谣诼 (下)【完结】
华佗在绣衣楼见到王粲第一面,就从面相上断定他有不足之症恐活不长久,非寻常草药可医,体系成熟的剖析藏象之术或许能应下一战。 造化弄人,目前剖析藏象不仅不成体系不成熟,还当做巫术受限,不被待见。 华佗不敢拿王粲冒险,只好按照最传统的草药方剂先给他开方抓药,保养身体。 可惜王粲并不领情,抑或他本人已经习惯性放弃治疗。 人生居天壤间,忽如飞鸟栖枯枝。 偶有鸟儿在光秃秃、不知是死是活的树上蹦跶,王粲拢起外衣起身站在窗外重复这句悲观的话,不清楚是谁给他灌输这般自我放逐的心态。 华佗自幼家贫沦落乞丐四海为生,没学过经史子集,就连最基础的认音识字,也是在少年时拜上了师父,葛洪一边嫌弃他长相粗糙不是美人一边耐下不大沉稳的性子教授的。 术业有专攻,他识字单为了看懂医书,不擅长舞文弄墨,却依旧能听出王粲悲音。 明明是他流离失所饿惨肚子、家人全死干净仅剩他一个苟活于世,仍然像小鸟儿每天出来蹦跶找食,不遗余力到处求生,期待明日是个好天气,太阳冉冉升起;而王粲出身名门锦衣玉食父母尚在,就因为染上不治之疾整日枯枝般自怨自艾? 华佗很不理解。 然而同样出生大户人家的张仲景却顺遂了悟,教他不要以己之肤浅度人之深沉。 难道富贵公子哥儿即便互不相识,也有共通的想法心智? 华佗越发困惑,也越发不服气,暗暗观察起王粲。 王粲自从跟随广陵王、阿蝉、颜良、杨修等人出一趟远门回便就无精打采,每日恹恹,关在房中不见走动,习性越发糟糕。 “仲宣不是一直都身体抱恙不怎走动吗?” “之前好歹主动出门溜达,找人说说话、下下棋、收收信、喂喂驴……自打这次跟你们外出回来,他就闭房不出,食欲大减没进多少饭食,可不是好兆头。” 华佗人粗而心细,留意王粲的生活。 广陵王犯起迷糊:“难道是舟车颠簸颠着了?” 出门在外,武力护她周全的总是阿蝉、孙权、杨修外加尚香、张辽轮替,哪怕作防御,也是颜良大包大揽,没让王粲费力气干重活儿啊? “你是不是让他分担得太多?”华佗斜视广陵王。 他可太了解这位经常把他当狗使唤的女王爷了。 “……” 广陵王突然噎住,自认理亏。 “表哥~~你也是跟我一块出去过的,可不是人待的地儿!那群船夫、摊贩、偷书贼个个暴躁得很,一言不合就开揍,劈得颜良家祖传大盾都裂了,文丑发现了差点没‘顿首’我;还有莫名其妙的宫女、刺客、大鸢子,打人疼得咧,还记得修修九尺头冠被他们一刀削成细簪子的那回嘛?哎哟哟,打得他那叫一个亲娘不认,得亏我手脚利落扛起他就跑,灰头土脸回来进赌场扔骰子找找场子都1、2连输;草丛飞窜出来的狼呀,蛇呀……”广陵王掰着指头跟他数。 “行了,只要你想找,哪哪都是理。” 华佗摆摆手,懒得听“表妹”一如既往的狡辩。 端着刚煎好的滋补药汤,轻轻叩响王粲房门。 没人应答。 敲了几次都没有回声。 难道房内无人? 适逢伍丹路过,华佗询问道:“你可曾看见王粲出去?” 这小姑娘时常在门口和飞云、绣球一起玩,记性很好,人员往来出入都记得住,报得出。 广陵王暗中教她留意绣衣楼所有人员的进出情况,包括副官傅融。 “没有呀。”伍丹摇头,“这些天都没见过粲哥哥出绣衣楼呢,就连他的房门也少打开,唔……不太寻常。” 王粲怕不是……?!!! 霎时心冒噩耗,华佗“轰”地粗鲁踹开房门。 此时,王粲正坐在床榻阅读信件,面色苍白,盯着华佗,错愕而惊悚。“你有……有什么事吗?” “原来你在,左右吱一声啊。” 华佗见他安好,悬心放下,吐一口气。 汤药暂放桌上,转身将门关好。 跟张仲景混得时间长了,他这个不通朱门礼仪的底层粗夯也潜移默化知道进房第一件事是先关门。 “看酸文看得入迷了些……” 自知失礼在先,王粲窘迫地收起诗作信件。 华佗是没读过书,但清楚他的轻重喜恶。 那些破纸若真是庸碌酸文,王粲压根不会多瞧一眼,更不会老提在嘴上。 读别人寄来好几天文信而忘记回应他即时敲门,华佗心里相当不快活:“我横竖是糙人,认不得几个字,也不懂什么酸文甜文,就像我每天按时照例煎药伺候你,你也未必通领我的情。” “我并非故意,咳咳……” 王粲讶异心无城府的华佗嘴巴竟然有如此刻薄时候。 华佗不打算继续追究,坐在床沿,直直把药碗端近王粲嘴边。 “来,喝了。” “先放桌上吧,我回头会喝的。” “择日不如撞日,‘表妹’难得没找我闲事,让我有足够时间亲自侍候你。”华佗压根不信王粲的说辞。 给王粲熬制的滋补汤药,王粲总会先应声收下,然后偷偷倒掉,再谎称自己已经喝完了。 这一套“行云流水”cao作,只能掩耳盗铃骗骗自己,骗过闷头作书死钻方剂的张仲景都难于上青天,更别提在最底层摸爬滚打周游四方,见识各种人体疾病真实发展情势的他。 当下不如以往有精神,再放纵王粲自欺欺人,他完全不敢想最坏结果。 真想大声吼他“不准躺平”啊…… 愤怒无益,华佗捋捋王粲后脑睡醒尚未打理的乱发,安抚道:“你要是肯好好吃药,可以活到老。” “我保证。” “……” 王粲抿嘴,没有动。 如果天天都要喝那种怪东西,还不如死了算了。 “怎么,你想再重复一次那晚我撬开你房门硬灌?好啊,反正我乐此不疲,有的是时间。” 王粲软语不吃,华佗就来硬的,捞住王粲的腰,欲将汤药灌入自己口中强喂。 不论怎么着,王粲都得把疗养滋补的汤药喝了,一滴都不准剩! “等等!”王粲抵住华佗,忆起那晚猛虎压身细嗅花林,苍白面容难得露出一抹晕红,“我没说不喝。” 言罢,深呼吸充分好心理准备,顺着华佗的手,汤药“咕咚”一饮而尽。 草药的怪味弥漫口腔,王粲面部不由自主扭曲狰狞。 可与过往被动入喉的苦汤药不同,这次入口乍苦,却带有强烈回甘。 华佗换药方了?还是他终于妥协放果浆蜂蜜调和苦味? 罢了,最终效果都是一样没有效果。 何必多问。 华佗一看表情,再次佐证了王粲讳疾忌医。 方剂是他亲自开的,不曾改变;汤药是他亲手煎的,亦不曾改变。 每天按时定量送过去,按常理说,王粲早就应该习惯这副汤药的味道,以至于能面无表情喝精光。 “你再讳疾忌医……” 还没等华佗念叨完,王粲熟稔接下去:“眉毛落尽之时,便是身死之日。” “我是老毛病,从小到大各种汤药不离身,没有分毫改善还查不出根源,不治之症,白白浪费银钱良方,挺对不住的。” 人生居天壤间,忽如飞鸟栖枯枝。 王粲已经做好鸟儿随时飞离的心理准备。 只不过,在可预测的短暂寿命里,他期望自己能留下来过人世的印记,哪怕是一方小小细细的爪印。 否则,他进了阴曹地府,也不甘心苍天悠悠如此刻薄相待。 子桓照常寄来文赋请他品鉴,里头“年寿有时而尽,荣乐止乎其身,二者必至之常期,未若文章之无穷”一句,犹如君子离弓之箭戳中心坎。 他没有充足精力武艺类似广陵王、阿蝉等人奋力周旋讨董杀贼,但他能够以笔墨作刀、作枪、作魂,将英豪的运筹孤勇整理记录下来。 ——英雄应该青史留名,他不敢自比太史公,但愿尽微薄之力。 “你时不时在窗前念着‘飞鸟栖枯枝’‘飞鸟栖枯枝’,神情好不落寞。可我半生周游四方奔走,宿过人烟,躺过荒野,看见飞鸟在枯枝叽喳蹦跶,枯枝也于来春抽出嫩叶新芽。” 如今生活环境的确很恶劣,战乱、黄泛、欠收、瘟疫…… 礼崩乐坏,君不似君,臣不像臣,太多非自然死亡。 然而,即便冬雪下得又厚有大,压着大地白茫茫一片,天道注入人间最原始的生命力依旧源源不断、欣欣向荣:太阳照常升起,江水照常东流,树洞鸟儿照常找食产蛋,枝头花朵照常鼓着花苞…… “人世很苦,也很快活。” “快活……什么?” 王粲搞不懂,这浑噩世道,人不人鬼不鬼,有什么好快活! 华佗想法简单肤浅且世俗:“快活结识许多有趣的奇人异士,快活钻研拿手的技艺,快活坚信自己的志向定有出路……” 师父葛洪曾问过他长得人高马大,从军立功封侯拜将再合适不过,为什么还要坚持巫医这种精细还不讨好的活儿? 他讲不来文绉绉大志向,也比不得张仲景因全族溃于伤寒而精准用功,只磕磕绊绊边想边说人终有一死,他期望寻常的人能像各种各样的鸟儿,在飞走前健康欢快得到处叽喳蹦跶;期望生病的人像冬日暂枯的枝头,来年春展开嫩叶萌出新芽。 他所擅长的剖析藏象,名为巫之术,实则人体之术,有诸内,形诸外,剖病体,析病灶,观疾藏,究败象,刚烈直击躯壳溃烂地,手起刀落物理除灾殃。 尽管现在隐鸢阁翳部觉得闻所未闻匪夷所思,首座张仲景也总是莫名其妙通缉他,但不知为何,他衷心笃定,在后生可畏的遥远未来,医是人体的医,学是人体的学,研者是人体的研者。 刀沾染鲜血,不再杀戮,而在救赎。 “以及,快活遇见你。” 虽有传闻说王粲克妻,并非婚配良人,华佗不以为意,他是男子,命格梆梆硬还挺能罩人,阎王本王来了都礼让三分薄面。 自觉话说得已经直白得不能再直白,他羞赧得通体发热,直想找本医书遮住厚脸。 然而,此时王粲反应尤为奇怪,口感舌燥,双颊通红,呼吸急促,直冒酥麻,内火攻心,仿佛在体内放了一把刚烈大火,将他烧成灰烬,风吹而去。 华佗瞬间察觉不对劲,凑近道:“你怎么了?!” “不……不……知道……”王粲不自觉夹紧大腿根,忍不住摩擦,“药……药有问题……” 他原本好好的,喝了华佗给的汤药后才这般燥热。 “有问题?不可能啊,草药是我亲自抓的,也是我亲自煎的……”华佗用手指抹了抹碗底,舔舔咂摸,明白过来大喝道,“这是遭瘟兔子精研制的‘还魂汤’!不过外头撒泡尿的功夫,哪个天杀的把药给我换咯?!” 华佗急得连师父葛洪的名讳都省了,直呼其“遭瘟兔子精”。 隐鸢阁葛洪自主研制的“兔子还魂汤”,用在他自身是以毒攻毒,用在别人身上效果说白了就是急性媚药。 华佗模样皮糙性格大条,而葛洪素爱美人,对他这个不爱的“爱徒”实在下不去身子,只好吨吨吨下嘴自灌“以毒攻毒”。 可“以毒攻毒”太委屈自己,为了方便骗给别人成功上道儿,葛洪特地微cao一番,改良了它的颜色、气味,与普通汤药没什么外观区别,甚至连入口乍苦效果都逼真做出来。 “爱徒”华佗参与过改良流程,自然知晓它具体味道。 绣衣楼经常打打杀杀,伤员病罐子不少,需要医者补救,目前绣衣楼里跟医术沾边的也就史子渺、师父葛洪、张仲景和他。 煎药房味道重,寻常人鼻子受不住,大抵也就他们四个驾轻就熟往来留守。 史子渺好几天前就回了隐鸢阁给左慈送手抄符咒顺带汇报一下广陵王近况;他自己是不可能换药的;张仲景那个严谨洁癖也不可能。 难道说,兔子精看上了王粲?! 不会啊,死兔子着眼的“美人”类型不是王粲这口儿的…… 华佗逐渐清晰过来,不是故意换药,而是兔子精发情期到了着急逮人“做事”儿泄泄火,涨着脑袋红着眼,憋着身子痒着性,扑扑朔朔端错了汤药—— 打算骗人终究先把自个儿骗过去了。 “你躺下睡会儿,那只遭瘟兔子发情脑子不好使,没那么快给人下成媚药,我这就讨回你的药去!很快!” 他给王粲煎制汤药附带安神宁气之效,能抵消些“兔子汤”的鬼祟作乱。 王粲却一把拉住华佗,燥热得泫然若泣,无助惹怜:“别管汤药了……先我……我快要……炸了……” 他实在不知该如何自救这样yuhuo烧身的自己。 “那好吧……” 华佗本不爱趁人之危,觉得不地道,面对王粲,他还是妥协了。 该君子君子,该小人小人。 “表妹”所言,很是道理。 华佗伸手挤入王粲闭紧的大腿内侧,摸摸衣裤包裹着的软球。 “是这片儿要炸了吗?” “唔嗯……” 当下误食媚药的王粲比寻常敏感得多,呻吟从嘴里钻出。 华佗变本加厉,直接探进衣裤,往更里面绷直火热的根茎揉撸:“是不是?回答我啊。你讳疾忌医含糊其辞,教我怎么医治好你?” “啊唔……不要……不要再捉弄我了……” “请你回答主治医者,是不是这里。”华佗一本正经。 “是……” 王粲面对医者锲而不舍的严肃“问询”,乖乖承认,哭腔都出来了。 华佗粗横扯下王粲衣裤。 没了衣物遮挡,根茎顺遂弹出,如山峰起于平地,耸立云霄。 “根柱充血,青筋直暴,铃口泣露,我知道怎么‘医治’了。” 华佗伸出舌尖,稍微撩了撩王粲前端铃口。 “嗯……”王粲扭了扭身子,似乎不满意这般蜻蜓点水。 “别急,这只是初步诊断,下面才是真正的治疗呢。”华佗笑道。 伏在王粲腿间,点点亲吻起王粲根茎,嘴巴猛得下沉,包裹住王粲全部。紧缩起腮,上下规则律动,一滴不剩吮吸源源不断从眼口冒出的透明露水。 华佗口腔温度很热,喉咙很深,犹如大水倒入热油锅,激起一波又一波灼伤人皮肤的油水,裹挟着王粲下坠深不见底的欲渊。 口腔内舌头柔软而韧,混合着润滑津液扫刮柱身,轻佻青筋,发出“咕啾”“咕啾”的yin靡之声。 “唔啊……!!!” 王粲失声爽叫,神经血液不听理智使唤地跳动奔腾。 大脑一片空白,王粲下意识挺起腰胯,做出性爱的抽插动作。 “嗯,有效果了。” 华佗欢迎王粲,半卷宽大厚实的舌头,形成一条柔韧软热而紧密贴合的rou道,承载他的进退摩擦。抽插带出丝丝津液,滚落浸润到根茎下面垂坠的rou球,华佗多年在外周游而粗糙的手掌揉捏摩挲,不啻要压榨出鲜美爽口的浆汁。 另一只手则转移治疗阵地,手指粗长探入半张半翕的红嫩花蕊。 已经自动分泌肠液变得湿润黏糊,十分理想的治疗趋势。 越发大胆不羁,华佗索性五指全进扩张,聚成锥状模拟男根插入掠夺翻搅,散成爪样攻击摁挠敏感可怜的前列腺凸起。 “啊……不……不行了……要……要……!!!” 三管齐下,王粲绷紧蜷缩腰腹,仿佛从头到脚通了电流,舒服刺激得话都说不全。 “来吧,向我展示你的初步治疗成效。” 华佗缩小范围精准发力,嘴唇啾啾吮吸通红前端,舌头一下下挑逗细小铃口。 “嗯……!” 王粲终于坚持不下,抽搐挺身,将白浊悉数爆入华佗嘴里,一时间失神,犹如抽出全身骨头软绵床榻,压皱了子桓寄来的文信稿纸。 华佗得了王粲精华,贴心地继续舔舐前端,清扫残余。 “味道还可以,就是经脉气运有些堵塞不通,疏导疏导便好。”华佗抹抹嘴角。 他脱下裤子,跳出绑硬蓬勃,靠近王粲嘴边,撒下粗壮的阴影。 “先奖励它一下吧,待会儿它会努力做工的。” 华佗原本是想让王粲小亲一口就行,谁料想他直白裹进嘴里嘬。 意外之喜。 华佗舒服,摸摸王粲的长发:“好,精神满满,定不负众望。” 拔出湿润根棍,应着王粲花蕊小口的接纳,一步步挤入软热窄道。 只剩最后几寸,华佗一个坚挺,迫使甬道完全吃尽。 “唔噫——”王粲嘤咛。 距离上次交媾有一段时间外加王粲最近身体偏虚弱,华佗不确定王粲是否还熟悉他、承受得了他的基础力度,便尝试性缓慢进退几下。 “怎么样?力道受得住吗?” “嗯……” 华佗亲了亲王粲眉心:“那我动了啊。” 王粲双腿夹紧华佗的腰,做回应——他,准备好了。 华佗还是体谅王粲体虚,没有那晚疯狂抽插驰骋,反而彰显礼仪、追求层次律动,如海浪涛涛打于礁石崖壁,带来别样“黑云压城城欲摧”的厮磨钝感,激得王粲情不自禁搂住华佗的脖颈,猫儿一般喘息抓挠。 “唔啊……呃嗯……” 王粲眯起眼,止不住地呻吟,摩擦到深层敏感处,不由紧缩甬道,妄图钳住华佗,挽留这股美妙感觉。 “到底名门公子识货会享受。放心,‘治疗用药’不会缺斤少两的。” 美妙相互作用,华佗也舒适异常,握住王粲的腰,啪啪不停。 “唔……” 华佗俯身吻住王粲,舌头交缠似蛇缠绵交欢。 亲吻之间,王粲小腿勾住华佗,脚趾有意无意点压华佗尾椎附近xue位。 华佗全身由葛洪点出重点xue位、经脉,王粲也偶然从张仲景那里知晓华佗“巫血”的大致开关。 “你不老实,王粲。”华佗手掌拍拍王粲玉臀,“要是乱激发我的‘巫血’,控制不住,你怕不是得被我当场做死、肚子捅穿。” 王粲呼着热气,眼中难得一见的妩媚:“既然要畅通气脉……那就通得彻底……” “嚯,这可是你说的,我不跟你客气了啊。” 华佗扛起王粲双腿,加重力度,纵跃奔腾。 “啊啊啊……呃……” 舒爽直线上升一个度,王粲扭动着腰迎合华佗“疏导治疗”,湿糯甬道泌出露液激励埋头苦干的rou杵,他那经常翻阅的诗文书信毫不在意地褶出一道道交媾律动的细痕,沾染点点yin靡水渍,花了墨迹,散乱一地。 满房尽是春景迤逦,声情潮涌。 王粲根茎再一次直耿耿昂扬挺立,大爆青筋。 “我……我又要……” “不准躺平,我们一起。” 这一次,华佗没有依他,箍牢茎柱,指腹堵住铃口,不允他随意发泄。 “呜哇……!!!” 媚药仍发挥威力,前后发泄口皆遭围堵,突围不成,熊熊火气不断积聚壮大团成巨型实心火球,于体内经脉间滚动游走,仿佛一轮恒久曝晒的太阳,烤干他全部水分,也烤化他最后理智。 “让我泄!让我泄吧!我什么都答应你!受不了了!!啊!!” 王粲丧失朱门公子文人的矜持自束,彻底沦为rou欲痴癫的俘虏。 “关键时刻坚持住!!我们一起!!!” 华佗被王粲突然疯狂的窄道收缩吮吸搞得理性底线几近崩溃,咬紧牙关,依旧不改奋力抽插,亲吻安抚他。 “嗯……” “啊——!” 到达顶点,华佗挺身喷涌浓稠白浊,王粲也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白线。 “呼……” 两人上下相拥,吐出一口舒服气息,彼此交换。 华佗静静询问王粲:“治疗水平得如何?” “医术高明,妙手回春,理应名垂青史。”王粲甚为满意。 菊部热辣流出乳白,浑身却通畅万分,犹如新生。 华佗平躺床榻,将王粲抱在怀里休息:“我喜欢和你一起出任务。” 只可惜广陵王“表妹”喜新厌旧,如今新人胜旧人,不大狗一样使唤他,倒是把王粲当狗一样折腾,明知道王粲本身体弱还总是拽上他出门。 “我就是想跟你待一起,能待多久算多久。” “如果,我是说如果,某天我不跟你待了,一定要‘飞走’,谁拦都拦不住呢?”王粲心血来潮,隐晦地问华佗。 “要是无能为力实在留不住你了……”华佗听明白隐语,真心思考估量起来,“我会在你耳边一遍遍说爱你吧。” “那时候,我也只能一遍遍地爱你了。” 世道兵荒马乱,他四处云游,弥留将死之人见得不要太多,以至摸索出来人的死亡并非表面上一下断气,而是意识逐渐沉堕消散、各器官功能逐渐失性失活,七窍五官最后一个失用的是耳朵。 万物生老病死固有飞离,他期望王粲能在他的爱语声中魂灵展翅远方,带着他最后的爱意步入轮回,以待来日久别重逢。 “咳咳咳咳……” 王粲窝在华佗身上,头埋进被子,用假咳遮掩心跳加快的羞涩。 华佗反应过来表白得太露骨,猛拉被子没过头顶,严实盖住脸红脖子烫。 房间安静得只能听闻二人被褥笨重的急促呼吸。 轰——!!! 楼房一刹坍塌的震天巨响,惊得华佗王粲一对温存羞鸳鸯的头碰撞一起。 “做你的春秋大梦吧,死兔子!!!” “哎呀呀,美人儿果然够辣,又打断我一百多根肋骨。” “不把你剥皮抽筋绑铁棍活烤,老子我随你姓!!!” “哎呀呀,美人儿生气都那么春意盎然~” …… “坏了!兔子精一上来就馋了个大的!” 华佗耳敏听声,一个鲤鱼打挺,跳下床榻直往门口蹿,可真到房门口,又折返回来啵一口王粲再出去。 “我的楼!我如花似玉如履薄冰如梦如幻如影随形祖传八百年的仙品绣衣楼!!” “高祖建汉至今才不过四百年。”傅融打着算盘纠正。 “我说八百年就八百年!在我心里它八百年不死不灭!我死了八百年、八千年、八万年,它都屹立不到!” “子敬……我的家当宝贝‘哐’得一下,很快啊,毫无人性啊,就没咯……” “钱粮之事,殿下尽管对肃开口。” “袁绍的钱果然不够花,殿下发了横财不羁分我一些吧,殿下?” 王粲扶腰坐起,望着分分钟蹿出门外的华佗抗起葛洪大师飞奔急救;张辽衣衫不整气急败坏连环追杀;走廊里孙权懵呆张辽巨大破坏力一动不动如木鸡,陆逊、阿蝉紧急跃出跟在后头意图阻拦;广陵王火速赶来对狂打算盘的傅融歇斯底里、抱紧慷慨富哥鲁肃大哭借钱修葺;还有郭嘉笑眯眯在旁边凑热闹大言不惭敲竹杠…… 鸡飞狗跳,一团乱麻。 英雄的生活,混乱的生活,富有人情世俗气息的生活。 王粲情不自禁笑出声。 要是大家一直都在就好了,生龙活虎…… 他猛然发觉,自己其实没有准备中那么坚定坦然地走入死亡。 还是想活的,吊着华佗苦药,读着子桓酸文,瞧着大家鸡飞狗跳。 人生如寄,生有七尺之形,死唯一棺之土,今我不乐,岁月如驰。 ——活着,就是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