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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卿不分上下,尚未许配人家。当时夫人生她时,梦见神女授以玉凤,醒来剩下玉凤时,见桌上有一枚玉凤。此女定是不凡,於是起名为玉凤,为觅佳婿,我将此凤随身携带。怎奈何眼前碌碌,并无佳士,你好好替我收著。”文天章接了,忖道:“这门亲事,就成全了给云大哥吧!”一日,知府出堂审事,忽然有人送月饼来了。文韵问丫鬟道:“今日是何日,怎麽有人来送月饼?”丫鬟禀道:“今日乃是中秋佳节,所以送月饼。小奶奶忘了?”文韵听了,把头点点道:“今日是中秋了。咳,陆知府,我要走了,四十日的恩情付之流水,你莫怪我去得早,怎奈何我有个得意人儿,请多多包涵。徐家女的rou身也只能承受你四十日的情债。你女儿的这段姻亲,我一定替你成就了。”主意已定,把玉凤带在身边。知府早已经退堂,吩咐丫鬟摆酒水阁与小奶奶赏月。此夜月明如昼,万里无云,笙歌盈耳,相对而饮,宛在广寒宫内。酒至半酣,知府道:“卿善於题咏,对此美景良晨,不可无咏。吟诗以纪念今日之喜,卿请为我题之。”文韵领命,题七言一绝:风急黄昏两渺茫,离人转听转悲伤。问天有什关情处,也滴相思泪万行。(此处缺一段,大意应为:文韵的“替身”小奶奶,中秋夜三更,因楼倒塌,在陆知府家“死去”……)秋阑已近,云天章只得勉强继续学业。况且席间三场得意,大有希望。终场正是八月中秋,出场後,众人都去吃酒作乐,只有云天章闷坐旅邸,自叹道:“三场已完,要中魁中得,千亏万亏,亏了雅全,不知他是什麽光景?这陆知府花了八百银子娶妾,见是男人,怎肯罢休?倘若他有不测,怎生是好?”他无心赏月,伏枕而睡。忽然听到门外敲门甚急,惊醒开门,乃是文韵。喜从天降,他道:“贤弟如何一去许久,岂不担心死我了!那事怎麽样了?”文韵道:“他到任後,打算成亲,我以直言相告,道:‘那人不是我亲兄,是个拐子。我不是女身,是拐子把我男扮女装的。’他问我当时怎麽不说,我道:‘若说了,老爷必然不要我,小人便死在他手里了,所以我不敢说。如今凭老爷处置,还有个好结果。’言罢,我只是请罪。那知府笑道:‘有这样的事?这是光棍所为,不干你的事,我不怪你。’便打发我到书房中服侍,以後打发我南回,我便乘空回来了,并不曾吃亏。你的事情怎麽样了?”云天章於是道:”我监已经纳了,场已经进了,肯定中魁中得。只是担心你那里,却不知天从人愿,你那里是如此安稳!你真是有情有义,胆色包天,奇谋盖世,有出死入生的手段。”於是整理好杯盘,两人赏月。云天章吟了一篇思慕文韵所做的诗,文韵曰:“足见吾兄之情也。今日我回来,不可不庆贺,我咏以回应你的诗,可以吗?”云天章曰:“妙!”文韵随口拈来:归来相见已三更,夜竟鸟栖弄影。庭空花寂静声,无人还自惊。殷勤盟誓今宵整,窗外寒鸦为证。床前明月知情,愿死生同衾。云天章曰:“生则同衾,此是老生常谈;生死同衾,却是你首次说出的。”文韵曰:“情之所锺,死,原本就不能隔绝,若是隔绝了,明显就不是情了。倩女离魂,说的不就是非死同衾吗?”云天章曰:“铭志及此,□□可□情字注□。我困於场事,词□□□□□。不可无词,吾题五言绝以塞责。”文韵曰:“□□而已,□□多乎。”云天章曰:“对啊!”今昔是何夕,身向此时分。莫惜金琼液,清光喜对君。别久相逢,会至亲爱,你贪我爱,不能尽道。之後,听说学院发榜了,云天章已经中第二名。文韵摆酒贺道:“新举人请喝酒。”云天章曰:“互相庆贺罢了。”两人相对大笑。云天章曰:“不才□□□□□涯□,可谓是潦倒穷途,没有青云之望。承蒙你舍身助我,我才能登科。你成就我的恩情,岂是一个‘大’字可以描述的?”云天章拜,文韵也拜,曰:“我是避难之子,堕入优场,吾兄却对我另眼相看,遂为莫逆之交。当时我弃家,成为一个优人,谁不掩口嘲笑我?吾兄却能始终如一,绝无悔心。感此深恩,即使我粉身碎骨,尚且不能报答万一,这些都是小事,你何必对我言谢?望吾兄更加精研,百尺竿头,再进一步,是小弟所期望的。”此後在京城都没什麽事。秋去冬来,又到了早春。春榜发了,而云天章又居高魁。殿试二甲,选了□□□□□□。文韵道:“陆知府却是我上司。□□□□□□□□你,我如今冠起巾来,□□□□□□与你□□之会。”云天章道:“正是。”收拾好了行李,派人到南京报信。那知县还不曾升迁,知道这件事情好不欢喜。那石敢当已经被知县动了揭参,除了衣巾,又听闻云天章中了进士,忧郁而死。却说陆知府自从小夫人死了,失了玉凤,心事不宁,差仆人驾著车马去接夫人王氏到任。却正好儿子会考得中,也到任了。谈及此事。其子陆鸿渐道:“此物原从梦中得来,乃是奇物,忽然失去,必有人得之。莫非是妹子的婚姻就在此凤上?不如出榜求此凤,有献凤者,就许以婚姻,必会得知玉凤的下落。”知府认为说得是。次日,出一榜文道:“本府失去玉凤一只,有捡到将它还回来的,愿将小姐许配给他。”此榜一出,街道上人满为患,接耳交头,哪个不想?却是无处觅得那玉凤。却说云天章到任後,拜见太守。太守知他未束发时已经是名人,十分尊重他,一同和他喝著公堂酒。太守问道:“贤侄尊庚?”云天章道:“二十三岁了。”太守又问:“家眷几时才到?”云天章道:“家父已经去世,老母多病,家兄和嫂子在家。甘守清贫,没有钱财聘娶,中馈尚未有人。”太守道:“如□□□□□了。”云天章道:“成婚还要等回家之後。”拜毕回府,看见文韵,云天章说了此事。文韵道:“太守有一女,今年十七岁,德容才技,无一不擅其妙。兄长应当娶了她,以延凤环。”云天章道:“我承受你的至情,岂会生出他想?就算是绝了子嗣,也是心甘情愿的。”文韵大笑道:“从古及今,可有两位男子相伴终身之理?不孝有三,无後为大。为朋友而绝了祀宗的血殖,大不孝也。况且小弟已经色衰了。到了二十岁,就没有不离开的道理了,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