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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便听得绥晩继续道:“在首饰铺,你明明抱了她,你都不理我,还装作不认识我。”她吸了吸鼻子,声音也越来越低。书珃湿了眼眶,主子您一直惦记着容公子,可他又何曾惦念过您。您将兰少主当成容公子,兰少主又始终何其无辜!兰雪辞身子一怔。少女仿佛想起什么似的松了手,垂下了脑袋低低说道:“哦……你是兰师兄,你不是他,兰师兄不是容辞之……”须臾,兰雪辞缓缓叹了口气,到底还是将人抱了起来。绥晩这时却突然抬起了头,眼里皆是狡黠明媚笑意,哪还有半分方才失魂落魄的模样。她勾上他的脖子,道:“兰师兄,你果然对我最好了。”兰雪辞瞥她一眼,冷眸微微一凝,倒是没有松手抱着她缓缓朝床边走去。书珃见此一愣,她倒是看不明白了,主子这到底是清醒着还是糊涂着?她怎么觉着自家主子好像又在调戏兰少主?兰雪辞抱着人走到床榻一侧,怀里的人立即蹬掉脚上的鞋子,松开两手一个顺势便滚落到了被褥之间。“好生歇着。”兰雪辞淡声道,说完便直转身离去。原本还在床榻里侧的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翻到了床边,双手紧紧攥着他的袖袍,见他步伐一顿,她又立即拉住了他的右手。少女跪在床榻边缘,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道:“你说过不走的,你不能骗我。”兰雪辞扯了扯手未果,只得和她解释:“夜色已深,你早些歇着。我就在隔壁房间,明日我再过来看你。”“不,我不让你走,你就在此歇着。”少女的脸上满是倔强。兰雪辞眉头微蹙,半晌,他无奈地开口:“晚晚,别闹。”“你就是骗我对不对?你还是要走的是不是?”她的眼中蓄起泪水,而后一滴泪缓缓砸落在她的手背,她渐渐松了手,低声喃道:“你走吧,你走好了,反正最终还是要走的……”她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你果然还是不要我,我也不要你了,再也不要你了……没有人喜欢我……都在骗我……”眼见她的情绪又有崩溃之意,兰雪辞按了按酸痛的眉心,无奈地道:“不走。”“真的?”她仰着头看他。他缓缓点头。“兰少主,您身上的伤?”书珃欲言又止,脸上却是隐隐有些担忧。自家主子什么性子她也算是了解,如今又喝了酒,估计夜里更是闹腾。他摆了摆手道:“我无碍,你先去歇着吧。”主子不要她,书珃在此也帮不上什么忙,只得先行离去。她不担心兰雪辞会对绥晩做些什么,倒是有些担心自家主子会对兰雪辞做些什么,而且她对于兰雪辞曾在绥晩屋里待过一夜的事也是知晓的。前些时日,她倒完水回屋时便见着床上的少女紧紧攥着榻边男子的手不让他离去。夜半时分,书珃也曾去看过一次,床榻之间的人早已熟睡,榻边坐着的人则是微微阖眼在休憩,至始至终她都不曾放开他的手。其实书珃都觉着那样整整坐上一夜真的很累,可看绥晩又没有松手之意,而兰雪辞似乎也不是很在意,摇了摇头便离开了。翌日一早,兰雪辞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屋子,没有人知晓他曾在绥晩的屋里待过一夜。……绥晩得到了自己心满意足的结果,终于安分地准备睡觉。她的手方一碰到腰间的玉带,突然又觉着不对劲了,她疑惑地望着背过身去的白衣男子说道:“兰师兄,你离那么远做什么?”她手脚并用地爬到床边,拉了拉他的袍子,道:“兰师兄,你怎么不上来?”兰雪辞转身在床边坐下,却没了下一步动作。她倏地撇嘴道:“你还是想着要离开是不是?”小脸委屈巴巴地皱在一起,大抵有他说是她就立马哭给他看的架势。兰雪辞忍着隐隐作痛的眉心,缓声道:“我看着你,你先睡。”她似乎有些顿悟地点头,扬起一个笑脸道:“兰师兄,你是不是不困?我也不困,那我陪着你,等你困了我们再一起歇息罢。”一旁的少女目光如炬地盯着他。片晌过去,他道:“晚晚。”她笑:“兰师兄,怎么了?”“宫绥晩。”“兰师兄,你困了呀?那我们歇下吧,好像是有点晚了。”她装模作样地抚了抚下巴,若有其事地点了点头。她立即拉着他躺下,而后自己也端端正正地躺在了床榻里侧。兰雪辞被她猝不及防地一拽,好巧不巧地撞到了背后的伤口上,他眉头一皱,于是微微翻了个身朝外而躺。“兰师兄。”“嗯。”背对着她的男子应了一声,她微微扯了扯他背后的袍子,唤他:“兰师兄。”无人回应。她窸窸窣窣朝他的方向移了一些,再移近了些。前头的人还是没有任何反应,绥晩顿时就不开心了。蓦地,她一个翻身而上,整个人都趴在了他身上。兰雪辞腰间一痛,微微侧了下身,继而身上的人就滚了下去。他急手去捞,腰间猛地一个用力转身,便将人甩到了里侧的锦被之上。“唔……”绥晩吃痛地叫了一声。其实,兰雪辞比她更难受。侧身压着的地方正是那处伤口,额角渐渐溢出一丝细汗,他紧抿着唇,疲乏地说道:“别闹了。”他伸手拉开锦被,直接将人包裹了进去,他隔着被子拍了拍她的肩膀,声音甚为柔和地开口道:“乖,早点休息。”这会,人终于安分下来了。过了一会,被子里的人动了动,她道:“我好像忘了一件事?”“嗯?”她掀开被子,三下五除二地脱了外面的衣裙,手才搭上里衣的带子,一只大手便立即阻止了她的进一步动作。兰雪辞微微阖着双眼,虽然没有看到她的动作,但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也知晓她在做什么。他抓着她的手腕道:“够了。”“哦。”绥晩懵懵懂懂地点头。这时她也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在哪,她直勾勾地盯着他完好的衣袍以及其实他只是大半身子躺在床上,甚至鞋靴都不曾褪下。兰雪辞察觉到她强烈的目光,微微坐起将靴子褪了,然后整个人躺了上来,只不过躺在了床的最边侧,整个过程至始至终他都没睁开过眼。他闭着眼将坐着的人拉进被子里,将人紧紧包裹着才收了手。被中的少女仍然睁大着双眼,她直勾勾地盯着他腰间的玉带,想着为什么只有自己一个人脱衣服,这委实不甚公平。于是,她从被子里伸出了手,缓缓朝他的腰间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