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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走了。匡语湉这次出门是去见徐槿初的。半小时前,徐槿初发来消息,约她出来见个面。她这几天情绪不太好,本想拒绝,但他用词直接,直说这是散伙饭,匡语湉想了想,终究是她对不起徐槿初在先,便答应了下来。地点是他定的,约在老街附近的火锅店,那是个老店,锅底调得好,生意也好,她到的时候还被人挤得趔趄了下。徐槿初关心地问:“没扭到脚吧?”匡语湉摇摇头:“没事。”徐槿初替她倒上茶水,眼神放在她的眼眸上,“你这几天看起来不是很好。”匡语湉扯了扯嘴角,“是吗?”徐槿初没有做声。他慢斯条理地倒完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才说:“小湉,不当情侣,我们也还是朋友吧?”匡语湉嗯了一声,点点头。徐槿初是数学老师,出了名的性情温和,不做恋人也会是良友。徐槿初把筷子拿去烫了烫水,抬起头,眼里浮起笑,“所以你现在面对一个朋友,有没有轻松一些?”匡语湉不解。“你一直都拧巴着,总在逼自己面对我。”徐槿初温柔道,“我以前以为你愿意臣服于世俗,就是接受了我,没想到臣服并不等于甘愿,是我错了。”那天是还没去世的匡母要求他们见面的,介绍人在见面前就说得很清楚了,女方有一位前任,感情很深,几年前犯了事儿死了,但她一直不相信,固执地认为他只是失踪了。他不是没纠结过,但考虑许久,还是答应了。因为年龄到了,因为生活压力,因为一个人很寂寞……总之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他遇到了匡语湉。她穿了件白衬衫,身体小小的,脸也小小的,长发随意披散着,素白的脸上不着一丝粉黛。那阵子她的情绪也不好,但强迫自己来了,安安静静地坐在对面,听他讲话。讲着讲着,她开始走神,盯着外头的飞鸟发呆,莫名其妙地,他也开始看着她,渐渐停止了话语。那时是他最初的心动。“你不知道你那时候看起来有多动人。”徐槿初说,“我从没见过一个人像你一样,我清楚地知道你在思念另一个人,但我依旧被你那个样子打动。”他看着她,“我这么说是不是显得文艺又矫情?”匡语湉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摇了摇头。徐槿初说:“小湉,虽然你是因为你mama的原因才和我说在一起的,但坦白讲,那三年里,我过得很开心。”匡母在几年前死于心肌梗塞,在生命倒计时的前几天,她似乎有所感召,拉着匡语湉的手,只交代了两件事。一是要她照顾好自己和匡思敏,二是要她找一个人稳定下来。“忘了他吧。”匡母混浊的眼里是清晰的难过,“葡萄,宁家那孩子已经……他,他已经死了!就算没死,他也不会回来了!你不要再骗自己了,难道他一天不出现,你就一天接一天地等下去吗?”匡母说:“放下他,也放过自己。”匡语湉低着头,不说话。匡母几近哀求,“算mama求你了,葡萄。”“放下吧,他不会回来了。”……为了母亲的遗愿,她去做了,接受了徐槿初成为自己的男友,开始新的生活。可匡语湉悲哀地发现自己做不到。她遇到了很多人,但再也没有一个人像宁凛。没有人像他,更没有人能取代他。*热腾腾的火锅咕咚冒泡,红油化开,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徐槿初给匡语湉夹了一个丸子,说:“你是不是哭了?”匡语湉没说话,他又接着说:“作为朋友,我其实还是蛮靠谱的。”他笑了笑,“我也不会自作多情地以为你是因为我哭的,和我说说吧,我愿意当你的垃圾桶。”匡语湉低着头,然后皱了皱眉,眼里的血丝格外明显。香菇和丸子浮上来,热雾蔼蔼,周围尽是交谈的人声。生活的味道都浓缩在一锅火锅里。它让一些难以言说的情绪变得更加轻易地开口。“所以你的意思是,他没有死?”匡语湉点点头。徐槿初:“那他之前为什么音讯全无?”匡语湉没有说话。徐槿初委婉地说:“有没有可能,他其实已经在外面结婚生……”“不可能!”徐槿初顿时哑然,他没见过这样敏感如小兽的匡语湉。她在他面前一直是温柔的,甚至是清冷的,总是没什么情绪的样子,他以为她本性就是这样。原来不是。她有天大的禁忌,是那个人的名字。关于他的一切她闭口不谈又深藏于心,但倘若别人说了他半分不是,她就跳起来去和那人拼命。这样的匡语湉让他的笑容也有些挂不住。男人都是有自尊心的,他不想承认,他在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面前,输得彻彻底底。徐槿初沉默了班上,才缓缓说道:“小湉,有些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就不应该回头。”匡语湉安静地坐着,捏手里的筷子。“无论他那八年里发生了什么,他总归没有联系过你不是吗。小湉,现在通讯设备这么发达,有什么理由不能联系——”徐槿初说到一半,忽然噤了声。匡语湉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转头,就对上姚起东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在他的右手边,宁凛正端坐着,静静地看着他们。八姚起东夹起一只虾,丢进沸腾的汤里,慢斯条理地说:“老江啊,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哦对,漂亮的女人会骗人,是不是张无忌他妈说的?啧啧,真理。上一秒口口声声说什么我永远不会原谅你,搞得谁杀了她全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