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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何似并没有把实话跟诺言说,他说爷爷没事,其实是假的。送进医院后,赶过来的张叔告诉他,其实爷爷已经得了肺癌晚期,已经活不了多久了,一直瞒着不想告诉你,今天你说要来见他的上午,他还在医院,不顾医生的阻挠出院了。何似听到这些的时候整个人都在抖,他知道人生本来就是会有离别,但总把那长得太遥远,没想到此刻却近在咫尺,就在自己眼前。和诺言打电话的时候,被问起爷爷怎么样了,何似内心挣扎了一下,决定还是不告诉诺言。他担心诺言知道了后会更加内疚,把所有的错全怪在自己头上。果不其然,他都没有说这件事,诺言就已经愧疚到不行了,隔着手机何似都能想象出诺言的表情,所以要是说了,该怎么样还不知道。何似一点儿也没有怪诺言的意思,他清楚诺言是什么样的人,而且爷爷说的那些话却是是难听了,换做是谁都不喜欢听自己被这么讲。今天的事情,更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他不想诺言内心不安,便隐瞒着,打算让诺言这几天好好的休息,少了自己的死缠烂打,应该也能放松不少。而且他这几天也没办法陪诺言,一直不出现的话,何似担心诺言会乱想,所以才想说叫他不用回来,先住几天,想回来再打电话告诉他。因为这几天他必须先在医院照顾爷爷,弄清楚爷爷的病情。然后等爷爷病情稳定,诺言也冷静好了,不会那么内疚不安了,再把事情跟他说,至少也能有个心里准备的时间。何似是这么想的。第118章是他自作自受,执迷不悟诺言在家待到第五天的时候,待不住了。前两天何似都会定点打电话,说几句有的没的,也没有催促诺言尽快回来,关于他爷爷的事更是只字不提。何似不提,诺言也不问,虽然心里装着这个事儿,但想着如果能过去得话,当做什么没打算的也好,不必自找麻烦。何似在电话里说得最多是让诺言照顾好自己,他们没聊什么,电话打得时间也不长,诺言总能从何似的声音里听出疲惫感。他想问,内心反复的挣扎,也没问出口。第三天,何似的电话没有来。诺言没在意,毕竟何似一个老板,有很多事要忙,哪能天天把心思放在他身上不工作。第四天,还是没有。第五天,诺言无时无刻都把手机拿在手里,生怕自己错过了一通电话。结果依然没有。诺言想打过去,也许是何似忙得太多忘了,到手指停在何似号码的上方,迟迟按不下去。实在是因为给何似打电话的回忆太不美好,诺言现在都产生出一种阴影,害怕极了打过去,电话那头接的人不是何似,还是别人。诺言所指的,是那些年轻漂亮的omega。因为他的的确确经过过这样的状况,满心欢喜的给何似打电话,结果电话那头传来的是另一个人的声音,甜腻到让诺言浑身冰冷,犹如掉入冰窖里。可何似不是已经为你改变了吗?诺言的心里响起一个声音。何似改变了吗?诺言不知道,也许真的改变了,也许是他装得,可一个人装会那么像吗?诺言想起那天何似把自己护在身后的坚定表情,他从来没有见过那么认真的何似。所以,何似也许是真的改变了,为了自己。至少从他坚定不移的为自己挡住那个茶杯时,那一刻,诺言觉得他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心不再犹豫,诺言决定主动打电话给何似。握着手机的手有些难以抑制的颤抖,诺言努力让自己平复下心情,深呼吸了好几次,按下了何似的电话。每一秒的“嘟”都让诺言感觉无比煎熬和漫长,像是有人踩着高跟鞋,在他心上来回的走动。诺言低垂的手不知所措的扣着桌子的缝,等到漫长的忙音之后,电话终于通了。诺言还没来得及开口,对面先快了一步:“是诺言呀,何似他不在,你有什么事吗?”“咔嚓”。有人按下了相机的快门,在他还没有反应的时候,在心脏正因为激动而强烈跳动时,那一盆冷水,不偏不倚的落在了诺言身上。从头到脚的,让他彻底清醒。诺言声音都在发抖,不死心的问道:“你是......宋栩?”“对啊。”电话那头的人大大方方的承认了:“我是,你打电话给何似有事找他吗?他去倒水了,要不要我帮你见他。”诺言的喉咙干涩得厉害,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们是在家吗?”“对啊。怎么了?要我帮你叫吗?”面对宋栩的热情,诺言浑身冰凉,手脚冰冷,他恍惚间看到了宋栩是用什么样的表情说这句话,看到他拿着何似的手机,穿着何似的衬衫,躺在大床上。“不用了……”太可笑了,就在上一秒,他还因为自己对以前的阴影去想何似而责怪自己,而下一秒,现实直接狠狠地甩了他一个耳光,清脆响亮。他怎么就这么傻呢?这么的自以为是,不知好歹,愚蠢到被何似那些动作给感动了,甚至一度还想着重新在一起也不是不可以。诺言啊诺言,你真的贱到骨子里了。何似是什么样的一个人,难道你用这么多年的时间还没有认清楚吗?为什么上过一次当了,还要不知悔改,往一个坑里跳。真就无可自拔,真就那么喜欢吗?诺言一下子明白了很多道理。原来悲剧是会重演,原来越怕什么便会来什么,原来一个人他在你面前表现的再好,也全是假的。原来明知道会难过,偏偏还没办法彻底放下,还要再痛一次,才心甘情愿。诺言太难过了,这比当初刚和何似分手时还要难过,心脏被人用力撕扯,五脏六腑打成了死结,胸口像被挖空,风吹进去,凉瞍瞍的。痛感像会转移似的,诺言感觉自己的肚子也跟着疼了起来。他弯下身子,依靠着桌柜一点点滑下来,手捂住肚子,脸色惨白如纸,豆大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他不要命的用牙齿咬着嘴唇,似乎尝到了血腥味。疼。无论是哪里。疼痛几乎蔓延到全身,他只能大口大口的喘气,像濒临死亡的鱼。“诺言?喂?喂?你还在吗?”电话里又传来了几声宋栩的声音。诺言挣扎着,想让宋栩帮自己找下何似,可还没等他开口,电话那边传来宋栩的声音,诺言还没听清楚,下一秒电话就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