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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宗牌位,再过几日,找个好日子,行了掌门礼,那便是正式的掌门了,先少掌门喊着,表示尊敬。”毛胜男心里头怨气横生,这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儿就到处和苗寨里头的人说,还真符合这苗家祖师奶奶的作风,撒泼赖皮,这老人家可是把好手。“苗轶呢?”毛胜男坐下,也不客气,粮食是革命的基础,她才不会饿着自己,也不担心苗家人会给自己下毒,方才人家不都说了嘛,等着自己振兴苗家呢。“我可羡慕他呢。”苗阮阮明镜似的眸子发着光,“听说,他被姑姑带去认祖宗了,若是祖宗肯收他,他便是真正的苗家人了。”毛胜男记得,当时,跟着祖师奶奶的那个中年女子,对着多喜自称姑姑,听说,她是上一任掌门人的meimei,那便也是姑婆了,不过,怎么又成了苗阮阮的姑姑了?还成了多喜的姑姑,合着自己突然间比多喜和苗阮阮都小了一辈去了?不过,算起来,自己的外公的meimei,怎么着也是从自己往上数两辈的人了,瞧着那女人,不过三四十岁,真是不像。苗阮阮似知道她在疑惑什么,笑道:“她不是前掌门的亲meimei,她也是认祖宗认出来的。”毛胜男更好奇这认祖宗是个怎么个认法了。苗阮阮瞧着外头还有人等着,不敢多说,只一个劲地给毛胜男添粥,毛胜男这两天一直没好好吃东西,虽然胃口大,也也不至于喝完了两碗还要添上第三碗,毛胜男索性起身,关了门,拉着苗阮阮坐下:“你和我一起吃。”苗阮阮摇头。“那你和我一起说会话。”苗阮阮还是摇头。“我也不是刻意向你打听什么。”毛胜男端起了些许架子,满不在乎地说,“按照你说的,我将来是要当掌门人,带领苗家走向人生巅峰的,可若是这苗寨里头的人际关系我都不知道,是不是不大好。”苗阮阮听着下意识地点点头,又摇头。这孩子,瞧着才十七八岁,这心思还多得很,毛胜男像个老学究一样指节绷直瞧着桌板:“且就说这位姑姑,你要是不说后头那句,我还真以为她是前掌门的meimei,祖师奶奶肯定也和你说了,这前掌门是我外公,那你们口中的姑姑,便是我的姑婆,我得喊你什么?阿姨吗?”苗阮阮头摇成拨浪鼓:“不敢不敢。”“那你和我说说呗。”毛胜男晓之以理,诱之以美食,一筷子葱油饼送到了苗阮阮的唇边,香喷喷,油酥酥。苗阮阮咽了下口水,才说:“那姑姑原本是苗家外三房的人,十八岁的时候,被送去了孕珠层,但是宁死不从,还曾假意顺从,弄死了一个苗家男人,也曾被打得半死吊在藏金楼前的绞刑架上,那成语怎么说的来着,杀鸡儆猴?对,就是给我们这群猴看的,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听话了,有人说她是被打怕了,总之,她生下了多喜。”“多喜你见过吧,就是现在唯一一个尚能熬住养蛇罐的男丁,你来之前,我们都说,多喜的儿子,孙子,或者是曾孙子,指不定就能出一个掌门人了,按道理,多喜是应该让祖师奶奶亲自抚养的,但是多喜只要一离开亲娘就哭个不停,养蛇罐也不愿意进了,好几次,祖师奶奶要用强,多喜比祖师奶奶更倔,宁肯撞柱也不进养蛇罐,没办法,祖师奶奶只能把多喜的娘亲从孕珠层接了出来。”嗯,毛胜男心里点头,这是那冷血的老太婆能干得出来的事儿。“不过,祖师奶奶也说了,多喜如果被选中,那便是掌门的这一支,可不再是外三房的人了,如果多喜娘想要继续养多喜,得去认祖宗,祖宗同意她亲自抚养多喜,收她入掌门一系才可以。”苗阮阮说到这儿,叹了口气,摇摇头,“认祖宗,说得好听,可苗家的祖宗真身,听说是一条赤色的巨蛇,神出鬼没,伏于蛇山之间,偶尔现出原形,这祖宗怎么认,还不就是把活人贡献给这条赤色巨蟒,若巨蟒一口吞下,便是不认这人是苗家支系,若是巨蟒能赏一口舌信子,便是承认了。”“那姑姑,应该是被承认了。”“是,祖师奶奶直接认了她当女儿,其实,是不愿意让多喜喊她做娘,不然,一个外三房的人,认了祖宗,就成了将来掌门人的直系亲眷了,将来,等着多喜这一支真的出了掌门人,那姑姑的牌位,是可以供进藏金楼的,所以,姑姑就成了前掌门的meimei了,不过被承认也是十分苦的。”苗阮阮说,“虽然被赏了舌信子,可那舌信子上全是毒液,你得熬过三天三夜火烧一样的炙痛,才能慢慢降温痊愈,之后,才算是正的入了苗家内三房。”毛胜男只听,也未曾张口说一句破鬼阵之时,不仅见到过赤色巨蟒,且赤色巨蟒还出手相助的事儿,难怪苗轶要对着赤色巨蟒行叩拜大礼,合着这是他们苗家的祖宗。“不过,你们之前出不去,怎么把人献给那条赤色大蛇?”毛胜男埋头喝粥,耳朵却竖得尖尖的,昨夜她也问过祖师奶奶,这1970年之后,苗寨大门被鬼阵封锁,苗家人和外界几乎是失联的,可祖师奶奶却还能源源不断收到苗玉河给她传来的消息。苗阮阮指了指房梁,瞧着毛胜男顿时懂了半分,笑道:“少掌门真聪明。”苗阮阮说:“咱们步行出不去,可是鸟兽却可以越过苍穹,那巨蛇抬头,足有百尺高,越过崇山峻岭,都是容易的事儿。”“那我昨夜睡不着,听到的咕咕声?”“是鸽子。”苗阮阮虚指了一下外头,“苗寨里,每家每户都养了好多鸽子,苗寨山路崎岖,走路沟通不便,有时候,对崖两家要说个事儿,还得走上半日,便用信鸽交流。”“那鸽子能飞出苗寨去吗?”苗阮阮神色一变,声音压低:“没人试过,祖师奶奶不准,若是发现了,全家都会遭殃。”瞧瞧瞧瞧,这就是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的典范。“那我,该怎么称呼那位……嗯……姑姑?”毛胜男问。苗阮阮想了一圈,也想不出来,按道理,毛胜男得喊她姑婆,可这姑姑到底是认祖宗来的,和毛胜男的血缘远了去了,祖师奶奶讲究正宗正统,也不会答应的。外头有人磕门,一开门,苗寨的那位姑姑站在门口,看着一同在屋子里说话的苗软软和毛胜男,不经意地皱了下眉头,却又很快舒展开来,看到桌上饭食被毛胜男消灭得七七八八的,声音例行公事般的冰冷:“祖师奶奶在催了。”这次毛胜男要去的地方,是列祖列宗的牌位,在藏金楼的顶层,一样,苗阮阮是没资格上去的,便是这姑姑亲自带路,路上,姑姑回头,对毛胜男毕恭毕敬地说了一句:“少掌门可以叫我青姨。”青姨好,这样不会乱了辈分,也不会触了祖师奶奶的眉头。诚如苗阮阮所说,这一路上,每家每户飞檐下头,都挂着好几个鸟笼子,有的是空的,有的刚扑棱回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