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长别(完结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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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和元年腊月,燕京城风雪交加。 在一日夜里,许念遵从元瑶公主的意思,与林谙提起了赵京墨此人。 林谙到底是官场老手,一眼便能看出许念的意图,他蹙眉问道:“赵京墨让人给了你什么好处?” 许念不予否认,她故作媚态,撒娇似的道:“大人,你就行行好,答应念儿罢,不然我收人那么多东西,良心多过不去呀……” 最终,林谙竟是答应了此求。 元瑶公主的承诺得以实现,她先是以要面首的名义将江子诀从诏狱里救了出来,又贿赂宫廷守卫,让守卫在月圆之夜将乔装打扮的许念与毕玉泽放出宫。 计划顺利进行了下去。 深夜时分,许念与毕玉泽扮作推粪车的小太监,跟随着恶臭的粪车一同出了宫,他们逃到无人的地方卸下伪装,又去往与元瑶公主约定好的地方,在那里,他们与江子诀会合,而赵京墨亲自带他们出了城。 他们赶了一夜的路,到达距京五十公里外的望安山的山脚之下。 赵京墨叮嘱他们道:“从这里上山,而后翻越此山,届时会有人在那边接应你们。” 三人向赵京墨道了谢,便一齐上了山。 此时天已大亮,山中鸟雀横飞,由于山路积雪未融,三人举步维艰,一路跌跌撞撞地上了半山腰。 毕玉泽一路上都走在前头,碰到难走的路或巨大的障碍时,他便转过身去伸手牵许念。 江子诀一人走在最后,面色略显低沉。许念发现今日的江子诀十分古怪,总是心不在焉的,似乎有比逃命更重要的心事。 三人快要攀登上山顶时,江子诀突然停下了脚步。 “许念。” 许念和毕玉泽闻声回头,只听江子诀沉声道:“别再上去了,上面是断崖,翻不过去的,元瑶公主……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帮助我们。” 许念愣住了,她问:“江首领,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那日元瑶救我出诏狱后,她便告诉了我真相。”江子诀死死地握紧腰边的剑柄,苦涩地笑道,“许念,我累了,我想回现代过不必再颠沛流离的日子。”而后,江子诀竟是单膝跪了下来,恳求她道,“所以……许念,我求你,你就留下来等死罢,好不好?” 在听完这些话后,许念浑身僵硬。 脚下的雪,都没有她此刻的心冷。 她不知道元瑶究竟与江子诀说了什么,才能让一个人的前后反差如此之大。明明几月前,江子诀还豁出性命去保护她,可如今,江子诀竟跪下求她回去送死。 许念走上前去扶江子诀,好让江子诀不要跪在寒雪之上,可江子诀说什么都不肯起身,许念无奈之下,道:“江首领,你何必如此?” “你还不明白吗?!”江子诀的眼睛瞪得可怖,他站起身,声嘶力竭地喊道,“只有你死了,这场局才能结束,我们才能回去!” 突然间,一阵劲风拂过许念的耳畔,剑刃的亮光在她的眼前一闪而过。 许念被突如其来的亮光刺痛了眼睛,再次睁眼时,她竟见毕玉泽将一柄剑刃直直地抵在了江子诀的脖颈之上。 锋利的剑刃割破皮肤,沁出滴滴鲜血。 毕玉泽狠厉地盯着江子诀,冷声道:“你在对谁大吼大叫?” 鲜血滴落在皑皑白雪上,格外扎眼,江子诀的衣襟被鲜血染红,他却临危不惧,只讥笑道:“毕玉泽,你一个残废,不会真以为离了宫,便能有生路罢?真相就是,你不但保护不了她,也难保自己。” 毕玉泽不怒反笑,“你江子诀一条任人差使的狗,也有脸来对我说教。若要人死的话,我看,倒不如你先来以身示范,如何?” 剑拔弩张之际,许念听见不远处有阵阵脚步声传来,似乎有几十人之多,她恐是林谙的人追来,便上前拉过毕玉泽,急道:“毕玉泽,来不及了,我们快走!” 二人抛下江子诀,逃往西面的山路,想从另一条路绕下山去,可许念发现如今满山遍野都是追捕他们的官兵,已然无路可逃。 绝望之际,许念对毕玉泽道:“你先躲起来,我去引开他们!” 说着,许念便要下山去。 毕玉泽反应过来,猛地拉住她的胳膊,赫然而怒,他吼道:“你回去送死,让我一人去苟且偷生?你当我是什么!” 许念也急了,“我当你是朋友,所以才想救你!” 她知道,如果他们二人被抓了回去,林谙或许暂时不会对她做什么,可毕玉泽不同,林谙定会用更为残酷的刑罚去对待毕玉泽。 而这是她不愿看到的。 可毕玉泽显然不懂许念的心。 他只自嘲似的讽笑了一声,狠狠道:“我不需要你救。” 许念浑身僵硬。 他松开许念的胳膊,抽出腰边的佩剑,决绝地走下山去。 许念心急如焚地喊道:“毕玉泽,回来!” 毕玉泽迎面而来的官兵们将长剑出鞘,他们严阵以待,在短时间内便围困了住毕玉泽,而后齐齐冲上前,与毕玉泽短兵相接。 目所及处满是刀光剑影,入耳皆是兵刃相撞的铿锵声。 毕玉泽像是彻底失去了理智,他浴血杀敌,狂劲地挥舞着剑刃,即便只剩下一只手,即便已被砍伤数剑,他也仍然不屈。 在战场后,林谙的身影显得气定神闲。 他与许念远远对视,傲睨自若的眼神中夹杂着些许愠怒,盯得许念毛骨悚然,他如同一只恶狼,到了嘴边的食物便绝不会轻易放过。 最终,毕玉泽被抓。 林谙命人将他们二人押上了山,推至悬崖边缘。 从断崖上向下看去,一眼望不到头,骇人的高度看得许念腿脚发软。 林谙命人将她押到自己的面前,用手指勾起她的下巴,阴冷地笑道:“我知,是这阉人撺掇娘娘离宫,而不是娘娘的本意。所以今日,我便处决了这满嘴妖言的阉人,好让娘娘不再受其蛊惑。” 许念摇头道:“不是这样的!” 林谙对许念的话无动于衷。 他收回手,看向悬崖边上的毕玉泽,命令士兵道:“将他推下去。” 许念猛然回头。 毕玉泽的身下血流满地,他已身受重伤,唇色也变得雪白,却仍挺直着脊梁,不肯向林谙屈服。面对即将到来的死亡,他也只是看着许念,嘴角露出了一丝释然的笑,似乎在说,“这一天终是来了。” 士兵一脚踹上了毕玉泽的胸膛,毕玉泽向后倒去,坠入万丈深渊。 “不要!” 许念的嘶喊声震彻山谷,鸟雀惊起纷飞,在扇动着翅膀飞远后,山间便再没了动静。 * 回宫后的许念被软禁了起来,期间,元瑶公主来看了她。 那时的许念披散着一头青丝,毫无生气地躺在塌上,元瑶端来茶水,用银勺一口口喂给她,这般的体贴,仿佛是jiejie对meimei的呵护。 面对眼前尊贵的女子,许念只流着泪,问:“公主……你为何骗我?” 元瑶放下茶盏,平静道:“为了赢。” 赢什么? 许念不懂此言何意,元瑶伸手擦去她眼角的泪水,温柔笑道:“许念,你想回家吗?如若想的话,那就去激怒林谙,让他杀了你。” 此言一出,许念僵住了身子。 原来元瑶同她和江子诀一样,都是那场竞猜活动中的参与者。而元瑶所猜测的人选,毋庸置疑,正是林谙。 当初元瑶让她去给林谙做妾,为的便是将她与林谙“绑”在一起,增加林谙杀她的可能性。如今元瑶骗她出宫,又透露消息给林谙,为的便是激怒林谙,让林谙狠下心来杀她。只不过,元瑶两回都失算了,但她也借机弄死了毕玉泽,至此,五人中只剩下林谙一人,胜者非她莫属。 许念攥紧拳头,苦笑道:“原来如此……” * 深夜,万籁俱寂,凤仪宫内灯火通明。 林谙从小皇帝的宫中而来,他步入寝殿,顿时异香扑鼻,闻得人气血上涌,不知殿内点燃了什么奇香。 他走进去,看见许念身穿朱红色的透明襦裙坐在塌沿,两个丰腴的香乳在衣裙的遮掩下显得半明半暗,颇有几分神秘感。 “你殿里燃了什么香?”林谙走过去问她。 许念起身,迈着曼妙的步伐上前迎接林谙,她从圆桌上拿了一杯茶盏,双手递给林谙,媚笑道:“大人,先喝茶罢。其余之事,到了床上再说……岂不更好?” 林谙玩味地笑看许念,他只手拿起了那杯茶盏,将杯中茶水饮尽。茶盏被他反手扔在身后,发出“啪”的一声翠响。 他打横抱起许念,将许念重重地扔在塌上。 “大人,别急呀~” 林谙淡笑了笑,他伸手拔去许念头上闪熠的金簪,一头墨黑的秀发披散下来,美似青女素娥。他身下的阳具早已肿胀难耐,殿内所燃的檀香似乎能使人yuhuo勃然,林谙能感受到,自己与许念的身体皆炽热如火。 他的唇舌在许念芳香的脖颈处来回游移,吸吮出一个个嫩红的吻痕,惹得许念浑身酥痒。 “啊……大人……” 林谙解去许念的腰带,敞露出姣美的胴体,许念羞涩地夹紧了大腿,故作纯洁的模样在他眼里像在欲拒还迎,惹得阳具支得更高。 他脱去自己的衣裳,令roubang得以释放,他将guitou抵上许念的阴户,在xue口处来回滑动,沾取yin水,用以润滑。 许念的花xue被guitou揉得瘙痒难耐,她急道:“大人~快进来cao我~” 她卖俏的模样一下下勾动着林谙的心弦,林谙将roubang挤入她的花xue,xiaoxue壁rou紧紧包裹着guitou,令林谙爽得轻哼出声,“哈……” 他将roubang猛地捅入甬道深处,许念娇弱地惨叫一声,roubang随即在紧致的花xue内开始剧烈运动,猛插猛捣。 “嗯啊~太深了啊啊~” guitou每次插入都能抵达rouxue最深处,林谙又热又大的roubang在许念的xiaoxue内猛烈冲撞,她的yin水宛如小瀑布似的流淌而下,多得漫流到地上,这得益于殿内那与春药同效的檀香。 此香闻了便能使人性欲旺盛,让男人亢奋得茎物挺一夜,让女人兴奋得yin水流一夜,而此香唯一的缺点,便是容易让人累死在床上。 林谙在许念体内射了一泡jingye后,便将许念的身子翻了过来,他双手抓紧许念洁白圆润的双臀,从许念的屁股后狠狠cao她。 roubang入花xue,如入气候温暖的桃源,每一次插入都能顶到甬道深处的小rou核,把sao屄刺激得频频娇颤。林谙一边干她一边伸手捏住她的rutou,将rutou使劲往下拉,把她的rufang都扯得变了形。 “哈啊……不行了……” 林谙cao她xiaoxue的速度突然加快,把两片yinchun都挤得外翻出去,动作毫无温情,只剩粗暴。许念高昂的yin叫声不绝于耳,听得林谙浑身发热,他不一会儿便汗流浃背,黏腻的汗水滴落在许念的白臀上。 不多时,又一泡jingye灌入许念的sao洞里。 jingye多到漫出她的rouxue,林谙似乎仍未足兴,又翻过她的身子,从她的正面继续cao她。 许念看着身上人那双淡漠的眼睛,突然笑了,她伸手环住林谙的脖子,在yin叫声中断断续续地说道:“嗯啊……大人可知那杯茶水里……哈……被……被我下了毒?” 闻言,林谙停下了抽插的动作。 他的眼神顿时变得凶狠,“你说什么?” 许念笑得明媚如春,她云淡风轻道:“此毒要一个时辰才会毒发,而大人如今,只剩下半个时辰可活了。” 随即,林谙狠狠地掐住了许念的脖颈。 “咳……”许念霎时呼吸困难,xiaoxue壁rou死死夹住林谙的roubang,仿佛要将roubang截断似的紧,林谙痛不能忍,只好松了些手中力度。 他咬着牙问许念道:“为什么?” 许念冷笑道:“元瑶公主都告诉我了。你当初杀害柳婴的前太子妃与其腹中胎儿,还买通太医,杀害颜子容之子,并且……是你在背后撺掇并支持柳沧造反,妄图将柳婴拉下皇位,换一个好控制的皇帝。你杀害无辜,挑起战争,令那么多无辜之人丧命,你难道不该死吗?” “你住口!” 林谙如狼似虎的眼神仿佛要将许念给生吞活剥了似的,他拿起那根被随手扔在塌上的金簪,将金簪的尖端那头抵在了许念的脖颈上。 冰凉的触觉令许念紧张地咽了咽口水,面对死亡,她仍然惧怕。 林谙质问她道:“解药呢?” 许念故作得意,道:“没有解药,你即便杀了我,也必死无疑。” “你真当我不敢杀你吗!” 林谙被彻底激怒,许念却不以为意。 她伸出玉手,抚摸上林谙紧绷的胸膛,凝视着林谙的双眼里柔情似水,她媚笑道:“大人不会杀我,因为大人钟情于我。不然的话……当年我嫁给柳婴的那夜,大人又为何在府中独自一人喝闷酒?” 林谙阴冷地笑道:“这也是元瑶告诉你的?” “不仅如此。”许念扬起下巴,嫣然含笑,她曼声说道,“元瑶公主还告诉我,大人时常画我的肖像,挂在房中观赏,还买通宫人,打探我的日常生活。林竹君与我起了争执,她去向大人诉苦,可大人却向着我说话,而训斥自己的亲meimei。大人对我是如此的深情,又怎会舍得下心来杀我呢?” 她每说出一个字,林谙的心便痛一分。 这些事从她的口中说出来,便似乎成为了十分可笑的事。许念的这些话,仿佛是将他的真心踩在地上狠狠蹂躏,并还冠冕堂皇地摆出一副可怜他的姿态。 林谙双眸猩红,自嘲似的嗤笑出声。 他将金簪狠狠扎入许念的皮rou,厉声道:“元瑶该死,你也该死。” 许念的瞳孔骤然缩小,脖颈顿时疼得失去知觉,只觉金簪插入的地方有鲜血流出,身体反应过来后,剧烈的疼痛裹挟了她的大脑。 “呃……” 金簪又被林谙猛然扎进一寸,许念的脖颈血流如注,宛如湍急的河流。滔滔不绝的鲜血将整张床榻染红,浓重的血腥味盖过了檀香的香气。林谙握住金簪的手微微颤抖,他冷笑着看许念苟延残喘,却又流着泪,轻声道:“既如此,一起死罢。” 许念的眼里浮现出意味深长的笑意。 她终于能回家了。 从卑微的宫女到尊贵的皇贵妃,这一路,她走得跌跌撞撞,有人折磨她,有人算计她,有人善待她,也有人真心爱她。从前,任凭这吃人的世界如何摧残她的身心,她也绝不认输,可如今时过境迁,她早已没了当年那为活下去而拼命坚持的勇气。 她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所以,不必留恋。 许念伸出手,轻拭去了林谙眼角的泪,动作温柔而又体贴,可林谙却怔住了身子,他看着许念的眼神中充满着不解与难言的痛苦,似乎依然在问,“为什么?” 许念气若游丝,嘴唇微动。 她想说的千言万语,最终只汇集成了一句。 “珍重。” 那杯茶里,没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