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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地方都起了小疹子。沈眠也觉得自己有些娇气,现在他们可是在逃命,不是在度假。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面具总算是全部撕下来了。沈眠早就包了一筐子眼泪,趁着洗脸的时候用帕子擦了。他以为陆准没发现,可等洗完脸发现陆准一直看着他,脸上带了些淡淡的笑意,他突然就很不好意思:“你笑什么啊?”陆准接过手帕,给沈眠擦了擦手,道:“陛下长大了。”这么没头没尾的一句,偏偏沈眠就是听懂了,嘴硬道:“我才没哭。”“嗯。”陆准笑意更深:“陛下最勇敢了。”沈眠:“……”不知道陆准是天生温柔还是什么的,怎么说什么都像是在哄小孩儿?沈眠就像打棉花似的,有力没处使。为了避免自己的尴尬,沈眠问道:“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书里面没说过小皇帝会逃,所以他现在经历的,完全是全新独创剧情。“陆路太不安全,我打算走水路,大周附属周边都不能待,我们可以去西域。”楚迟砚势力太大,去西域也能理解,沈眠点点头:“嗯。”“陛下放心,我不会让陛下吃苦的。”“我不怕吃苦。”沈眠道:“去哪里都可以,只要跟着你就行。”沈眠笑了起来,即便是四处奔波,也总比待在皇宫里担惊受怕,承受楚迟砚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的怒火强。小皇帝笑起来很好看,陆准舍不得移开视线。他会用尽全力给沈眠最好的。“或许我们还可以去深山老林躲起来,每天砍柴种菜,这样也不错。”沈眠开着玩笑。陆准下楼叫饭了。沈眠一个人坐在桌子边等。客栈里只有他和陆准两人,通缉令上面没有山秀,沈眠给了她很多钱,就没让她再跟着了,和他在一起反而不安全。他本以为逃出来以后会轻松很多,但就这三天而言,好像并没有这样的感觉。噩梦甚至还越来越多了,每次都是梦到楚迟砚杀他或者是杀陆准。吃了这顿饭以后,他们又要继续赶路了。-宫里的气氛很压抑。朝阳宫里空无一人。楚迟砚的脾气愈发残暴易怒,中秋过后甚至还准备将谢小侯爷处斩。老天爷,谁不知道当今圣上和谢小侯爷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虽说圣上的脾气不好,但这要斩了小侯爷这事儿,真是让人怎么也想不到。谢小侯爷可是镇北候的独子,镇北候快四十了才得的这么一个儿子,当天就火急火燎地带着谢思年进宫赔罪来了。谁知谢小侯爷竟然和皇帝打了一架,最后人没被斩,只让他随着镇北候去封地,没有命令不准进城。这也算是最好的结果了。众人都在猜小侯爷是做了什么惹得陛下如此大怒,坊间皆传:小侯爷看上了皇帝的男宠,那男宠是大越的小皇帝,长得美若天仙,恍若仙女下凡,谢思年风流成性,睡了皇帝的男人,还把人给藏起来了,皇帝发了通缉令都还找不到人,这才大怒。楚迟砚又杀人了。只要一个不满意,谁说话有一点错误,立马就人头落地。吴州耳边的惨叫声从没停过,他觉得最近的陛下又回到了几年前,残忍、暴戾、冷血。可能更甚。他也不敢多说,心里虽然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小皇帝,但没人敢在他面提沈眠的名字。“禀陛下,九殿下求见。”“让他进来。”楚云昭还没从失去师父和失去眠眠的背上中走出来,今天居然听说四哥要下令处死师父,吓得他立马就过来了,虽然心里很怕现在的四哥,但他更加害怕师父死了。“你过来干什么?”楚云昭看楚迟砚这么冷漠,心里打起了退堂鼓,但还是道:“我、我来看看你。”楚迟砚:“嗯。”楚云昭站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将自己来这里的真实目的给说了出来:“四哥,你能不要杀我师父吗?”楚迟砚抬眼看他:“你觉得呢?”楚云昭不说话,他知道四哥肯定很生气,他不想让四哥难做,但更不想让师父死。楚迟砚并不想跟他多计较什么:“老九,他不是你师父。”“他是。”楚云昭眼泪汪汪:“他有叫我练剑和打拳,教的很好的。”楚迟砚:“我会为你再寻一个师父的,这件事我不想再听,你回去。”“我不要!”楚云昭哭了出来:“我就要这一个,你不能杀他!”“回去!”楚迟砚心里烦躁,眉头紧锁着,化不开nongnong的戾气:“想让我把你也杀了吗?”楚云昭胆子小,这一下直接被吓蒙了,印象里,四哥从来没有这么吼过他。他直愣愣的定在原地,还是吴州反应过啦,连拉带哄:“九殿下咱还是先回去吧。”楚迟砚闭了闭眼,压下心里浮起来的燥气。所有燥气都来源于沈眠。他不知道是生气多一点还是不甘多一点。小皇帝即便看着胆子小,但从来都不老实。以前没有沈眠的时候他也是一样过,偏偏这次却难以忍受。他想过沈眠会逃跑,但没想到他会跑的掉。他去了朝阳宫。朝阳宫无人守着,但东西一样都没动。小皇帝买的画本,吃的零嘴,都还放的好好的。都是些小孩儿玩意儿。楚迟砚没事的时候会来这里休息,他已经很久没睡过一个好觉了。随手翻开一本书,上面的字已经被几个墨水写的大字盖住了。那几个大字是:楚迟砚老狗比!-“客官,最近是真不能走啊,您给再多的钱也没用。”陆准:“为何不能走?”船夫道:“您没听说嘛,皇帝的美人逃跑了,现下全城都封了,陆路有驿站,有重兵把守,水路没有,但除非是必要的官家命令,其余私人,一律不准私自行路,否则就是死路一条。”沈眠没想到楚迟砚竟然能做到这种地步,只是为了捉一个可有可无的男宠而已,他这样做,真的一点儿都不怕臣民骂他昏庸无道吗?可能这狗逼生平没吃过这样的鳖,一时有些气不过。本来天气都挺凉的,但今天不知怎么出了些太阳。沈眠陪着陆准去问了好几家船夫,得到的都是差不多的说辞。日头太晒,陆准看了看小皇帝晒得通红的脸,道:“你先去那边的小摊儿那里等我,不要晒坏了。”沈眠摇摇头:“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去啊,不怕,我没事的。”“我怕。”陆准拉着他的手:“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