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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方面地要求尚人成為共犯。就這樣,尚人確定了自己的揣測,被迫知道哥哥和母親的祕密。在那兒,雅紀和母親正在做什麼……想到這,尚人只覺得眼前一片黑暗。好像身體的血液都為之凝結,甚至沒辦法呼吸。即便如此–「你不會……對別人說吧?」尚人除了點頭答應外,別無他法。因為他再也不想失去家人……就算等待自己的是名為背德的地獄,好歹總強過失去哥哥體溫。「你是個乖孩子,尚。」雅紀邊說邊撫摸尚人的髮絲。彷彿在安撫正發著抖的尚人般,好幾次。……好幾次。用他的唇親著尚人的髮絲、脖子。宛若獻上無聲的祈求般,好幾次好幾次……然而,尚人還是無法克制自己不去顫抖。不管再怎麼壓抑……再怎麼壓抑。就是停不下來。不知何故,沒有任何前兆,淚水便落了下來。尚人在哥哥懷中極力忍住嗚咽。一邊感受著雅紀的心跳,一邊流乾了淚水。那一日,尚人親耳聽到自己胸口,迸出了心碎的聲音。******************************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看。什麼也–不聽。原本應該能遵守自己和雅紀的約定。那一天。若不是沙也加突然返家的話……那一天。若不是尚人因為感冒在家休息,或許就不用聽到沙也加那種痛徹心扉的悲鳴了吧。「媽媽……哥哥–你們好髒!媽媽最好……媽媽最好、死了算了–!」實際上,因為尚人並未直接目擊到那個畫面,終究還能堅守自己的防線。不過……親眼目睹哥哥和母親情事高潮的沙也加,卻以半瘋狂的模樣,不顧雅紀的制止從家裡飛奔而出。於是。從那以後,沙也加再也沒有回來過。************************************「姊姊她……所以……媽媽的葬禮,她才……沒有出席?」裕太咬牙切齒地說。從雅紀口中得知哥哥心母親見不得光的祕密後,裕太完全無法掩飾自己受到的衝擊。「沒錯。」沙也加從篠宮家飛奔而出的一週後,母親,突然–過世了。「媽媽是……自殺的嗎?」尚人想起母親蒼白的遺容,面頰下意識僵硬起來。不過–「媽媽並沒有自殺。那是–意外。」雅紀斬釘截鐵地說。「可是……大家都說,媽媽是因為對未來感到絕望,所以才……吞安眠藥自殺的……」加門家的外公外婆、親戚們,每個前來守靈的人,都在私下揣測著。反正沒有留下遺書,大概是懊悔無法善盡母親的責任,所以才自殺的吧。「不是那樣。只是剛好服用過量罷了。媽媽有失眠的問題,不吃藥就睡不著。」然而,不管是意外或蓄意,最後的最後,關鍵的原因又是什麼呢……唯有已逝的母親才知道真相。過於突然的、母親的–死。為此,雅紀和尚人,恐怕……沙也加也是吧,想必每人心中都各自抱著莫大的疑惑,以及永遠無法抹滅的傷痕。「騙人!媽媽是因為被姊姊撞見自己和哥哥在做愛,所以才會死掉的!」裕太不留餘地的指責,讓默認母子禁忌的尚人,體內那種共犯的自省,強烈地劇痛著。可是,雅紀說了。「那是意外。媽媽沒有自殺。」他以異常穩重的口吻,徹底堅持那是意外。想必–雅紀很想如此相信吧。母親並非被沙也加撞見自己和雅紀的情事,所以才了斷自己的生命。那只是,剛好服藥過量罷了。好比尚人,同樣也是如此一廂情願地相信。目擊母子亂倫的禁忌畫面,痛罵雅紀和母親很髒的沙也加,最後那句死了算了!的詛咒,無異是一劑劇毒。所以沙也加也很想相信,病重的母親不是因為受到言語刺激而死的。結果,沙也加並沒有考取志願高中。原因不在成績不夠好。而是母親葬禮結束後的第三天,沙也加突然昏倒被送入醫院,那一天根本無法參加聯考。對於連母親的守靈夜都不肯參加,甚至頑固拒絕送母親最後一程的沙也加,加門家的外婆似乎有著複雜的心情。儘管外婆沒有明說,但在確定沙也加無法考上高中的時候「居然在聯考前夕入院……看來,母親的死帶給她不小打擊啊……」卻能透過話筒聽出她的懊悔。而加門家的舅舅們,似乎把那當成沙也加沒有出席母親葬禮的懲罰。順帶一提,在母親守靈夜上哭紅雙眼的裕太,則催生出與會者的新眼淚。另外,大家都在擔心,沒有出席的沙也加是否因為打擊過大而昏倒了。雅紀極力壓抑上湧的淚水,善盡喪主的職責,則贏得一致的讚賞。至於,就算想哭也哭不出來,純粹處於愕然狀態的尚人,被大家批評成–母親死了也不會掉淚的薄情兒子。好孩子,壞孩子。幸運的時候,不幸的時候。難道四個手足之中,一定得有人擔當這個罪名不可?然而–「不過……裕太,如果你硬要那麼想的話,我也不在乎。我並不想強迫你接受我的想法。」用淡淡的口吻,平心靜氣看破一切的雅紀,果然……有哪裡壞掉了。尚人想。自從母親過世之後,雅紀好像有一半的靈魂也跟著飛走了。他對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執著。就連從前那雙能夠擄惑人心的眼眸,如今,竟像是冰冷的玻璃珠。儘管雅紀很努力在接洽模特兒的工作,不過那就像為了養活弟弟們而不得不去做的義務罷了。最近,尚人一直很不安。他總覺得,雅紀有一天會連工作也棄之不顧,不留隻字片語,一個人消失得無影無蹤。大概,是受到親戚的影響吧。母親死後,尚人偶然聽到加門家的舅舅們憤恨地討論著父親想把這棟房子賣掉的事情。篠宮家–會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