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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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这次云雷大致也猜出一些,高項隅即是有心想让楚严死,必不会放过每一个可以灭了他的念头,如此由楚严做引云雷不怕牵不出那高項隅所在。 也怪楚严平时人品真不怎么好居然被自己个弟弟这般算计,不知日后他若知道,原来几次遇险都是托云雷的福会是个什么反应。 乘着楚严与那些人纠缠之际,云雷带着夜阑离开树林,跃上马背,毫不思索的疾驰而去。骑马跟在云雷的身后,夜阑紧拉缰绳,有些不能理解他的做法,云雷也并未解释,只是一双眸子看着前方闪耀着精明的眸色, “公子,我们现在去哪?” “现在?”回头看了夜阑,云雷但笑:“进行下一步” 两天当天离开乌池之后,云雷便已经算计好了下一步要怎么走,只是这步还的需要另一个人的帮助,于是连夜的赶路,终于在晟洲,云雷找到了这个人。 “云雷,你怎么跑这来啦?” “子痕哥哥救命啊” 扑进歇子痕的怀中,云雷满脸的委屈的表情,一双眸子蓄满液体,可怜兮兮的望着歇子痕。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云雷向来不轻易哭泣,看来这次当真是遇到危险了:“有人找你麻烦吗?”不然他们为何的风尘仆仆的出现在自己眼前。 “是大哥,大哥带人来抓我了” “额……”千算万算算漏了楚严:“你又做什么惹他生气了?” 听歇子痕这松动的语气带着一丝关切,云雷脸色一变,很是委屈的低头轻叹,看云雷这幅样子,在想着楚严的为人,歇子痕淡淡蹩起眉头:“他故意找你麻烦?” 摇头云雷叹气:“我不知道到底要怎么做才会达到大哥心目中的标准” 听这话,歇子痕微微一愣,随即满是心疼的将云雷抱入怀中。 楚严这人对弟弟的要求都十分的高,若这次他们达不到楚严定下的标准,那下一次只会死得更惨,平日里几个小子虽然不说但心中还是难免憋着口气。只是没有想到楚严过高的要求竟会让云雷…… 拍拍云雷的背,歇子痕笑道:“你大哥生于乱世,当年在你们这个年纪就已经开始同你父皇走南闯北,那些年得经验告诉他,实力才是最佳的保护伞,若有一天你身边没有人能保护你的时候,唯一可以保护你的就是自己,楚严的要求确实很高,但这也是为了你们好,尤其是身在皇家,所要面对的危险并不是如此简单” 歇子痕说的这些他当然都知道,只是…… “子痕哥哥,可以别让我大哥知道我在这吗?” “好” 看云雷这样,歇子痕只当他是因为让楚严失望所以心情失落,全不知这个鬼灵精居然把他算计进去。 所以啊疼爱弟弟不是个错,但盲目的疼爱只会自掘坟墓。 想到云雷那委屈的样子,歇子痕很是心疼,最后为了不让云雷感觉被楚严逼得太紧歇子痕将云雷托付给江湖上结识的几个朋友之后自己则策马前去晟洲城外拦截楚严。 看歇子痕豪气万千离开屋内的样子,云雷眸光一变,那里还有半分委屈的样子? 站在一旁,看着云雷那炉火纯青的演技,夜阑心中诧异却也不敢多言,云雷似是看出他的疑惑,得意一笑渡步到他的跟前:“如何?” “……”夜阑不语,云雷也不在问,转身向门外走去。 看他脸上的神色与那次去重殿内抓jian无太大区别,当下心中微微一叹,突然同情起歇子痕来。 晟洲城外,夕阳西下,云雷看着那在城门下接上头的两人,心里感叹自己的测算真是越来越准了,或许哪天他去学学观星八卦什么的搞不好还能算出个天道来。 城门下的两人也不知说了什么,不多久空旷的四周突然涌现出黑衣刺客,将两人团团围住,眼见两边人马厮杀开来,云雷暗暗躲在一旁,全当看戏一眼观察这那战场中的动向。 天色越渐黑下,那批刺客眼见杀他不成反而损兵折将,顾不得再多,腰间石弹一仍,残余的三人随即朝着三个不同的方向撤去。 看清他们的动作,云雷当下毫不含糊,双眼一凛,说要活口,夜阑微一点头,伸手摸向自己的腰间随即消失在云雷身边。 夜阑轻功卓绝,在雨林的时候云雷便已知道,那次若不是因为他的轻功轻易将那群人给甩开,只怕以他们两个伤兵很难活着撑到最后一步。 新月如钩。 夜阑追踪着其中一人行至树林深处,那人似是知道自己无处可逃遂停□来,看着不知何时停在前面的人。 月色下,那人一身蓝袍,神色平淡的让人不知是喜是怒,手中的剑泛着迫人的寒气,略微凌乱的在发丝如有生命一般在空中轻轻舞动。看清那人的容颜的,墓诀神色大喜,加快步子越了过去。 “原来你还活着!”听他这惊喜的声音,夜阑拧眉看他,心中暗暗猜测莫不是他认识自己。 “太好了,如果相爷知道你还活着一定会……”未完的话突然顿住,只因那把不知何时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冷剑。 “子渐,你怎么了?我是墓诀……”凝视着他那双全然不认识自己的眸色,墓诀楞在原地,可夜阑眉头却紧紧拧在了一起:“你认识我?” 一直以来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谁,雨林那晚当云雷将他独自一人丢下离开时,他十分迷茫不知自己该去何处,该往何方,他连自己是谁也不记得,更不知道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想着自己的伤,他突然联想到自己醒来看见的第一个人,那个孩子。 截至目前而言,那孩子是他脑子里唯一仅存的记忆,虽然说不上有多么深刻,但人的天性往往就是如此,在脑袋一片空白的情况下,第一眼所见的第一个人都有一份特别的意义,所以走没出几天他冒着危险走进那片雨林,去寻找那个孩子。 听夜阑这么问,在看着他那双疑惑的神色,墓诀心头疑惑,脚下步子微微一动,脖子突然传来冰凉的刺痛,霎时只见夜阑微咪双眸,周身杀气开始蔓延。 远处而来在云雷,察觉到空气中那令人窒息的杀气,脚下步子顿住,双眸一瞬不瞬的看着前方的两人。 见夜阑当真对自己动了杀机,墓诀双眸圆睁难以置信,他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而今却手刃相向,墓诀苦笑,突然不顾安危的抬手一挡,危险解除却少了一只臂膀,见墓诀这不要命的作法,夜阑微微一愣,在注意到他逃跑的身影时,脑袋里下意识的有个声音在说:不能放他离开,不能让他回去报信! 心一动,夜阑转身一挥,长剑离手,瞬间只听见男人的闷哼,长剑传胸直中心脏。 夜色中瞧着夜阑如此快速的剑法,云雷心中诧异,以前只只他轻功不凡却不想他杀人的手法更叫人咋舌。 看着墓诀倒下的声音,夜阑眉头紧紧拧到一起,明锐的感官察觉到令一人的存在,浑身杀死不见的扭过头去,却只看见个小小的身影正一步一步向他走来。 借着月色,夜阑渐渐看清了那孩子的容颜,杀气瞬间消失殆尽,想着他刚才下的命令,夜阑话不多说单膝跪下请罪。 夜阑无视云雷下的命令,擅自将对方斩杀,在这件事上云雷虽然并不是太过在意却也还是罚了夜阑二十鞭鞭刑。 夜阑也无话可说硬撑下这二十鞭子。二十,虽说是很轻的刑罚,但每落下的一鞭,都能够轻易在夜阑的背上留下红红的痕迹,刺骨的痛从鞭子上扎进肌肤,如此刑罚,怕也只有他云雷想的出来,让人松了口气之后才会知道,所谓的“轻”竟是这般含义。 推门而进,看着夜阑站在榻边宽衣的背影,云雷开口:“这鞭罚之刑,你有任何抱怨?” “公子”见云雷已经来到自己身后,夜阑作势打算行礼,略为苍白的脸色显示着他现在的不适,云雷皱眉嘘扶一把:“到床上爬下” 听话,夜阑不再多想立马乖乖爬好。云雷坐在床边,看着他背上那火红的肌肤,印着斑斑点点的血痕,云雷皱眉,心中思索着是谁下手这么重。 “嘶……”背上突然传来火辣辣的感觉让一时没有准备的夜阑倒吸了口冷气,转眸看他双眉微蹩的样子,云雷努力放轻了自己手上的力道:“这玉盉膏有止血镇痛的效果,只是起初难免会有些痛楚” 听着云雷的声音,感受着那只在自己背上小心游走的小手,夜阑开口:“是属下之过……公子……” “夜阑”‘淡淡的开口打断夜阑的话,云雷停下为他上药的手:“这次的事就此作罢,我不想再有下一次发生,我要的是绝对的服从,而不是阳奉阴违,不管你心中有任何理由,结果都不能与我的命令背道而驰,这点你心里必须清楚” “属下知错” 看着夜阑那双下敛的眸子,云雷不在多话,继续轻轻给他背上上药,对付夜阑的这样的人,云雷心中明白独断的威并不能让他完全的归服,不过当初夜阑既然愿意前往雨林寻找自己,云雷心中明白,想要让他全然的归服自己并不是难事。 这白天在夜阑那云雷倒是挺威风的,可一到了晚上,却全然变成了一个人委屈的跪在地上。 瞧着哪小子一副“我知错了”的表情,楚严坐在上堂,脸上的神色看不出是喜是怒,歇子痕坐在一旁虽然也蹩着眉头,看眼中却写满了无奈。 子痕哥哥…… 云雷抬头,一双可怜兮兮的眸子直瞧着子痕放电希望他能帮自己求情,子痕无奈却又于心不忍最后双眼一闭,选择无视。 见歇子痕都不打算帮自己了,云雷心头一横也不在扮可怜,直接一双眸子逼视着楚严。等待着他对自己耳朵惩罚。 见云雷眸色变了,楚严突然勾唇淡淡一笑,这一笑,笑得云雷浑身发毛。 “借刀杀人,投石问路,黄雀在后,想不到我到是小瞧你了” “大哥,那不是借刀杀人”听楚严一开口,就是这么大的罪名,云雷苦哈着脸:“就算我在怎么记恨大哥也舍不得让大哥死在别人手上啊”要死也得死在他手上,那才叫报仇! 看云雷眸低的哪模恨看云雷眸低的哪模恨色,楚严却会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云雷,你若想报复我,我随时可以奉陪,但这次你怎这般胡闹,将子痕牵连进来?”今日那群人个个下手都是狠招绝招,稍不留神只怕后果难料。 听这话,云雷狗腿嘿嘿一笑:“有道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在这危急时刻小弟我怎好忍心让大哥你独自面对危险呢?”云雷这话刚说道一般,歇子痕却险些被自己的口水淹死,平时和楚严过招就算了,现在居然连云雷也来消遣他。 看歇子痕那瞬间即变的脸色,楚严笑容再次扩大:“看来今日你全然是为了为兄的安危啊” “当然了,你可是我唯一的大哥,我不替你得安危着想,难道真让子痕哥哥守寡吗?” “噗……!”终于歇子痕喷茶了。 “喂,我说,你们两就这么喜欢消遣我吗?” “子痕哥哥这是那话?小弟绝无寻你开心之意啊” 歇子痕咬牙!这那是那个可爱的云雷?这分明就是她娘俯身! 无视歇子痕那突变的脸色,楚严但笑:“几日云雷如此关心我这个大哥,那这次我便不与你计较” 虽然楚严这么说,但云雷还不好天真的相信,他会真的不和自己计较。 “这个月底的武试,大哥已经帮你报名了……” “大哥……”听楚严那话,云雷睁大自己的眸子瞪着他:“你开玩笑吧?”武试?那颗是没三年一次的考试,为的夏国选拔人才,与文举不同的是,武试报参人员没有年龄限制,只要你觉得自己有这个实力,你就可以参与,据说,这一让人吐血的意见还是楚严十四岁那年跟楚南晋提的,当时也不知道楚南晋在想什么,大笔一挥就这么定了,起初的时候还有人感觉荒唐,结果实行的第一年夏国就收得了批不错的人才,大多都是群后起之秀,其中最小的也不过是刚刚及冠,从那以后对于这武试的规定也无人在敢多言,只是想不到今天…… “对了,云溪和为君他们都会参与” 他们?听这话,云雷脸色了:“大哥,除了他们两是不是还有……” “你怎么知道尘跃也会参加?” 天雷滚滚啊! “大哥,尘跃今年才多大点?” 看云雷这副跳脚的摸样,楚严挑眉。 “武试,不是儿戏,若尘跃有个闪失你如何向母后交代?” 瞧他那样,楚严可不会真的相信他是因为弟弟误丧武试。 “云雷”抬起桌上的茶杯,楚严一脸温柔的笑道:“莫不是你害怕自己不是尘跃的对手败在他的手上吧?” “大哥这是那话?尘跃是我们当中最小的一个,别人不疼他,我这个四个不能也欺负他”主要还有一点,万一尘跃在楚严的诡计下胜得不明不白他要怎么活?让不知真相的人笑话他这个四皇子连自己的弟弟都斗不过?主要的一点是尘跃今年才不会几岁孩童,到时他的脸要往那放? 听云雷这话,一旁的歇子痕暗暗好笑,他云雷这分明是说楚严的不是呢。 双眸微眯的看了某人一眼,楚严续道:“此事早已定下,连那家伙也无异议,你有什么好抗议的?” “……” “明日启程回去,高项隅的事不须你在插手” 与高项隅打了几年交代,对于此人楚严心知,若让云雷插手只怕…… 看出楚严的顾忌,云雷拉耸着脑袋无力的点头应道:“是,小弟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