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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你为自己以前杀过的人找的理由?”冷七剥了一个煮鸡蛋,一口咬掉半个。“嘿,你们道家不是讲究因果吗?那些人做的事是他们的因,我杀他们就是他们应得的果!”“那你的果呢?你有没有想过谁又是你的果?张季襄,杀人者,人恒杀之,这是恒古不变的道理,你也一样……”冷七放下饭碗,神色认真的看着张季襄。张季襄的头发湿漉漉的,极其俊秀的面孔突然张扬的放声大笑,最后一脸轻松道:“我不知道我的果在哪,可我也不需要知道,我只要知道自己做的是我自己觉得该做的事,即便我做的事情是黑的,可我心里敞亮就足够了!冷七,如果你指的我的果就是昨晚遇见的那类东西的话,那你也太小瞧我张季襄了,即便是那些东西也只是徒有一副吓人的表象罢了,再恐怖不过吃人而已,可吃人的老虎我张季襄都杀过不下三头,无论是吓死,病死,老死,或者被人杀死,都不过一个死而已,死我都不怕,我会怕它们?即便我死了,以我张季襄的本事,死了也要打的他们去超生……”冷七惊愕的忘掉了一切甚至忘掉了咀嚼口中的残粥,他用了几年遇到了不知多少邪祟鬼物才想透的道理,如今被张季襄一语道破。世人怕老虎,所以怕鬼。说到底,怕死而已。人之常情。冷七放下碗筷,对张季襄拱了拱手,以前听自己的师父常说,有一类人,神鬼不侵。冷七一直觉得这类人说的就是他们自己这类人,可如今想来,错了,张季襄才是。天下大道万千,殊途同归,冷七觉得,无论如何,一个心中有自己的道的人,总是要受人尊敬的。205章鬼请人挖出来鬼窝了这么一塘子水,按估算来说,人腿粗细的管子抽上两个小时也就顶天了,可是直到日头正中,那塘子里的水才下去人一个巴掌的距离,等着看热闹的人,渐渐的也没了的心思,一个接一个的散去回家做饭的做饭,干活的干活。杨村长终于有些坐不住了,一脸rou疼的跟冷七说,大队里的柴油总共就那么些底子,这玩意儿金贵得很。冷七冷笑道:“成啊,在你们这我还嫌耽误时间,你要舍不得,那也行,你找人把东西收拾上来,我这就走!剩下的柴油卖了换钱给你们留着打棺材吧!”杨村长这才讪讪的说不出话来。“再去拿些管子来吧,把水引到河里去吧,照这么下去这地方没法站人了!小爷我还真不信抽不干了!”冷七甩了甩水鞋上的泥巴,道。“小师父,这……这水邪性啊!”“邪性什么,常言道,欺山莫欺水,杨村长,你说你顾忌什么啊?我一不图你们财,,二不图你们利的,我在这苦活累活的一整晚没睡的我图你们什么啊?你说你一村长屁大点的官,就甭在我跟前耍你们那一套了成吗?”冷七丝毫没有给人留颜面,话说的很难听。都说到这份上了,杨村长也实在没什么可说的了,只得又让人找来好几大捆皮管子,把水引到了最近的河里。又是一个下午过去,转眼就到了晚上,看着大半塘子水,冷七和张季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太阳在六点半的时候就落了山,到了晚上,除了柴油机的突突声,整片地方就只剩冷七和张季襄两个人了,另外几个跟张季襄一块来的,蒋大兵晚上送饭的时候说,一大早就抬着一人出了门不知道去了哪儿。看看夜色,还算好,冷七找了片干燥的地方蹲下,对张季襄打趣道:“不是我说你啊,你这人混这是什么啊?哦,除了长沙佬,就没一人听你的吧?”张季襄丝毫不在意,“都是总把子的人!我跟他们走不到一块。”“呵,说得倒好听啊?张季襄,你让我该说你什么好?人家根本没把你当回事儿,你说说,我招你惹你了?你把我弄过来,那总把子就对你另眼看待了还是怎么着?用得着你这么舔人家鞋后跟子吗?还拿我来舔?”冷七莫名的心情很烦躁。张季襄一听这话,立刻红了眼,冲过来一把抓住冷七的衣领,嘶声道:“冷七,你一直都觉得我是在巴结那总把子?”“那还能是什么?”冷七半闭着眼,推开张季襄。张季襄嘴唇张了两下,却没说出话来,一声不吭的坐回地,半响,才极为消沉的道:“我说过,我跟他们不一样……你也别拐弯抹角的打听我的底细。冷七,我张季襄一直以来做事都讲究问心无愧,唯一的一次,就是现在,我也说过的,我欠你的。”张季襄的声音说不出来的沉重,或者说带着些无法言语形容的情绪,冷七并不想长舌妇一样去打听别人的过去,有的人的过去纸片一样轻薄,有的人,故事像山一样沉重。冷七只得转移了话题,想起了心中的疑问,好奇道:“那你总该告诉我,我这个倒霉蛋到底是替拿个天杀的做了替死鬼?你那晚和你那不着调的兄弟到底抓得是什么人?跟苗疆的人有什么牵扯?”张季襄突然松了口气,点点头道:“跟苗疆的人无关,苗疆的人出现算是个意外,要等的那个人说起来跟你一样,也是你们这圈子里的人!算是个道士,据总把子所说,好像是个世外的势力,最近下山的弟子。”冷七精神一振,这可有意思了,“你说来听听,保不齐我还真认识!”“呵,说大话不嫌闪了舌头,那势力很大,只不过不出世,连总把子都要有顾忌,也是这趟活很重要,不然也不会出此下策。”张季襄冷笑道。“你倒是说出名姓来!”“真名不知,只知号,好像是什么三洞六辅里面的一支,你应该比我清楚,叫什么元真子,是嫡传弟……”张季襄还没说完,冷七张大了嘴巴,夸张的跳起来指着张季襄道:“驴日的,你说叫啥?”张季襄一个哆嗦,随即张红了脸不满的冲冷七吼道:“你娘的,你吓鬼啊?”冷七此刻的心情,有一种骂娘的冲动,可转瞬又是满满的迷惑和不解,元真子下山了?洞神一脉还不罢休?事情不是都过去了吗?满心的迷惑无处解答,天公不作美的又轰隆隆的打起了响雷,本该夏天三伏天才有的雷声,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而且天色明明尚好,哪里来的雷声?张季襄也一脸迷惑的看着天色。冷七背上冰凉冰凉的,猛的一把拉过张季襄趴在地上,毫无征兆的大雨倾盆而下。“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