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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未卜的消息,也不用惊慌,那是我故意放出来的消息,后面有人在做空黛山文化的股票。”“做空?”孟江松了口气,不解道,“等秦穆出院以后,股价出现反弹,该怎么办?”“这就和你没有关系。”赵弘铎瞥了他一眼,警告他不要多事,“告诉你,是为了让你心安,我对叶黎并没有恶意。但如果你把这些对叶黎和盘托出,我就不能保证不把他也拉下水了。”☆、浮光(7)生与死之间是什么?是等待,遥遥无期的等待。被困在生死夹缝中的人不断挣扎却冲不破牢笼,任由身体的机能下降,才明白精神必须依托于有机物吸收营养才能存在。而当营养枯竭的时候,思维能力也会随之下降;即使在放弃了希望之后,人自己也无法决定何时解脱,只能在痛苦中挨着生命耗尽……叶黎的意识时断时续。他第一次浮出昏迷的水岸时,直到自己已经被送上了手术台。也许是麻醉剂量打的不够,他甚至可以感觉到钳子在自己脾胃里搅动,但奇异地并没有什么疼痛;再次醒来时他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却像隔了一层纱,怎么样都听不清;还有只手总是在不耐烦地掀他的眼皮,又在他身上四处摸索,如果不是因为不能动叶黎就要打人了。更多的时候,叶黎都被困在梦中那四面墙的中央,外面的厮杀声早早已经停了,但并没有人帮他打开门。血腥味逐渐在地下室中弥漫开来。男孩起初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扬起头,温热的液体忽然滴落在他脸颊上。他终于发出了一声尖叫,却听不见自己的声音。“叶黎……”叶黎感觉自己被分裂了。一部分意识还陷在恐惧中,另一个自己却知道这不过是场梦,他能听到有人在叫自己,还有人撕开了他胸口的衣料,把冰冷的仪器贴在温热的皮肤上。然后一切又重新变得很远。当叶黎能凭借自己的力量睁开眼睛时,已经是车祸后的第三天了。站在他床头的小护士看到他醒了,赶忙走上前查看体征,随即喜洋洋地跑了出去:“醒了,病人醒了!”秦穆也受了伤,但却像个没事人一样,每天拖着打夹板的腿来叶黎的病房报道。“你去过公司了吗?”叶黎忍不住问。秦穆把一瓣儿橘子送进他嘴里:“不能多吃,我偷偷带进来的。”叶黎囫囵吞枣地咽了下去:“黛山文化的股价怎么样了?”秦穆干脆探过头,在他的嘴上亲了一下。“秦穆,”叶黎严肃地叫了他全名,收起玩笑的态度,“贺名涵离职的事儿是不是被公开了?”“你别cao心。”秦穆单手捧起他的脸,拇指滑过湿润的唇瓣,颇有些蠢蠢欲动的感觉,“虽然在跌,但我没事的消息公司里人都知道。外面那些危言耸听的假消息只是为了帮他们进一步抄底。等这个季报利好公布,股价肯定会反弹。”叶黎连着追问道:“贺名涵有没有抛售自己的股份?”“没有。”“其他股东呢,现在公司里说话的人是谁?”“公司由董事会坐镇,这么几年他们虽然刚愎自用了些,但关键时刻没出过差错。股东中有人借壳加持股份,但数额并不大,我已经叫人留心了。”“证监会呢,有没有动作?”“熟人说至少一周内不会出事,即使查也不怕。”“抄底的机构都有哪些?”一直对答如流的秦穆把手伸进了被子里,略显冰凉的五指覆盖在他温热的手背上。他向前倾了倾,一双眸子专注地盯着他,叶黎在黑色的琉璃中只能看到自己的倒影:“我其实现在一点也不想管公司的事。”叶黎无奈,反握住他的手,十指交叉:“那你想做什么?”秦穆心尖微颤,一字一顿道:“我只想管你,叶黎。”“那个碰瓷儿的大爷被人藏了起来,很可能已经不在本市了。不过肇事司机还在ICU里躺着,等他醒来,我一定让他把知道的事儿全吐出来。”黛山文化,董事会。“青宁资产”四个大字映在雪白的幕布上,红色激光点胡乱地画着圈:“15%的shreshold被触发后,公司将1比1发行优先股认购权,作为下一季度的股息。”“秦穆不在,这件事是不是应该等他回来再定?”在座立刻传来声不屑的轻笑:“等他回来?公司已经被青宁资产吞裹入腹了!并且董事会有自行决定发行股息的权利,无需经过股东大会审议。”董事会最终决定发行的优先股认购权的认购价格比黛山文化当日的股价高出200%。这与黛山文化股价连续六日的下跌有关,但同时也是为了阻止股东去购买该优先股。董事会通过的另一个决议,则是在当天下午的股东大会上公开新股认购,发行的新股价格为公司当日股价的70%,且具有投票权。能够认购新股的股东必须列席参加会议,否则视为自动弃权。秦穆得知消息的时候,股东大会已经开始了三分钟。“发生什么了?”叶黎皱眉,从病床上直起了身子。从椅子上冲起来的秦穆握紧了椅背,他现在赶回去也已经来不及了。那些老家伙一定会蜂拥而上纷纷认购,举手表决和签字加起来用不了十分钟的时间。他还是太年轻,先前安插的人手都还在基层往上混,高层中根本没有任何耳目可以帮他警惕着股东们的风吹草动。葬礼上那场杀鸡儆猴的戏已经过了三年,各方势力又开始蠢蠢欲动,而他羽翼未丰……秦穆犹豫片刻后,还是把手机交到了叶黎的手中:“这封邮件应当是在车祸当晚发送到我邮箱里的,公司将在一周后的今天召开临时股东大会,商讨关于青宁资产的恶意收购。”“一周前?”叶黎诧异地抬起眼,“那个时候青宁资产不是刚刚成立吗,你们那个时候就知道自己是它的标的了吗?”秦穆的脸色更阴沉了,他摇了摇头。对于大股东而言,如果不参加新股认真,持股百分比和公司控制权都会相对下降。叶黎的脸色也变了:“那你今天为什么没有去开会?”“这封邮件被标记为已读了。”秦穆压抑着愤怒和悔恨,轻声道,“要么是在我昏迷的时候,有人盗用了我的手机;要么就是公司信息部中贺名涵的人。”叶黎想的更远一些:“你觉得这和车祸有关吗?”无论是车祸,还是被标记为已读的邮件,最终目的都是为了夺取秦穆对公司的控制权——如果秦穆在车祸中重伤甚至是死了更好,对于始作俑者而言一劳永逸。秦穆只消瞬间变明白了他的意思,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