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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心多嘴问了一句。“娶回家。”江亭风面无表情答道。“娶……怎么、怎么娶?”江月心捏了一把汗,“你这回来京城,是为了阿延的事儿吧?要是让褚姨姨知道哥哥来京城不是为了见她,她定然是要生气的。”“不,我来京城是为了见褚蓉。”江亭风道。“哥,我都懂的。”江月心露出怜悯之情,一副“我懂”的神情,“你定然是为了圣命才来的京城,绝对不是为了见褚姨姨。”“我是为了见褚蓉。”江亭风执拗道。“是为了圣命。”江月心摇摇头,叹息道。“是为了褚蓉。”“圣命。”“褚蓉。”“命。”“蓉。”“命。”“蓉。”眼看着两兄妹吵架的方式越来越简洁,一旁的宫女们露出神秘莫测的面色。顿了顿,江月心认栽道:“……算了,你与我褚姨姨单独说说吧。”江月心引着长兄,到了他与褚蓉住的地方。霍淑君留下一张字条出走后,霍青别便只顾着四处搜寻侄女的踪迹了,一时半会儿,也没顾得及将褚蓉接出宫去,以是,褚蓉也还住在宫里头。江月心瞧见霍淑君那头空空如也的房间,心底便略有担忧。霍淑君逃走的那一日,她其实是不大相信的,她总觉得这是霍淑君闹脾气,找了一个地方藏起来。因此,她掀起了每一寸帷幕、打开了每一个箱子,四处喊着“大小姐”、“大小姐”,到最后,连痰盂都掀开来瞧过了,可就是没有霍淑君的踪影。一连许久,她都甚是担忧。好在今早,霍青别来了信,说是约莫找到霍大小姐在哪儿了。只是她住的地方有些棘手,一时半会儿还不能把倔强的大小姐带回来,让江月心放心。江月心的房间里,褚蓉正在对镜细细地描着额上一朵五瓣的花,那花妆的色泽细腻鲜艳,极是美丽。“姨姨,你瞧谁来了?”江月心道。“横竖不是你哥。”褚蓉用笔轻点了一下额心,漫不经心道。“……你再仔细看看。我可先走了。”江月心勾唇一笑,悄悄退出,将空间留给二人,转身深藏功与名。江月心一走,房间里便静了下来。褚蓉倒也不急,慢悠悠地勾完了花瓣,用含了一口唇脂。打理完艳丽妆容后,她才哼着小曲,身姿旖旎地起了身。一转身,她就瞧见了身后的江亭风。高大的男子沉默地盯着她,满身皆是风尘。他的容颜,一如过去褚蓉所熟悉的模样。但褚蓉却觉得,自己已经很久没见着他了。她一时有些恍惚。上一次见到亭风,他是什么模样来着?整个人半死不活地昏迷在床上,额上、手上都绑了绷带。瞧他现在带着抹额,便是为了遮那道落在额上的刀疤吧。褚蓉的心微微地绞了一下。——眼前这家伙,到底什么时候才会知道珍重自己的身家性命呢?“亭风,我知道……”褚蓉甚是妖艳地笑了一下,语气似乎很有自知之明,“你是为了圣命而来吧。你的脑袋那么木,能使唤得动你,让你从不破关赶来京城的,也只有陛下了。”江亭风摇头,道:“不,我是为了你来的京城。”“可别说笑了。”褚蓉一副不信的样子。“你给我写了‘思君若狂’,恨不能身插双翼。我到底是看懂了。”江亭风面无表情地念道,“我识字。”褚蓉:……这不是识字不识字的问题!是她没写过这样的信!“亭风,我没有写过那样的信。”她好心解释道,“你是不是看错了?”“不,我没看错。”江亭风毫不在意信的羞耻程度,一字不差地念了出来,“你写的是‘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棱,天地和,夏雨雪,冬雷震震,乃敢与君绝’。”换做是任何一个人,都会露出羞涩之意。偏偏江亭风仿佛在念着军报似的,语气未有丝毫波澜。一句情诗,叫他念的大马金刀、山高海阔。褚蓉好笑道:“你莫不是做梦呢?”“是你写的信。”江亭风又执拗道。褚蓉的面色忽然复杂了起来。她思忖了一阵,倏忽花容失色,得出了一个结论——她尖叫道:“江亭风!除了我,竟然还有个女子,或者男子,给你写信,说‘山无棱天地和,乃敢与君绝’?!”褚蓉愤怒地扬起了拳头,一副磨刀霍霍向亭风的样子。江亭风:……???作者有话要说: 有些晚了...明天的更新在12点。第60章京城变(四)褚蓉的拳头,可一点都算不得温柔。但是她的拳头一落在江亭风的胸膛上,就显得有些纤弱了,软绵绵的,没甚么力气,也不知道是她故意放轻了,还是天生如此。“做什么?”江亭风微蹙眉心,道,“那不是你写的信么?”“没写过,谁写的你找谁去!”褚蓉垮着脸,不悦道,“我都说了,我要在京城另外嫁人,你又找上门来做什么?”她这字字句句,叫江亭风的眉心越皱越紧。他本就是一副冰山面孔,现在的面色便愈显得有些黑沉了。可褚蓉似乎一点儿都没察觉,依旧自顾自地说着话。“现在眼巴巴地上京城来,以为我还会跟当初一样围着你转么?我要嫁个有胳膊有腿,能好好照顾我的人,而不是没脑子地朝战场上冲,生怕自己丧不了命,媳妇守不了寡的臭男人……”江亭风的拳头微微攥紧。便是在恼怒说着气话的时候,女子的面容依旧是冶艳美丽的。飞转如星的眼眸,透着绝无仅有的神魂光彩;不同于天恭国的异域长相,又满是引人瞩目的妖艳绮丽。他的呼吸一促,旋即,他便伸出手去,死死扣住了褚蓉的肩头。“待我嫁了个男人……你做什么!”褚蓉微惊,脚步略一踉跄。可下一瞬,男子满是侵略性的气息便覆了上来,一双修长双臂圈住了她的身子,将她死死困在了墙角。旋即,一道辗转的吻便强占了她柔软的唇瓣。“唔……”褚蓉微睁眸子,满面不可置信。舌尖扫过口腔,攫夺走了为数不多的空气,令她的呼吸渐渐无力,身体也绵软下来,只能攀着江亭风的肩膀。窗外乌云沉沉,正是大雨欲来前的天气,可宫室内却是一派旖旎,令人面红耳赤,独独有那花漏微移,将时光都走得慢了一些。男子身上的气息,是她所熟悉的。他的怀抱,也是她所熟悉的。可偏偏在这等熟悉的怀抱中,褚蓉却有些委屈了。她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