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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局都布好了,他家爷怎么自个儿冒出来了?那他这尸体可怎么办呀?“尸体扔了,回去。”陆霁斐的头上都是被落满的雪,他整个人就像是用冰雕雪画出来的一样。男人的睫毛很长,上头沾着一层白雪,颤动时像苏芩最喜欢吃的,撒着糖霜的白糯米团子。“啊?”青山瞪圆了一双眼,“爷,咱们这……”陆霁斐斜横人一眼。青山立时闭嘴,牵来陆霁斐的马。……青竹屏后,桃色烟纱帐内。苏芩换了一件小衣,裹着被褥,正被陆霁斐抱在怀里灌药。“呜呜呜呜……”苏芩红着脸,不肯吃,挣扎的厉害,那股子力气大到甚至让陆霁斐抓不住她。男人不敢下死手抓,苏芩又犟,两人陷入拉锯战。“吃药。”端着药碗,男人撩袍坐在榻旁,身后站着红拂和绿芜。两个小丫鬟满脸担忧。她们家姑娘不病还好,这一病便必定得折腾好长日子。苏芩烧的面颊红红,但因着屋内暖和,放了数个炭盆,她身上又被压了数层被褥,身上已出过一点细汗,所以神智稍清醒了一些。“我不吃,苦……”刚才陆霁斐给苏芩灌进去的那点药,都被她给吐出来了,身上刚换的小衣也脏了。“爷,我们家姑娘从小就不喜欢吃药。您这硬灌也不是法子,姑娘都给吐出来了。”而且绿芜和红拂看着那挣扎到面颊涨红,双眸红红的苏芩,只觉心疼的厉害。这好不容易养出些rou来,这会子来一场病,又要被折腾没了。陆霁斐将药碗放到一旁案上,然后打下桃色烟纱帐,低沉暗哑的嗓音从里头传出来,“出去。”绿芜和红拂对看一眼,面色担忧的退出去。苏芩已经有些醒了,她看着陆霁斐,只觉委屈,“扑簌扑簌”的往下掉眼泪珠子。“坏人。”小姑娘的嗓子已经有些哑了,沙哑哑的带着糯。陆霁斐撩着宽袍靠在那里,他褪了长靴,身上的骑装还没换。一双大长腿搭在那里,占了半张榻。“不想吃药也可以。”陆霁斐暗眯起一双眼,上下打量因为方才挣扎的厉害,所以此刻小衣凌乱的苏芩。小姑娘青丝披散,绸缎似得搭在纤细白皙的身子上。小衣系带勾着上身,嵌在肌肤上,勒出粉红色的痕迹,就像是在温奶里落了几株红梅。注意到陆霁斐的目光,苏芩怒瞪向他。小姑娘的双眸红彤彤的浸着眼泪,纤细睫毛软绵绵的搭拢下来,可怜的紧。那身奶白肌肤缩在沉香色的被褥内,勾的人眼馋。“反正那药也是发汗的。咱们来动动,多出几身汗,也是一样的。”男人勾着唇角,修长指尖搭在被褥边缘,缓慢往下拉。若是平时,苏芩肯定立刻就能明白这厮的龌龊心思,但现在,她的脑子嗡嗡的,耳朵嗡嗡的,还因为刚才闹的脱力,所以反应了半天还没明白这人的意思。直到那人爬过来,铺天的气势压下来,苏芩才顿反应过来。禽兽!她都这样了,他还想着那事呢!若不是跟这厮幕天席地的做了那事,她能受这份罪吗?伸出小脚用力的抵在男人脸上,苏芩嚎着小嗓子,“哇哇”的哭。桃色烟纱帐外,颠颠的跑来一个小东西,抱着怀里的布老虎,踮脚钻进纱帐里头,看到里头的场面,登时就嚎哭起来。一个在帐子里头哭,一个在帐子外头哭,哭的小脸皱起,犹如黄河决堤,蜂巢覆灭。陆霁斐黑着一张脸拨开帐子,一把领起苏蒲。“哇啊啊……”苏蒲挣扎着小胖身子,手脚并用的乱挥,竟给她挣脱了陆霁斐,溜到了榻上。陆霁斐沉着一张脸站在帐子旁,面颊上还残留着一小脚红印,那是被苏芩给踹出来的。他面无表情的盯着里头抱在一起嚎的两人,声音清冷的开口道:“你若是想让这小东西也日日灌药,那就继续抱着。”此话一出,苏芩赶紧闭上了嘴,瘪着小脸,抽抽噎噎的将苏蒲往陆霁斐的方向一推。陆霁斐伸手,将人抱起来,威胁道:“再哭就让你晚上一个人睡。”自上次被陆新葵吓的不轻后,苏蒲晚上总不愿意一个人睡,睡到半夜也总是要被噩梦惊醒。至此,绿芜和红拂便带着她一道睡,有时苏芩也会让陆霁斐睡书房,自己抱苏蒲上榻歇息。苏蒲蹬着一双小手小脚,就跟只乌龟似得被拎了出去。那张白胖小脸上还残留着眼泪珠子,豆大的挂在腮上,就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似得。若是旁人看到,那还不心疼到了骨子里,只可惜,现下拎着她的,不是旁人,是只六亲不认的疯狗。其实虽然苏蒲跟苏芩长相相似,但两人的性子却是天差地别。一个乖巧温顺,一个骄纵跋扈,恨不能作天作地到将这天给捅穿了才罢休。明明都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差别竟如此大。“四姐儿,您怎么溜进去了?”绿芜见陆霁斐手里提着的苏蒲,面色一变,赶紧将人抱过去搂在怀里安抚。苏蒲哭的厉害,抽抽噎噎的指着陆霁斐不放。三姐夫将姀姀惹哭了,坏人。顶着“坏人”这个标签的陆霁斐转身,“砰”的一声关上里间的门。“哇啊啊啊……”苏蒲哭的更大声,撕心裂肺的听的人心慌。绿芜赶紧抱着人哄,“四姐儿不哭,奴婢带您去玩雪人。”说完,绿芜给红拂使眼色。红拂会意,赶紧端了个盆出去装了满满一盆雪回来,放在地上让苏蒲玩。苏蒲被转了心思,抽着小鼻子开始蹲在地上玩雪。里间,苏芩缩在被褥内,案几上置着的药都凉了。陆霁斐复又打开门,唤绿芜换碗热的来。绿芜去了,片刻后重新端了碗烫药来,并一小碟蜜饯枣子。“爷,奴婢记得姑娘偶时生病时嘴里没味,就欢喜吃这东西。您,多哄着些。”绿芜看一眼陆霁斐的面色,犹豫着劝道。方才里头闹的那般厉害,绿芜和红拂站在外头听的也心惊,生恐自家爷一个不小心,就将她们那娇娇的姑娘给折了。“嗯。”男人面无表情的接过,垂眸时,面颊上的红印更加明显。绿芜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来。男人转身,关上了里间的门。半片红绸软帘飘出来,被夹在门缝里,显出几许旖旎风情。“哎,怎么样了?”红拂猫着腰过来,探头探脑的看。“姑娘哭的这般惨,可真真是心疼死我了。你说爷会不会一气之下……”红拂咽下了嘴里的话。自家姑娘的脾性两个丫鬟最知道,娇气的紧,尤其是生病的时候,那更是能将人折腾死。绿芜张了张嘴,想起那个红印子,觉得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