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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慢慢站起来,把谢潮声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道:“老师你回来了。”“我问你在这里做什么?”谢潮声的语气降到冰点,表情前所未有的冷漠,“你想要什么?你又想做什么?”梁屿被谢潮声这么一凶,那丁点儿睡意完全吓跑了。他又冷又饿,看到心心念念的人就站在面前,恨不得立刻伸手抱着他,拼命汲取他身上的气味。然而他的老师看他像看陌生人一样,神情戒备,不断逼问他究竟想要什么、想要做什么。梁屿很想苦笑一下,他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眼泪却先跑出来了。我什么也不想做,想要的只有你一个。最后谢潮声也没有让梁屿进他家门,他给梁屿叫了辆出租车,让他回家。然后当着他的面,重重地把门关上。家里一片漆黑,他没开灯,没走几步就踩到了一个啤酒罐。他知道地上到处都是啤酒罐,烟灰缸里还有一堆的烟蒂,通通是他那天晚上遗留下来的。那天傍晚,在那个狭窄的隔间里发生的迷乱而疯狂的情事,任他后来想破了脑袋,也不明白当时是哪根筋搭错线了。但是身体的反应骗不了自己,他确实感受到欢愉,并且在某个瞬间他是真的想要更进一步。谢潮声当晚失眠到凌晨,他起床看书,想催眠自己。然而那本就像在嘲笑他一般,nongnong的羞愧席卷全身,他再也看不得里面的字字句句。他撕烂了其中的几页。他觉得自己或许以后、或许永远都不配看这本书。他恐怕再也体会不了书里神圣纯洁、一方牺牲的灭顶似的悲剧爱情。他陷入情欲的漩涡,是和妻子以外的人。他没有后悔,有的只是午夜梦回都会浑身颤栗的欢愉。谢潮声突然很想对梁音迟说句对不起。于是他立马订票,隔天大清早向学校请假,出发去梁音迟出差的城市。他去到梁音迟所在公司在当地的分部,在写字楼大门前他被拦下了,理由是他衣衫不整、一身酒气。那晚他整夜未睡,把书撕烂了以后就开始喝啤酒,一罐接一罐地喝。后来啤酒喝完了,他开始抽烟,他克制自己很长时间没抽过烟,现在彻底打回原形。后来谢潮声在旁边的便利店等着,他看到梁音迟跟一堆人有说有笑地走出写字楼大门。她的妆容精致、神色轻松,即使在不经意看到他后,表情也没有丝毫变化。好像眼神掠过的只是某个无关紧要的人。谢潮声终于拨通了梁音迟的电话,梁音迟问他,离婚协议书签了没有,他回答,回去就签。梁音迟又问,怎么过来了,他什么也没说。最后只说了句对不起就把电话挂断了。谢潮声找了个酒店,睡了两天两夜,直到今天才回来。他没想到梁屿会在家门口等他。第二十章醉酒此时谢潮声烟瘾又犯了,自从三天前破戒后,这几天他都烟不离手,一天抽的量比以前还要多。嘴里既苦涩又寡淡,他知道他现在需要的是一杯清水,而不是香烟或者啤酒。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谢潮声抽出皮带,解开衬衫纽扣,踢掉脚下的皮鞋。他闻得到自己身上的汗臭味,或许去洗个澡是再合适不过的,然而他却盘腿坐了下来。一一确认茶几上的啤酒罐,空了的扔在地上,还剩半罐或者一点儿的倒进嘴里。他故意没开灯,只要看不到自己这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模样,就仍然可以心安理得地堕落下去。黑暗中极细微的声响也会被放到最大,他听到墙上挂钟的滴答声,听到不知哪户人家传来的婴儿啼哭的声音,还听到几声急促而短暂的抽泣。他忽然想起家里还有一瓶红酒,那是梁音迟的私人珍藏。他向来对红酒嗤之以鼻,梁音迟也一向嫌弃他不会喝红酒。所以他从来没打过这瓶红酒的主意,但现在他突然萌生了尝一下也未尝不可的想法。说干就干,谢潮声翻箱倒柜找出红酒,他记得梁音迟三令五申要用高脚杯,于是又去厨房找来一个高脚杯。当他准备好一切,摆在他面前的最大难题是,他不知道要怎么开。分针秒针规律地转动,若有似无的啜泣声似是黑夜里的错觉。心里烦躁得像被一只蚂蚁钻进了身体,正在细细地啃食心脏。想要的最好立刻就得到。就像瞬间被上了发条,谢潮声噌的一声站起来,提起裤子,衬衫随意系几个纽扣,穿上皮鞋,他直直地往门口走去。要么买到红酒开瓶器,要么再买一提啤酒,今晚他就这两个简单的愿望。用力推开门,门边的身影让谢潮声脚步一顿。梁屿双手抱膝蹲在一边,脑袋深深地埋进膝盖里,开门声让他立即抬起头,怔怔地看着谢潮声。“怎么不回家?”谢潮声跟着蹲下来,看着面前的梁屿。梁屿一声不吭,谢潮声问:“生气了?不肯跟我说话了?”“回家吗?送你回去,”谢潮声站起来,向他伸出一只手。黑暗中梁屿的瞳孔漆黑如墨,眼神藏了太多东西,谢潮声看不清里面夹杂的情绪。事实上他从来都不知道他的这个学生,到底在想些什么。“不走吗?那我走了。”在右手收回之前,梁屿总算握住他的手,然后借力站了起来。许是因为站太久,梁屿腿有点麻没站稳,整个身体都往谢潮声怀里栽。谢潮声扶住他的胳膊,梁屿顺势搂住谢潮声的脖颈,仰起脸,说话鼻音很重:“老师,我可以去你家吗?”谢潮声沉默了很久,久到梁屿以为他会开口拒绝,他才回答:“进来吧。”依旧没有开灯,谢潮声把人带进来就不管了,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茶几上的红酒发呆。梁屿摸黑换了鞋,走进客厅时不小心踢到几个啤酒罐。借着阳台外面隐约的光线,他扫了眼客厅,最后目光落在大喇喇坐在地上的谢潮声身上。“你会开红酒吗?”谢潮声冷不丁地问道,梁屿没反应过来:“什么?”谢潮声扬了扬手里的红酒,梁屿走到他身边。这回换他站着,他的老师坐着,然而情况并没有比刚才好多少,仅仅只是靠近,他就已经腿软了。梁屿稳了稳声线:“老师,不常喝红酒吗?”“我不喝,音迟经常喝。”谢潮声回答。指甲掐着手掌心,梁屿开口道:“那家里应该有开瓶器,我去找找。”电视柜底下的柜子里有个杂物箱,由于常来,这个家的摆设已经一点一点牢记在心。梁屿弯下腰,竭力伸手去够被推到最里面的杂物箱。这个姿势有点别扭,他索性蹲下来,把手伸进里面摸索。红酒瓶身磕在茶几上发出一声轻响,谢潮声放下手里把玩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