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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脑子里渐渐清醒,突然大惊,一下子坐了起来,睡意全无。“这……”惊讶地盯著床上还在沈睡的人,赵桓不禁捂住了头,昨夜的片段隐约浮现出来,他抓著头皮,直骂自己荒唐。赵锦还未醒,身上一丝不挂,像个弄坏了的白瓷娃娃似的软在床上,细嫩的皮肤上遍布伤痕,下体更是血迹斑斑,提醒著赵桓自己做了多粗暴的事。赵桓扯过被子,不想再面对被自己蹂躏过的身体,轻声叫著:“小锦,醒醒。”赵锦显然睡得很沈,任他喊了几遍都没转醒的意思,赵桓推了推他,就见赵锦颦紧眉,声音细如游丝:“疼……”接著又昏睡过去。赵桓恨不得甩自己一巴掌,他默默穿起衣服,把管家叫了进来。管家吓得一晚上没睡,晚上六王爷的叫声让他心里一颤一颤的,不用说也知道皇上对六王爷干什麽,他不敢闯进来,只好支走下人们,战战兢兢了一夜,随时等著吩咐。赵桓交待管家好好照顾赵锦,管家聪明地连称是,又帮著皇上整理好龙袍,赵桓看起来神清气爽,什麽事都没发生过一样,管家恭敬地将皇帝送出了六王府。赵桓因为昨夜的贪欢,上朝迟了,他将丁奎、陈舜二人造反的事一提,朝堂上笼罩起压抑的气氛,众人纷纷表示愤慨。赵桓扫视群臣,问谁愿带兵讨伐,大臣们多是支吾推脱,丁奎打仗很有一套,陈舜与多位大臣交好,众人面面相觑,谁都不愿意吭声。兵部尚书冯镇一大步走了出来,他愿意前往。赵桓权衡了片刻,看对方的腿疾又犯了,走路都带著跛,开口将人驳回,让他另举荐个武将。冯镇一知道皇帝怕自己误事,心里老大不痛快,亏得他手下有几个得力小将,将他们派出去历练也好,当场报出了几人的名字,赵桓听罢点头,命人带兵速去平叛。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还没等下朝,军情来报,京朝东西方向各发现匪军,两头并进,直向京城压来。赵桓气得一拍御案站起来,这群匪盗简直太胆大猖狂了,居然逼近京城!他紧急命令京城驻军集合待命,势将匪徒一网打尽。朝廷口中的匪徒正是陈昭带领的义军,他们原打算东路劫持皇帝,西路逼迫京城,後来事情有变,不得不临时做出改动,左右夹击京师。东路的义军行进至一个村落,天色晚了驻扎下来,曲妃凤凰坐在农家土炕上,身後绵绵的内力输入她的身体,她全身蒸出了汗,衣服也粘在了身上,勾勒出女人凹凸有致的线条。内力输罢,凤凰感觉好多了,仰到了身後人的胸膛上:“多谢师兄。”她依靠的是个浓眉大眼的青壮,看起来不到三十岁,下巴上布著浓密的胡茬。对方小心避开女人的伤口,拿过伤药揉在凤凰背心的箭伤处,细细揉敷。“谢什麽?这还不是我应该做的?”青壮边为对方上药边开口,话音似洪锺般响亮,他正是义军首领陈昭。凤凰叹气,满是歉意:“怪我太疏忽,没看紧皇帝,让计划泡汤了。”陈昭转到她前面,抬起她的下巴:“机会有的是,我们这次攻进京城,打他个落花流水,比原来的计划更要痛快。”说完凑上前,就要吻凤凰。凤凰反射性地拍掉下巴上的手,避开了他的吻。陈昭不高兴地挑起了眉毛:“你还没忘记刘正清?”“他是你师弟!”凤凰提醒对方。“哦,没错。”陈昭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他还给我推荐了一帮子人手,不愧是我师弟,真会为师兄著想。”凤凰听他这话里不对味,知道陈昭与刘正清之间还是存在罅隙,他们虽为同门,免不了有些矛盾。“皇帝真是师弟杀的?”陈昭想再一次确定。凤凰神色复杂地点了点头:“正清他一时冲动──”“这一冲动可好,把大家的计划全都搅了……”“你不说机会有的是吗?”凤凰盯著他审视,“你心里还是在意的,我就知道你放不下。”陈昭直摇头:“由不得我不在意,他既然猜出我们的计划,却在关键时刻进行破坏,任谁都会怀疑。”“正清不是故意的。”陈昭握住她的肩,直视著对方的眼睛:“师妹你别忘了,他跟扎尼沁素来勾结,投敌这种事别人干不出来,他可未必。”“陈昭你闭嘴!”凤凰一口喝止了他。南宫第四十一章赵锦自打醒来後,浑身跟散架了似的下不了床,不知道在屋里浑浑噩噩了多少天,期间二哥有来看过他,两人都相当尴尬,赵锦总是把头扭进床内侧沈默,赵桓也就知趣地离开了。午睡的时候听到远处有隐约的奔跑声穿梭,问了管家才知道,现在跟匪军打仗呢,百姓们都不踏实,四下里逃难去。赵锦诧异,京城是守卫最森严的地方,哪里还能比京城更安全呢?管家又告诉他,义军来势凶猛,连著打退了好几拨皇上派去平匪的军队,肆无忌惮地向前行进,离京城越来越近了。赵桓急得团团转,天天在大殿里焦急地等待消息,可每次等来的军报都令他近乎绝望。有一天,突然轰隆一声巨响,城外漫起狼烟,黑色的烟雾笼罩了半个天空,原来义军鸣火炮示威,赵桓惊地一屁股坐到龙椅上,等缓过神来,赶紧召集大臣们商量对策。又一队东伐的兵将们被打败,回来时伤残惨重,火炮全被掠走,大臣们有的吓得哆哆嗦嗦,有的对天扼腕叹息,让赵桓的心也跟著悬在半空中不敢放下来。这时候冯镇一又站出来了,他一定要上战场。“去吧,朕把兵都派给你。”赵桓不安之余把希望都寄托在了这个老将身上,因为朝中已无将可用。冯镇一年轻的时候,是北阳国的名将,步兵排阵奇门遁甲无一不精,这麽多年没打仗了,一想起战场上磅礴的场面,心中顿时涌出一股莫名的兴奋,仿佛回到了血气方刚报效沙场的年纪。他将陪伴了自己许多年的战甲擦得一尘不染,这个老朋友闲了很久了,想不到在不惑之年还能派上用场,身边的妻妾伤心地哭泣不止,冯镇一听在耳朵里直嫌吵闹。“哭什麽哭?我又没死!”他大喝,他要去战场,延续他从军的使命,这本就是他应该做的。将士们被召集到了东城门外,等待著再次出兵。他们一点士气全无,因意志消沈而垂头丧气,几天的败仗下来,所有人都受了打击,丧失了信心。冯镇一骑马端著枪,凝视著不远处的硝烟,半晌才回过头来。他虽久别沙场,但从众人前面一亮相,就带著无敌的英勇。“你们!都给我挺起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