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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害,是万某眼拙了。”说到这里,万奕寒长长地叹了口气,那神情,仿佛又被卷入了十数年前,中原那场争夺神书的血雨腥风之中。半晌,万奕寒木木地回过神来,沉声道:“但愿一切平安,万某与手下人可都仰仗着你们呐!”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高楚玉心里涌起一股寒意,什么叫江湖险恶,他终于漫漫体会出来了。却听单辰逸道:“别再多想,我们也该休息了。”单辰逸说罢跳上床去,和衣而卧。高楚玉深信单辰逸是个有勇有谋的人,当下不再多言,一掌劈灭了火烛,登床就寝。不多时,单辰逸已然鼾声一片。高楚玉心中过了一遍三宗绝学要领,夜鸣剑被压在手边,却怎么也睡不着。突然的崛起让他有惊喜,马上又带来了烦愁。他不知道,下一刻,会有些什么人向他伸出毒手!他的背脊一片冰凉、手心有冷汗渗出。忽听得一阵细碎的响声从床底传来。高楚玉以为有老鼠在钻洞,起初尚未留意,但迅疾见一道烟气自眼前飘来荡去。紧接着,一股似香非香的气息潜进高楚玉的鼻孔,使得他头脑一阵眩晕。高楚玉心知已然被人施放毒气,立即推了推身边单辰逸,同时屏住呼吸,暗运一口真气,将吸入肺腑的毒气逼出体外。他体内的真气此时真是深厚无比,即便是屏住气息,只留这股真气留转,亦觉轻松舒畅。蓦见一黑影自床底长出身来。高楚玉正欲出手,只听一声闷哼,这黑影就笔直地倒了下去。高楚玉回头一看,单辰逸已坐起,正在用火石点燃烛火。事实上,田誊修筑这套宅院的时候,为了时刻监测美貌出众的妻子的一举一动,他已在几个重要房间地基下布置了暗道。对于平常人来说,这些暗道非常隐秘,要发觉它实为不易,但对于一些老江湖来说,只要一只脚踩上去,立即就会发觉这个空隙。而方才从高楚玉床底下钻出来的那个黑影人,肯定就是从这条暗道里来的。现在,烛火照在躺倒在地的黑影人脸上,高楚玉一惊,这人赫然正是青城派掌门华飞扬!是时他已气绝身亡,手里还提着一具用来施放剧烈毒气的“红铜仙鹤”。华飞扬方才施放的毒气名叫“驱魂散”,纵使身负绝世武功的人,只要吸过几口后,不当场昏迷也会神志不清。如不及时喂以独门解药,便真要魂飞魄散了。施毒之人若要行事,必先服以解药,这还不行,还得在施放毒气后三个时辰之内再服一次解药,方可保住一条小命。但解药的毒性也很深,它会使人遭受整整一个时辰撕心裂肺的巨痛。当然,这施毒之人华飞扬肯定清楚这一点,但为了使自己变强大,不再屈服于其他江湖人之下,他也只有不得已而为了。高楚玉尚未回过神来,窗外突然“扑通”一声,显是有人倒了下去。高楚玉回头一看,单辰逸已不在房内多时。接着,窗外又发出了单辰逸的笑声:“不是吧?阁下堂堂的丐帮分帮主,也要用黑布蒙了嘴脸,来夺取年轻后生莫须有的‘武功秘籍’?”话音未落,就听外边脚步杂乱,掌风破空,动手的人不在少数!高楚玉心道:“多亏有这么个大哥!”想法未甫,人已悄然潜出后窗。高楚玉脚尖点地,稍提一口气,一个“鸿雁无痕”,便已跃上屋脊。是时居高临下,院里发生的种种情状,他立时一览无余。首先,他看到几个蒙面黑衣人正和单辰逸动手,那几个黑衣人全是丐帮帮众,几人出掌时掌风啸锐,功力均不弱,但单辰逸沉稳应对,对方发出的每一掌,他都挥掌硬接,毫无闪失。东北望,又见院子边上有个身影,正翻墙逃遁。拼命恨父母没给多生出两条腿。由于袍子被树枝挂住,只听“咔嚓”一声,此人生生将好好的袍子扯出个大窟窿。看到这种情形,高楚玉忍不住笑了。这声笑,尽管声音很小,可还是被一些做贼心虚的人听得清清楚楚。即刻,屋顶的另一个角落,探出两张惊恐不安的脸面来。高楚玉还想看清楚是谁,院子里忽然响起一声口哨声,紧接着,只见一排暗器朝自己周身疾射而至,快如流星。高楚玉大喝一声,反手“呛啷”拔出夜鸣剑,在周身舞起一面光墙,激出的劲流有如龙卷风,将所有暗器震飞。再回头想看看清楚院内包围单辰逸的那些人,却是一个不见!是时,窦盟主与万奕寒、田誊,还有田誊武馆里的两个师傅,都已从房内出来,几个人竟连同单辰逸一道,被藏身暗处的敌人包围起来,暗器似飞蝗成灾,顷疾涌至。众人赶忙跳跃闪避,总算未造成多大伤亡,却也一个个手忙脚乱;心中骇然。分住各房各室的群雄均被打斗声惊醒,倾巢而出。忽闻一声娇叱:“住手!”话音甫歇,院落四周立即停止了放箭。看这叱呵之人,竟是丐帮帮主百里若曦。此时她长发披肩,一身睡袍,纤腰上随意扎了根腰带。单辰逸面现不屑欺近百里若曦,问道:“百里姑娘,这是什么意思?”百里若曦脸色一窘道:“这……我也不太清楚,得问问才好!”抬头朗声道:“这是谁下的命令?给我传易方沅、梁昆、施无常!”应声走出来的是“疯丐”施无常,他是从房间里出来的,衣冠不整,还带着一股子睡意,喃喃道:“什么事呀?外头怎么这么吵?”“咱丐帮今日谁当值?”百里若曦厉声问道。施无常搔了搔乱蓬蓬的头发,道:“好像是‘林中豹’范澧!”百里若曦道:“快传范澧!”一年过五旬,额头长了个褐色大瘤的叫花闻声赶来,在百里若曦面前站定,躬身道:“今夜范某领班!”旁侧施无常啐了一口,怒道:“你这瞎豹,谁叫你暗器伤人?”范澧额头冒汗,低头道:“我……我也是奉命行事。”施无常右脚急扫,将范澧扫成面朝百里若曦的半跪状,大声喝问:“奉谁之命?”范澧疼痛难忍,嘶声道:“奉鹊衣太保……所传口谕。”思踌片刻,又道,“恩,那些人中间,还有的……还有的不是我们的人。”施无常大怒道:“不是我们的人我睬他个鸟!立即传鹊衣太保!”紧跟着,“传鹊衣太保”的吆喝声由近及远,再由远及近传出话来:“鹊衣太保不在院内!”施无常面色凝重,半天说不出话来。百里若曦侧顾左右道:“今日之事,非得查清楚不可!”转头问施无常道:“易方沅和梁昆死哪去啦?”施无常脸寒如冰,低声道:“不……不清楚!”第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