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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口的吸气,冷气进了肚,又是一阵恶心。她抱着双臂发抖,不知是冷的还是病的,浑身脱力,脚下似有千金重,连喘气都累得心慌。街边零星有车经过,车灯一晃而过,只留下几缕车尾气。谢长风掀了掀眼皮,只看见路灯下毫无辨识度马路。这是哪儿,离明家还有多远,她一概不知。陌生的城市,连草木都是陌生的,雪夜没有月光,方向都辨不出,想叫人帮忙,手机里就只有陈秘书跟明朗的电话,这两人,她谁也惹不起。想到明朗,就想到中午的不告而别。吃饭时都还好好的,怎么说变脸就变了?城里人的心思还真难琢磨。谢长风闭着眼背靠树干缓气,打算没那么难受了再学着打开手机地图找路,这时有轮胎抓地的摩擦声在耳边响起,接着是开门关门声,以及落在身后的怒喝——“大晚上你站在街边装鬼啊!”这声音……谢长风转过头,果然看见明朗双手插兜,站在十多米外的马路沿上,一脸暴躁地瞪着自己。这么巧,他也这时候回家?谢长风直起腰,想跟他打个招呼,就见明朗上前两步,目光灼灼地扫了扫她身边的土地,恶狠狠地问:“艹,你他妈吐了?”谢长风一怔,忽地想到了什么,慌忙从外衣口袋里掏出口罩戴上,再回道:“没什么大事,怪脏的,你别过来。”明朗简直火冒三丈:“全吐了?那我他妈不是白带你去吃了吗?忍一忍不行啊!”这个真不行。谢长风理了理口罩带子,被明朗看见又是一顿叱骂:“那是一次性的东西,还戴个屁啊,扔了!”“哦。”谢长风听话地摘下口罩,被训得手无足措。“上车!”明朗憋着一肚子火,转身拉开驾驶室车门就坐了进去。谢长风踱到车尾,正想拉开后座的门,又是一声炸雷响起:“你存心把我当司机是不是?”本就头疼的谢长风,被吼得晕头转向,她完全不明白明朗的话是什么意思,仅凭着本能拉开了副驾的门。这下总算让明大少爷满意了。明朗气鼓鼓地发动车子,转头看见局促成一团的谢长风,又停下了动作。“?”谢长风惶恐地看向明朗,她都不敢呼吸了,为什么还是惹到了这位少爷?明朗侧身,绕过谢长风拉了拉副驾的安全带,冷冷命令道:“系上!”作者有话要说:明朗:真是cao不完的心!长风:你凶了人家!(拿小本本记下)第11章别说谢长风疑惑,明朗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为何一见谢长风就浑身不对劲,哪儿哪儿都看不惯。明大少爷真不是这样小肚鸡肠的人,他眼光高得很,除了在意的那一小撮,其他人就是背景板,跟花花草草没区别。受资助的贫困生,这种身份,放到游戏里是连对话都没有的NPC,明朗哪犯得着跟她有接触,可这人就怪了,一天天的老在眼皮子底下晃悠,不光晃悠,还老做些让明朗气闷的事儿。中午丢下谢长风以后,明朗跟几个哥们儿去玩了个密实逃脱游戏,晚上正吃着火锅,窗外开始下大雪。雪下就下呗,跟明朗本没关系,可不知是谁看了天气预报多了句嘴,说今晚是入冬以来最冷的一天,降雪量会创新高。明朗听了这话,再看着窗外,心里就不怎么踏实了。马上就成年的人,应该不会因为迷路而把自己冻死在外面吧?明朗掏出手机想给谢长风发个微信,又觉得矫情,放下手机再吃了会儿,推说家里有事儿,匆匆地开车离开。路上的雪是真大,雨刮开到了最大档,明朗安慰自己这么大的雪是该早点回家,绝不是因为别的原因。谁知刚到小区附近,明朗四处乱瞟的眼睛还真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穿着自己的旧运动衫,趴在草丛边……呕吐?!艹!有这么糟蹋东西的人吗?明朗简直气不打一处来!后来,明朗见那小子被自己吼得一动不动地缩在座位里,心情稍微平复了些——安静如鸡的谢长风至少没那么讨嫌。车里空调开得足,到家下车时,那臭小子居然睡着了,被摇醒后,走路还晃晃悠悠的,明朗只能一边嫌弃一边伸手去扶。进家门松手后,明朗蓦地发现自己手上沾了点血迹,左右看了看,发现是被谢长风蹭上的。好好的一双手怎么会肿得开裂流血?明朗不解,点着下巴问谢长风:“打架了?”“……”谢长风起烧了,有气无力地向城里少爷解释:“这是冻疮。”说完,她扶着墙回了房间。冻疮?明朗一愣,房间不都有空调吗,还能被冻着?这人难道傻到不会开空调?明朗烦躁得要命,正好张婶凑上来问他吃饭了没,被他揪着狠狠发了一通脾气。“给谢长风吃药了没?感冒啊,都发烧了!他那屋的空调别关,别让他病死在家里!”那天之后,明朗连楼都不愿下,三餐让张婶送到房间里,恢复了醉生梦死的寒假生活。到了年二十八,明守鹤终于回家了。身为宣城市文体旅游局局长的他,年前把周边各镇县都跑了个遍,又陪着省厅领导去了外地,鬓边的白发又多了一层。今年他栽了个大跟头,年关并不好过,回了家也无法放松,关在书房打了一下午电话,出来时告诉严宝华明天市电视台会来家里录拜年视频。这事对明家很重要,严宝华亲自来到谢长风房间里,叮嘱她明天如何穿戴如何说话,谢长风一一听着,不住地点头,严宝华眼神转了转,忽地停了下来。“你这头发怎么搞的?”严宝华皱起眉,伸手薅了薅谢长风的发顶:“乱得像鸡窝还那么多白头发!没有每天洗头吗?不管你哪里来的,个人卫生还是要搞好啊!”谢长风窘得缩了缩脑袋,低声回道:“隔、隔一天洗的,我没出门,头发不脏。”“脏不脏的,你这个样子也不行啊。”严宝华抿起唇,把谢长风上下一打量,果断决定:“头发得修一下,还得染,不然拍出来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