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抖索索:“死……了?”“死了!很惨……”三爷根本不清楚到底是个怎么回事,如此沉重的气氛,三爷干巴巴的瞪着小眼,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三儿……那副面具还在吗……”“啊?……啊!在咧,在咧!面具咋咧?有古怪?”三爷急忙起身就要去找,却被拦下。“不用找了,面具没古怪……三儿,你再想想!昨天那些人是不是一人带了一个面具?”李梦凯面色极为痛苦。“对嘛!”“那你再想想,昨天咱们回去的时候,见到的那些人,是不是所有人同样带了面具,那,三儿,你手上的面具从何而来?捡的谁的?只能说明……呵呵,大意啊!大意啊!三条人命啊……”六清和尚噗通一声坐起来,眼都红了:“去冯国庆家!”在去的路上的时候,李梦凯很希望卖早点的那老头说的只是谣言,可是刚踏入那个村子,沸沸扬扬的人群让李梦凯和六清和尚的心沉入了谷底。冯国庆家一家三口死的确实很惨,李梦凯掏出一个证件之后,在场的警察就放他们进去了,只是看完那个小本本,几个警察脸色都不太好,回想起在案发现场发现的那几张黄符模样的东西,心里直发毛。进去之后,李梦凯和六清和尚就看见了那三具已经称不上尸体的尸体,只剩光秃秃的三具带着rou丝的白森森的骨架。六清和尚颤巍巍的跪在地上向三个骨架扣了九个响头,起身之后,呢喃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一切只因和尚一念疏忽,救人一命,胜造十级浮屠,而今三条人命因我而死,我是要下地狱的啊!”李梦凯捏的拳头指关节咯吱咯吱响,静默半响,嘴角却渐渐的沁出点点殷红血迹,从未有过的耻辱,也从未有过的杀意。“和尚,送他们一场超度吧!”六清和尚嘿然一笑,闭着眼面色痛苦的道:“魂魄不存,烟消云散……可笑啊!佛渡世人,和尚我念了半辈子佛,却误了世人,真是可笑啊!不诛此僚,心中再无佛!必雪此耻,日后归来,余生定为三位施主守灵诵经念佛以谢我之罪孽,直至我入阿鼻地狱……”204章鬼请人狠人张季襄秋天的早上露水很重,浓重的寒气让冷七打了个哆嗦,回过神来才发现浑身衣服已经没有好地方了。张季襄却还没回来,望着这片不大的水塘,冷七眯着眼打了个哈欠,杨赖皮每日缠着蒋大兵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这么一片水塘下面到底有什么还能让死去的杨赖皮念念不忘的东西?至于杨赖皮,冷七站起身子活动了下身子骨,看着天上,太阳很快就要出来,农家人起得早,张季襄差不多也该回来了。他在这儿守了一整夜,杨赖皮阴森森的对他说一句“大兵兄弟,下来啊……”就消失在这片小水坑里,在这里守着是因为冷七不想再出什么意外伤及无辜。至于张季襄,则去了村子里,冷七想把这塘子里的水抽干!他不信光天化日之下还能出什么幺蛾子。很快,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就响起来,张季襄走在前面,后面的那几位应该就是村子里的大队书记一类的干部了,说是干部,也不过是典型的农家汉子。冷七在人群里看到了眼圈发黑神色疲惫的蒋大兵。同样,蒋大兵也看到了冷七。蒋大兵一个近中年的大男人哭的涕泪横流,头在地上磕的邦邦响,这次冷七怎么也拉不住了。村长也姓杨,不过让冷七意外的是,这杨赖皮和他本家的弟兄,也难快有赖皮这么一称号,一夜没睡的冷七现在是又困又饿,根本没闲工夫去扯闲淡,只是问道:“抽水的家伙什都带来了吗?”“带来了!带来了!小兄弟你说干什么,我们这些到老爷们绝不含糊!”杨村长拍着胸脯信誓旦旦,话音一落,后面一个胡子花白的老汉从地上捡了一块土坷垃就砸了过来,气的胡子直往上翘。“我打死你个混小子?你不想活了你……你叫谁小兄弟?造孽呦,我杨老汉造了八辈子孽生出你个不知好歹的玩意儿你,老子打断你的腿……”杨村长年纪也不小了,如今当着众人的面被自己爹打骂,不但没人看乐子,反倒一个个脸上露出理所当然的神色,就连他自己也只是缩着手悻悻的干笑了几声,不再说话。冷七愕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他自然是不知道晚上发生的一切在这些人心中产生了怎样的影响的,直到张季襄面色古怪的凑过来道:“托你的福,我张季襄第一次知道了被人当神仙看的滋味~”“神仙?我们俩?”冷七更加愕然了。“那你说呢?”张季襄语气很复杂。“哪有被人当小鸡一样抓起来的神仙和动不动就动刀子的神仙,你还是我?”冷七嗤的一声乐了,看着沉默下来的张季襄,冷七不再多言,人嘛,遇到一些超出自己思维承受能力之外的事情之后,总要对自己有一些反思的。张季襄反思什么,冷七用脚趾头想也能想出来。抽水的水泵,水管,还有不知道这村长哪里弄来的柴油机,一个汉子把z字型的摇把插上去,抡着膀子甩了几圈,柴油机就夸啦啦~的冒了黑烟。等到把水管子下进去之后,开始抽水的时候,水的去向又成了一个问题,因为这几天的事,谁也不愿把这水抽到自家地里,没办法,只好任他随便淌了。杨村长大气不敢出的给冷七递过来两双水鞋,蒋大兵的老婆气色同样不是很好的给冷七送来了粥饭还有几个煮鸡蛋,这在那个小孩子过生日才有鸡蛋吃的年代,已经是这一家子拿出来的好东西了。冷七也不作假,拿了一个就塞到嘴里,转身去找张季襄。杨老汉看的频频点头,指着冷七的背影不停嘴儿的对周围人说道:“瞅瞅啊,老汉活了一辈子,这才是接人气儿的,真正有本事的……”“怎么,想通了没有?是不是觉得自己以往造下的孽太多,怕有朝一日被老天一下子还给你?”冷七盛了一碗粥,喝的唏哩呼噜的响。张季襄抬起头,半响才看着那群村子里的人道:“我,跟他们不一样,他们活的世界,或许有些磕磕绊绊或者不公平,可总体来说……他们就像这天空一样,有的地方云彩多,或者少,可有太阳庇护着,至少每一片地方,都看得清清楚楚,尽管有的时候,太阳会刺的人眼疼……冷七,我不一样,我从小就活在黑夜里,没有他们那样清澈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