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墙
隔墙
岁岁看着眼前仓惶之下给自己蹲下身行礼,还差点儿侧摔下去的岳秀兮,内心有些厌烦。 整个后院里的人待见着岁岁出现,便也都停下了动作,规规矩矩给岁岁行礼。 “都起。”岁岁无意在这里特意为难岳秀兮,没等岳秀兮起身,她就从岳秀兮面前略过,稍显厚重的裙摆起步后,擦着岳秀兮的脸颊,竟然就这么带得岳秀兮跌坐在地。 岁岁听得那身后忽然发出的轻呼,并没有多加理会。倒是沈碧茹格外紧张地走过去,关心了一句岳秀兮有没有伤到哪里。 沈望舒偷瞄着岁岁的神色,只见她眼底带了点烦躁,忙就让那台上的戏班子继续,自己则是跑到沈碧茹旁边,看着岳秀兮捏着自己沾了泥灰脏污了的裙摆,只与沈碧茹道:“公主过来看戏,你少在这里作死,否则我也救不了你。” “她是公主难道旁人的命就轻贱了?”沈碧茹压低声音仿佛在替岳秀兮鸣不平。 沈望舒冷哼一声道:“你一个庶女倒是心气儿高,待会儿你同我去父亲那儿,当着父亲的面,把这话再说一遍。” 沈碧茹自是不敢,对着沈望舒瞪了一眼,然后挽着岳秀兮的手臂亲热道:“衣裙脏了,我带你去我的住处换一件。” “不,不用了......”岳秀兮柔柔弱弱,一副人善可欺的模样,沈碧茹自是也没理会她的推拒,只嚷嚷着说叫她脏了衣裙回去,别人也会生出闲言碎语。 沈望舒看着沈碧茹和岳秀兮亲如姐妹一般地走了,自己也实属无奈。 岁岁坐在那儿,看着台上咿咿呀呀的戏,因着岳秀兮,总归受了影响。 只看到一半,便没了兴致,却也没有当即离开。 直到知蝉从外头过来,俯身贴耳对岁岁道:“陈小将军过来了。” 岁岁心下激动,却在片刻又凉透。 陈煜来沈府,不过是因着岳秀兮在这处罢了,与自己又有何干。 “烦人。”岁岁嘴里低声骂了一句,起身说要去如厕,也不叫沈望舒陪同,只自己领了两个侍女离席。 只说是要如厕,脚下却往反方向去,隔着一面围墙,岁岁也干起了那听人墙角的事。 “......三公主痴缠陈小将军多年,看你自然是不惯的,你也不必放在心上。总归如今被退亲的是她,再尊贵的出身,还不是没得陈小将军半分青睐,又有什么可得意的。”这是沈碧茹的声音。 “三公主身份尊贵,自是我不能相提并论的。”岳秀兮道。 “她就是装病卖惨博同情罢了,要不是她,陈小将军何必拖到如今的年岁才娶亲?” “三公主身体也不大好吗?” “哼,要我说,不好那也是活该,谁让她那个当皇贵妃的母亲为人险恶行事毒辣,报应在她身上,理所应当。” 听雨和知蝉听闻后,脸色大变,正欲上前教训,却被岁岁拦下。 “眼下陈小将军倒是得了解脱,娶了你,胜过娶那个跋扈恶毒的短寿。” “我家夫君也说,他与三公主的婚约,实属皇命难违,公主一厢情愿,总是勉强......” “那本宫倒要听听看,本宫的母妃到底是做了何种毒辣险恶之事,陈煜又是如何艰难勉强!”岁岁的突然出现,叫那躲在墙后嚼人舌根的两个人刹时白了脸色,慌张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