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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第91章柳桥开了车来,停在公园对面。张活柔陪她疾步过马路,斑马线走了一半,看见站在前方的二太子。二太子还是那样的打扮,脑后扎了小辫子,卫衣短裤球鞋,年轻,健壮,充满活力。他平静地看着柳桥,眼神里没有预料中的怒气冲冲或者焦虑张狂。柳桥下意识顿住脚步,不敢前进。绿灯“滴答滴答”地倒数,两边的汽车随时启动,路人匆匆经过争分夺秒,唯独柳桥与二太子这方小天地静止了。张活柔拉着柳桥继续往前走,绿灯快完了,不是呆站的时候。过完马路,柳桥警惕地回头,二太子果然跟在身后。“柳桥,我们谈谈?”二太子说,语气诚恳,没有暴躁。……五分钟后,张活柔坐在公园里的秋千,一个人缓缓地荡来荡去。往后抛时,秋千被按停,阎冽站在张活柔身后,双手握住她的秋千绳,问:“人呢?”张活柔往前指指下巴,那边柳桥与二太子坐在一张长长的休闲椅上,椅子两边是茂盛的紫色绣球花。公园中间有几座跳跳马,坐满小孩子疯摇狂叫,嘻嘻哈哈的孩童叫声充满温馨。“这是长记性了?”阎冽对二哥的收敛微微意外,不乏夸赞。张活柔瞥他一眼,叹道:“三老头,二殿下比你年长多少岁?”阎冽如实说:“不多,不到两千。”张活柔:“……”她冷嘲:“这么算,二殿下的年纪几乎是你的2倍,你要是25岁,他就50岁,可是你看看,人家穿得跟个高中生一样,说他18岁都有人信。而你……典型大叔。”西装革履的阎冽:“……”“你喜欢我穿得年轻些?”他远远望了眼二哥,直问。张活柔没那个意思,其实阎冽穿西装好看炸了,绅士禁欲,高冷优雅,推倒指数爆表。只是她无聊,找个借口损损他而已。不过以他的盛世美颜,穿什么都好看,不穿也好看,所以张活柔响亮地“嗯”了声,接着还说:“你别挡着我,我要荡秋千。”休闲椅那边,二太子双手撑着大腿,弓着身子坐。他眼睛看着柳桥的双脚,雪白的纤足配上浅蓝色的小高跟鞋,精致绝伦。她穿了明黄色的过膝裙,上衣是白色雪纺衫,看上去大方阳光,还干练清爽。她在阳间,帮三弟把饭店打理得风生水起,也把自己的日子料理得很。她的脸上眼里,早没有当年分手时的悲伤与绝望,更不见半点对他的留恋。她走出来了,不幸的是而他未却。“你打算还阳?”柳桥问了一句“到底有什么事”,半天之后,二太子才这样回。柳桥不算太惊讶,她既然向三太子透露了想法,就有被二太子知道的心理准备,毕竟人家是亲兄弟。“是。我要还阳。”她简单回答。二太子又默了半天,“还阳了,你就以后都不能去冥界了。”“这有什么问题?我在阳间可以活得很好。”柳桥说。二太子渗淡地笑了笑,“是啊,你一直活得很好,就我不好。”柳桥防备着:“二殿下怎么不好,位高权重,呼风唤雨,别开玩笑了。”二太子缓缓坐直腰,看着她说:“我位高权重呼风唤雨又如何,不是连你都留不住吗?”柳桥不觉往另一边挪了挪,望了眼那边,三太子来了,推着张活柔玩秋千。她安心了些,说:“我一个敝人,走了是替冥界减轻负担,不该留。”“你是我的未婚妻……”“早不是了。”柳桥打断二太子的话,她吐了口气,语重心长说:“冥界才女千千万万,甚至只要是二殿下看上眼的,阳间的美女也照样可以娶。二殿下何必还拘泥于旧事。”二太子握了握拳,吃力使自己冷静,柳桥说的话,没有一个字不是在剐他的心。他艰难问:“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柳桥不说话,她实在不想再回答这个问题,反反复复,回答过不下百遍,偏偏他还要问,永远记不住答案是:不原谅。“我对她们真的没有动过半点心,我只是……”这样的解释二太子也说过上百遍,到了今天,说出口时连他自己都觉得空洞惨白。不管他对那些莺莺燕燕有没有感情,不管他如何解释剖白,统统都不重要了。原本在乎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乎,他卖力的倾吐只是一场没有观众的独角表演。二太子忽觉脱力,他从喉咙深处发出叹声,靠进椅背,久久不语。俩人之间隔了两个人的空位,气氛冷清淡漠,与那边秋千和眼前跳跳马的欢快宛如两个世界。过了一会,柳桥开声:“如果没什么事,我走了。”她要起身,二太子拉住她手腕,“柳桥。”带着哽咽的沙哑叫声没有令女人有任何动摇,她甩手挣开,男人索性站起来抱住她,紧紧抱住,不容她挣扎。“你……放开!”柳桥低叫,双手对他又推又打。二太子任由她,脸埋在她颈窝里不动,等柳桥打累了停下来了,他才说话:“再给我一次机会,求求你。就一次,最后一次。”柳桥好笑又想哭,她压着火气,刻意温柔地回他:“那我也求求你,放过我吧二殿下!”“为什么?!”二太子不松手,将她搂得更紧。柳桥闭了闭眼,不想再说。公园有在休憩的阿婆,也有在下棋的阿公,见那俩人搂抱一起,以为是谈恋爱的在卿卿我我打情骂俏。二太子等不来指责与痛诉,心里发虚,他咬牙道:“如果你不答应我,我不会让你还阳的,什么手段我都会阻止你。”柳桥不怕:“就算我在冥界,我也不会从你。”“轮不到你不从!你知道我是谁,你知道我行!”“那我宁愿魂飞魄散。”“你不可以的,我一定会盯着你!”“那你试试。”柳桥过于平静的反应,像早就做好一切计划,视死如归。二太子莫名着慌,他松开她,上下打量她,惶恐道:“不可以,你千万别乱来,不准冲动!”柳桥无奈又渴求地看着他,“如果你对我还有半点怜惜,成全我。”“柳桥,别傻,还阳之后,会生病,会老,会死。”二太子眼眶发红。“我不怕。”柳桥很坚定,“我只怕你。”二太子心如刀割,眼角湿了,他数不清,这是他第几次为柳桥湿了眼角。可柳桥一点都不稀罕了,也一点都不感动。她反而觉得这全是负担,无非笑话。秋千那边,柳桥被二太子抱住时,张活柔就连忙停下来,不荡了。她怕二太子有过激行为,金睛火眼盯着。“这二殿下,死缠烂打有什么意思?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她愤愤不平说。“二哥这次当真反省了。”阎冽说。张活柔:“呸,一次不忠百次不用,你少替他开脱。”见阎冽没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