“哥哥,你摸摸里面吧……里面有点痒……”他自己也知道这样求欢算得上十足的不要脸,但狄亚罗斯笃定尤诺会答应他。 “那位叛律者大概会在傍晚回来。” 听到尤诺这样说,狄亚罗斯松了口气,这就是答应了。 他让兄长坐到没被他弄脏的半边斗篷上,整个人窝到了尤诺怀里,兄长粗糙的手指带着些常年练武留下的茧子,只是探了一根进去就让狄亚罗斯爽得夹起腿来,侧过头蹭着尤诺的颈项。 那处性器还未转化完全,显得十分窄小,尤诺只塞了一根手指就把那处xue眼塞得满满当当。狄亚罗斯仰着头,用嘴唇轻轻触碰着兄长下巴上的胡须,又引着兄长另一手来揉捏他发痒发涨的胸乳,正如尤诺推测的那样,这个转化似乎是按照一定的顺序完成的,等到狄亚罗斯的yinjing彻底转化成阴蒂,胸部差不多就应当开始发育了。 尤诺低下头和弟弟接吻,手上动作却有些强硬,但狄亚罗斯显然享受这个,被粗暴地抓揉胸乳和指jianyinxue带来的快感让他下意识挺起腰来将xue口往哥哥手心里送。 他们俩贴得很近,在幽静的雪山木屋里只能听到低沉的喘息声和yin靡的水声,狄亚罗斯感觉到哥哥也兴奋起来了,那根熟悉的性器完全勃起,隔着尤诺裆部的布料蹭着他的臀缝。狄亚罗斯伸手探到身后,将那根东西从裤口里解放出来,而后不得章法地胡乱抚摸搓弄,时不时回头和兄长交换一个吻,他甚至分不清自己被哥哥的手指弄高潮了几次。 褪色者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手里提了几只鸟。说是外出打猎,实际上就是干脆找个赐福补了一觉,好让霍斯劳兄弟能够有私人空间交流些兄弟间的事。 狄亚罗斯刚刚焚烧完先前垫在干草垛上的披风,有些尴尬地跟朋友打了声招呼,尤诺正在处理先前剩下的半只羊,用战斗中常用作远程武器的飞刀串着rou拿到火上烤。 褪色者识相地没有询问那条披风遭遇到了什么,从包裹里把昨夜给狄亚罗斯保暖的斗篷翻了出来示意他重新在干草垛上铺好。狄亚罗斯还没动作,他哥哥就先把烤好的rou递到狄亚罗斯手中,从褪色者手上接过斗篷道了声谢就去铺床了。 狄亚罗斯露出了一个腼腆的笑,把一把串着羊rou的小刀刀柄递给了褪色者。褪色者忍不住腹诽着小少爷见了监护人终于彻底丧失了自理能力,直接实现从风餐露宿自力更生到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转变。最终不得不承认尤诺·霍斯劳烤rou的手艺确实不错。 褪色者并非没看出霍斯劳兄弟间亲密到古怪的氛围,但显然狄亚罗斯很乐意,褪色者就也假装无事发生。 尤诺最终把剩下的半只羊和褪色者抓来的鸟全都烤了分了,狄亚罗斯这段时间难得胃口好,他兄长和友人也乐得见他多吃点,于是猎物身上rou质最好的那几块地方最终全进了他肚子里。 到了深夜要休息的时候,下山要带的行囊已经全都收拾好了,狄亚罗斯窝在干草垛上,困得直打哈欠。 “等下了山之后你去哪?”狄亚罗斯问起。 褪色者想了想,回答:“我得回火山一趟,先前答应菈雅的事还没调查完,之后大概会去趟日荫城,那里可能有我朋友需要的东西。” 他们没说几句,狄亚罗斯就彻底睡了过去。 今夜尤诺提出要守夜,褪色者也乐得清闲,尤诺盘坐在靠狄亚罗斯那边的地板上,一只手被他安睡着的弟弟攥着十指相扣,另一手则握着花瓣鞭。 褪色者呆在篝火的另一头,用唤魂铃召唤出仿身泪滴,整个窝在了阿史米变得温暖的怀里入睡。 阿史米和尤诺对视了一眼,谁也没说话,继续注意着夜晚的情况。一时间,木屋里只剩下篝火上冒出的火星的噼啪声和狄亚罗斯含糊不清的梦呓。 2. 返程的旅途因为有尤诺的加入,快了许多,新同伴的加入使得他们甚至不用刻意避开战斗。 尤诺·霍斯劳走在队伍的最前方开路,狄亚罗斯带着指头女巫的尸体安分地呆在托雷特的背后,而褪色者则在队伍的末尾负责后卫工作。 狄亚罗斯似乎是觉得这样的安排让他有些不好意思,但也知道保护好兄长友人尸体这一任务的重要性,并不试图争取协助战斗的权利。 他不开口的时候,队伍显得十分安静,尤诺本就不是个多话的人,而褪色者显然只跟狄亚罗斯熟识些。 回程走上那座桥的时候,哪怕不再有射来的大箭,狄亚罗斯还是觉得心惊胆战,抓着托雷特的缰绳,不敢往下看。雪簌簌地落着,先前他们踩出的足迹很快就被掩埋了。 等到火焰修士们出现在视野中时,尤诺先行冲了上去,引得敌人离开了桥的范围,花瓣双鞭经过之处爆开一片片血花,染红了桥头那一片雪地。尤诺和火焰主教缠斗着,荆棘鞭对上霍斯劳花瓣鞭显然是尤诺更胜一筹,配上猎犬步伐,火焰修士们根本看不清对方的身影,更遑论配合主教攻击,饶是火焰主教也觉得吃力。 褪色者这时已经到了狄亚罗斯身前护卫,黑夜彗星无声无息地挨个攻击着已然被尤诺鞭打至重伤的火焰修士们。尤诺最终将花瓣鞭绕上了火焰主教头盔之下在战斗中不慎露出的脖颈,对方的荆棘鞭早已被另一条鞭子强大的冲击力抽断了。尤诺只轻巧地蹬上去,一勒一踩,这体型庞大的敌人立时就被扭断了脖子。如山一般的身躯倒在雪地上砸出一片雪尘,而后彻底没了声响。 战斗进行得很快,确认没有活口之后,褪色者步履欢快地跳下了桥头,从火焰修士们的尸体上搜刮着战利品,尤诺则走过来伸出手握上托雷特的缰绳给弟弟牵马,带着狄亚罗斯离开那座让他不安的石桥。 “今天感觉还好吗?”尤诺给托雷特喂了点冰冻罗亚果干,询问着狄亚罗斯的情况。毕竟在他印象里狄亚罗斯幼时看到血都会吓得移开目光哭个不停,更遑论面对此时这般惨烈的景象。 狄亚罗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还能继续赶路。 尤诺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们兄弟二人真是许久没见了,狄亚罗斯比起他离家前已经成长了许多。 “嘿!狄亚罗斯,你看看我戴这个怎么样?” 褪色者这时候摘下了火焰主教的头盔戴在了头上,形状奇怪的金属头盔配上叛律者那身精心打扮的行头显得十分滑稽。 狄亚罗斯也笑出了声,“你还是摘了吧,看起来像在头上顶了个碗,怪好笑的。” 褪色者对于小少爷在审美上的建议一向听从,将头盔收起来,最后看了眼被抽断的火焰主教的荆棘鞭,不免觉得有些可惜。 察觉到褪色者惋惜的态度,尤诺对此做出了回应:“我下次注意。” 直到洛德大升降机前的路途都有惊无险,夏波利利早已不在那处侯着了,至于尤拉留下的遗物,在踏上雪山时狄亚罗斯便帮着褪色者一同收敛了。 一行人踏上洛德大升降机,褪色者睁着明黄色的癫火眼有些落寞地注视着手中的符节,而后高举起,他们才乘着大升降机回到禁域的范围。 因着早知道外面有黑剑眷属守着门,这天夜里他们干脆就在大升降机的范围内生起了篝火,等到休息一晚恢复状态再出发。 出于对对方帮助弟弟的感激,尤诺说起了之前指头女巫跟他说过的一些见闻。 “听说神人米凯拉创造的纯净金针能够治疗癫火病,也许你之后可以试着去找找。” 褪色者对此表示感谢,忍不住想着,这兄弟俩看起来性格迥异,但确实都有着一样的好心肠。 狄亚罗斯身上的转化程度今日加深了许多,他已经完全变成了女性的体型,尤诺给他检查过之后忍不住叹了口气,这转化比他们想象中快很多。 等到让哥哥检查完回来,狄亚罗斯才烦恼地向褪色者说起情况,褪色者对此只关心:“那你肚子还疼吗?” 霍斯劳家的前任小少爷,现在的二小姐狄亚罗斯摇了摇头,“肚子是不疼了,但是胸口开始涨了。” 对于狄亚罗斯有了关系亲密的友人一事,尤诺有些无所适从,贵族的修养让他不能将这点可耻的嫉妒心表露出来,只在深夜入睡的时候将怀里的meimei抱得更紧了些。 褪色者睡相比霍斯劳兄弟差得多,几乎是像个八爪鱼一般将阿史米当作抱枕拥抱着取暖,而仿身泪滴只是抚摸着主人的头发回以沉默继续守夜。 狄亚罗斯一直没能看清黑剑眷属的样子。来的时候,她和褪色者两人共乘托雷特,拼了命地加速,黑剑眷属还没落地,他俩就冲进了洛德大升降机的范围。等到回程时,哥哥和褪色者干脆不让她出去,二人先行解决了黑剑眷属才来接她一起走。 虽然知道自己可能帮不上忙,但兄长这样过保护的态度还是让她有些气结,她搂着兄长友人的尸身坐在马背上,有些不满地抗议:“哥哥,我不是小孩子了。” 尤诺没回答,狄亚罗斯第一次对兄长的头盔产生了些许怨念,这让她看不见尤诺的脸了。 褪色者则假装无事发生,配合尤诺清理着路上的恶兵,不去掺和这兄弟俩的事。 他们一路穿过禁域,到达王城罗德尔,前方这段路途便暂时不能骑马,褪色者接过了护卫指头女巫尸身的任务,尤诺则几乎寸步不离地守着他倒霉的宝贝meimei。 褪色者背着指头女巫的尸体,用化为无形的黑夜魔法隐藏起身形,狄亚罗斯亦步亦趋地跟在哥哥身后,显然他们在王城中决定尽量避开战斗。 为了避免狄亚罗斯跟不上,尤诺甚至没怎么使用猎犬步伐。 他们原本应该在离开王城东边城墙之后和褪色者分开,但褪色者放心不下狄亚罗斯,于是协助霍斯劳兄弟一起前往小黄金树教堂,在教堂附近埋葬了尤诺的指头女巫这才和他们分别。 狄亚罗斯因离别的惆怅而红了眼眶,难过地挥着手和朋友道别,尤诺却忍不住握住了她另一只手的手甲。兄长似乎有点心神不宁,攥得她手有点疼,但察觉到狄亚罗斯吃痛的吸气声之后松开了手。 他们在亚坛大道抢劫了一位罗德尔骑士的马匹用于赶路。在傍晚时,尤诺外出去打猎了,狄亚罗斯牵马等在亚坛大道三叉口的安全地带生起篝火。 褪色者给她的地图上标注了那些她看不见的赐福的位置,狄亚罗斯觉得交界地荒谬得很,得到赐福的人可以死而复生,在赐福的范围内即使升起炊烟也不会引来敌人,荒唐到有些不可思议。 狄亚罗斯从一开始就看不见赐福,因而她大概和勒妮娅一样,这一生只能迎来一次死亡。她甚至没怎么受过伤,经受过的疼痛也有限度,很难想象死亡会带来怎样的痛苦。 也许她一开始就做错了,因为任性,离家出走来到交界地,害死了勒妮娅,因为软弱,又导致身体变成现在这局面。 在前往雪山的旅途中,即使尽量避开战斗,她仍不止一次直面死亡,有时候是眼前的敌人,有时候是身边的友人。面对棘手的敌人时,褪色者只要求她照着原定的路线跑,在地图上标记了赐福点的地方等待。 褪色者经受的那些糟糕的死法很大程度上给她造成了不小的冲击,在沸滚河时褪色者被咒死荆棘刺穿的惨叫让她心颤,而在前往王城的路上差点被伙伴的血喷了一身显然也不是什么好体验。赐福让褪色者不惜命,也不需收敛尸身,哪怕是头颅被砸碎,仍能在下一个赐福点赶来和狄亚罗斯汇合。 而褪色者和尤诺寥寥几句的谈话透露出尤诺之前也能看见赐福的迹象。狄亚罗斯想,也许这就是为什么她得不到玛丽卡女王的恩赐,只有像哥哥一样命定的英雄才能得到第二次机会,像她这种无能之辈大概原本就不该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