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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只大鸟没发现,等发现的时候刚好皇兄上去看它们,它们大概就把气撒皇兄身上了,皇兄被抓伤了脸,脖子,胸口,还差点被啄瞎眼睛,胳膊好像也受伤了,后来摔下去跌断了腿,疼晕了。”“……”水镜被他这连珠炮似的坦白噎了一下,好半天才认同道,“嗯,听上去确实伤得不轻。不过海东青到底养在哪了?为何还有什么‘下来上去’?”允荣舔了舔嘴唇,道:“在苍穹阁,是父皇派人在御花园专门为那对海东青建的一处高阁。”水镜点了点头,没想到大銮皇帝对那对海东青还挺重视。允荣像是还有什么话没说完,低头深深拧着眉头,沉默了许久,突然抬头道:“皇兄摔到楼下之后好像看到我了。”水镜有些吃惊,但很快又疑惑道:“你不是说他疼晕了吗?”允荣看向一旁,叹了口气道:“刚摔下来的时候还没有晕。”作者有话要说:9点还有一更~第111章无声对峙苍穹阁他顿了顿,继续道:“我本来只是想把小鸟带下来玩一会儿就送回去,也没离开太远,就在楼下的小竹林里,后来听到动静我就赶紧跑回去看,然后就看到皇兄从楼梯上滚了下来,浑身都是血……我当时吓得不轻,站在原地半天没回过神来,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皇兄已经晕过去了,我听见有人过来,就……就跑了。”水镜道:“那你为何会觉得他看到了你?”允荣垂头丧气,一边认真回忆一边道:“皇兄落地之后好像撑了一下地想起来,但是没能起得来,然后大概是想找人帮忙,所以抬头看了一圈,当时我站得不远,他要是没眼花……应该能看见……”“你可真行,”水镜啧道,“就站那看着?”“不是!”允荣急忙辩解道,“我当时是想过去扶他的,但他突然就……突然就趴下不动了……”水镜笑道:“你以为他死了?”允荣搓着额角,有些羞愧,点头嗫嚅道:“我当时都吓傻了,我就想,他要是真……死了,我在他旁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水镜点了点头,这倒是真的,太子要是真死在那,旁边站着另一个皇子,怎么看都脱不了干系。允荣抿了抿嘴,低头继续道:“其实……当时我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决定要过去看看,总不能把他一个人丢在那不管,但是我走过去的时候听到附近好像有人来了,我又慌了,就……跑了。”水镜抬手拍了拍他的脑袋,虽然他的话听上去很矛盾,但水镜差不多能理解他当时内心天人交战的纠结。一个七八岁的孩子看到自己的兄长浑身是血地从楼上跌落,受到惊吓也实属正常。若是寻常人家的孩子,惊吓之后可能什么也不会多想,会直接扑过去看兄长的情况,因为他们没有“我可能会被当做凶手”的顾虑。但从小生在皇家,所有事都变得比看上去复杂,遇到任何事,都不得不去多想,去犹豫,去掂量。水镜指了指那只雏鸟,问道:“那它呢?当时它在哪?在你手里?”允荣点了点头:“一直在我手里。”水镜道:“那如果你皇兄真的看到了你,应该也看到它了?”允荣又点了点头。水镜想了想,道:“你是不是担心你皇兄会把看到你和雏鸟的事说出去?”允荣看着他:“你说呢?”水镜挑了挑眉:“那你皇兄现在醒了吗?”“嗯,”允荣点头道,“已经醒了,第二天就醒了。”水镜道:“那这几天有人来盘问你吗?”允荣愣了愣,摇摇头:“没有。”水镜笑道:“那不就行了?如果他看到了你,怀疑你,想对付你,不趁着现在遍体鳞伤的时候把你牵扯进来顺便卖个惨,难道还等着伤都痊愈了活蹦乱跳的时候再来翻旧账吗?还能给你这么长时间毁灭‘罪证’?”“唔……”允荣偏头皱眉,若有所思。水镜瞥他一眼,弹了弹他的脑门道:“说不定从头到尾就是你自己吓自己,他根本就没看见你。”允荣叹了口气:“可能吧。”水镜静了片刻,然后笑了起来:“真有意思,我原本只是好奇你这么一个怕鬼的小孩为何要来这种阴森恐怖的地方,别的都没想深究,你自己非得连根带梢的往外吐,怎么,是不是这些天憋坏了?”允荣撇了撇嘴:“反正说都说了,不如说个痛快。”水镜挑眉道:“死猪不怕开水烫呗?”允荣怔了怔,大约是平日里没被人这么说过,片刻后“噗嗤”笑了出来,颤着身子点了点头。水镜无奈地摇了摇头,笑着调侃道:“现在不怕我出去乱说了?”允荣收住了笑,定定看了他好半天,移开目光深吸了口气道:“不怕了,我想明白了。”水镜好奇:“想明白什么了?”允荣看向他,狡黠一笑道:“这就要感谢你方才帮我分析了,皇兄若是一醒来就说他在苍穹阁看见了我,你再将我和雏鸟送到他面前,那简直就是人赃并获。但他却至今都没有说,也可能根本没有看见我,如果现在你带着我和雏鸟去邀功……”允荣凑近几分,意味深长道:“你怎么证明这雏鸟不是你偷出来的,而是我呢?”水镜静静与他对视了片刻,抱胸轻笑道:“哟,这是想反将我一军?”允荣有几分得意地挑了挑眉,稚气未脱的脸上还带着些许挑衅。水镜笑了片刻,忽然眯缝起眼睛小声道:“你猜我若是现在将你敲晕,把雏鸟放回木匣子里搁在你旁边,再弄出点动静引人过来,你会是什么下场?”允荣的表情凝滞了一瞬,但很快又伸着脖子道:“我,我可以说是栽赃。”“哦——”水镜阴阳怪气地拖着长音点点头,嬉笑眨眼道:“那栽赃你的是谁呢?我吗?你知道我姓甚名谁吗?你怎么证明有我这么一个人?怎么证明我曾出现过?最重要的是……”他学着方才允荣意味深长的模样凑近道:“到那时,你还有证明的机会吗?”允荣呆了片刻,瞪眼道:“可,可这样你还能得到什么好处?”水镜耸肩摊手道:“我说了,我不需要好处啊。”允荣急道:“那你这不是损人不利己吗!”“嘘,”水镜竖起手指,拍拍他肩膀,皮笑rou不笑道,“本来呢,我心情好,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我是懒得做的,但居然有人威胁我,我就不太高兴了。”允荣与他对峙半晌,垮肩叹气认怂道:“我错了。”叹完后,他又自顾自垂眸道:“其实我就是确定了你不会说出去,才跟你打打嘴仗过过嘴瘾。”“哦?”水镜饶有兴趣,“怎么就确定了?”允荣抿了抿嘴,抬眼道:“你知道方才我说皇兄受了重伤,还有我……哭的时候,你是什么表情吗?”水镜愣了愣:“什么表情?”允荣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