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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桥生翻身而起,提枪紧追。都罗尾奔回城门,大喝一声,“快收吊桥。”城门边有一二十小兵,把住吊桥,见着都罗尾入城,便要收桥。墨桥生脚程极快,赶将过来,一枪一个杀得血流成河。阿凤策马接应,珠连箭响,城头上漱漱不断的滚落下中箭之人。俞行毅领军一拥而入,夺了城门,杀虏城内外敌兵不计其数。敌将都罗尾见势不好,撇下士兵,抢了一匹马,负伤往西北逃去。晋军大获全胜,士气高昂,大开城门,迎主君入城。程千叶入驻城主府,下令军中约法三章,不得伤及百姓,jianyin妇女,掠夺财物。这边墨桥生交接了军务,策着那匹缴获的雪蹄枣花马在城中行走,三三两两的晋国军士交错而过,隐隐传来交谈议论之声。“看到没,黑衣服的那个。”“那就是墨桥生,你看他那满身的血,今天不知道杀了多少敌人。”“啧啧,听说他就是主公用黄骠马换来的奴隶。”“主公真是英明,慧眼独具啊。”墨桥生突然心中涌起一种渴望,渴望立刻见到主公的面孔。他策马来到城主府,翻身下马,牵着雪蹄枣花马一路疾行,来到程千叶所在的小厅,却又远远顿住了脚步。我这一身血污,怎么好熏到主公,我只要悄悄的看一眼主公就好。他隐在回廊的柱子后,看着屋内坐在桌前,就着烛光阅卷的主人,那人一手执卷,一只手懒洋洋的捏捏后颈。墨桥生贪婪的看着那道笼罩在柔和烛光中的身影,几乎移不开目光。程千叶打了个哈欠,抬起头看到回廊外的柱子后隐着一道闪着金边的蓝光。她笑了起来,招了招手:“小墨,怎么躲在那里,到我身边来。”墨桥生从阴影中走了出来,他把马交给门外值守的侍卫,单膝跪在程千叶的身侧。“搞得一脸都是血。有没有受伤?”程千叶让碧云打来热水,托起墨桥生的脸,用一条柔软的毛巾,一点点为他擦去面上的血污。墨桥生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面孔,心中升起一股奇怪的情绪。主公,你看我,你看看我,如今我不再是那个害你背负骂名的无用之人。我有资格成为你的人,有资格留在你身边。他喃喃着说:“主公,你,不给我赐印吗?”程千叶望着眼前的墨桥生,看着他灵魂深处那一片对自己的奉献之心。这个男子在战场上那么的惊才绝艳,却毫不自知,只因为我给予的那么一点微薄的温暖,就把自己毫无保留的献祭到我眼前。“好,就给你赐一个印。”程千叶鬼使神差的拨开墨桥生的额发,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吻。“从今以后,你就属于我了。”天哪,我都干了什么?程千叶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一声声擂鼓般的响了起来。他以为我是男人,根本不可能喜欢上我。然而就在此刻,眼前的这片清透的蔚蓝中突然升上一道迷人的嫩粉色,那一圈一圈环绕而上的粉红,宛若一朵初开的玫瑰,惊艳的绽放在那蓝色的冰川之中。刹那的芳华乍现,转瞬又如潮水般消散。墨桥生站起身来,后退了一步,慌乱的行礼退下。走到门口,他突然响亮的给了自己一个耳光,跌呛了几步,抢出门去。阿凤回到自己的屋中,他和桥生一样,有一间整洁舒适的小屋。但让他烦躁的是,此刻屋内的桌边,却趴着一团意义不明的白胖生物。“阿凤你回来啦。”小秋高兴地说。“你又来做什么?”阿凤皱眉,“即便是主人曾经有命,但如今我的伤已经大好了,无需再劳你受累。”“jiejie做了许多的包子,可好吃了,我带来和你一起吃。”小秋用白胖胖的手,打开桌上的包裹,露出几个白嫩嫩的包子。“不必如此,你请回。”阿凤冷漠的说。小秋拿着一个包子,一边鼓着小脸咬着,一边说道:“你说主公对我们都那么温柔,为什么就对桥生特别严厉呢?”“主人对桥生很严厉?”阿凤皱眉。“我和jiejie做错了事,主公从没责罚过我们。但她经常责罚桥生呢,每次都说要罚一个狠的。”“他经常罚桥生?”“对啊,他刚刚还打了桥生一耳光,我出门的时候碰到桥生从主公屋里出来,他一边脸都肿了,慌慌张张的跑了。”“今日得胜,主人却打了他?”“吃包子吗?jiejie说受伤的人要多吃点,才好得快。”白白的包子被短短的手指捏着,举到眼前,“边吃边聊啊。”“吃……一个。”阿凤觉得他有些跟不上一个十岁的孩子跳跃的思维。程千叶拿下了汴州周边的高阳、杞县和雍丘三个城镇,在汴州一带站稳了脚跟。于此同时李文广也拿下南阳周边数城,扩张了自己的势力。入春之后,程千叶收到了李文广的信函,邀约她和汉阳太守韩全林,三军齐发,进攻郑州。郑州所在的地理位置乃是一个交通要道,对程千叶来说,尤其关键。若是打通了郑州一带,汴州就能够和晋国本土畅通的连接。这样,不论军需运输,后援支持,政策的贯通,都会极大的便利起来。于是程千叶征求了众人的意见,留下肖瑾,贺兰贞留守汴州。自己带着张馥,俞敦素等人出发。三路诸侯首战告捷,于嫣陵县会师,后取许州。许州城外。程千叶,李文广,韩全林三人立于将台之上,眺望着远处的杀声震天的战场。李文广的上将凤肃,金甲银盔,使一柄方天画戟,在沙场上纵横驰骋如入无人之境。韩全林感叹道:“李公有此猛将,当真如虎添翼啊。难怪众诸侯皆溃,独公一人拿下了南阳。”李文广哼了一声:“若不是袁易之那厮短视,刻意延误我军粮草,我盟军人数众多,兵精将广,早就夺回镐京,何至于止步南阳一偶之地。”他转头面对程千叶:“若是说到识人之能,愚兄不如弟多矣。”“那位黑袍小将,便是当初在威北侯酒宴上所见的奴隶墨桥生把?”李文广指着战场说道,“如此璞玉,当在贤弟这般的伯乐之手,方得绽放光彩。”程千叶谦虚道:“不敢,不敢。”韩全林眯起眼睛,干瘦的手指捻着稀拉拉的胡须:“难怪晋越侯你当初死活要和我争这个奴隶,原来是一眼就看中他能文能武啊。”程千叶心中翻了个白眼,盘算着什么时候才能打完战,不必再和这个恶心的家伙虚与委蛇。三日后,许州城破,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