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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湿她的双唇,让她小口小口地喝着水。水润过姜兮嗓子,她渐渐舒服些了。医生赶来后检查了下姜兮,确认姜兮无碍后,又叮嘱了江父江母一些注意事项,这才离开了病房。临走前,医生对江父江母道:“病人刚清醒,身体还未完全恢复。在恢复的过程中,她可能会有些不舒服,你们时刻注意着她,最好让她多睡一会儿,恢复点精力。”“如果病人实在疼得受不了,可以随时喊我们,我们会看情况给她注射镇痛剂。”江父江母连声应下。姜兮清醒后的初期,身体像是时时刻刻都在被人用无数根小针扎似地,随着时间的推移,疼痛还在不断加剧。江父江母已经彻底将所有欲见姜兮的人,全都拒在了门外,只留他,江母还有江禾。又一阵阵痛袭来,姜兮额头上冒着豆大汗珠,面色苍白。姜兮已经恢复了一点力气,她能稍微说点话了。但是在阵痛之下,姜兮只能死死地闭着自己的嘴,因为她一旦张嘴,能发出的,只有因痛而产生的尖叫。江父江母虽然心疼,却对姜兮无能为力。要是可以,他们宁愿亲身上去代替姜兮所受到的折磨与痛苦。忍着剧痛的姜兮正在心里疯狂骂街。要是可以,她宁愿出车祸那一刻直接死了,也好过现在忍受非人般的折磨。她浑身上下的痛,就像将硫酸从她的头顶一直泼到脚,又烧,又疼,又无能为力。江母看着姜兮,忍不住又要哭了。“小妹。”江禾开了口,“这次车祸的肇事者与主谋已经都查清楚了。”他提起了一个江溪不知道的话题,意图转移江溪注意力。姜兮看向江禾,努力眨了眨眼。她原以为这只是按照原世界轨迹进行的一场普通车祸,没想到居然有主谋?江禾见转移注意力的方式有效,于是继续道:“背后指使肇事者撞车的人是邱家,就是当初被江氏吞并的邱家。”“他们当天想要袭击的目标原本是我,结果却误撞了你。”“你放心,现在所有参与车祸谋划的参与者全都被警方抓起来了。”“到了下周,开庭之后,基本上很长一段时间,他们都出不来了。”姜兮又眨了眨眼,表示她知道了。此刻的痛已经没有一开始那么剧烈了,姜兮浑身的肌rou也逐渐放松下来。她松了咬紧牙关的嘴,无力地躺在床上。“囡囡,要不然以后再复发,我让医生给你打……”姜兮虚弱地道:“不用,我能坚持住。”“医生说了,那个药有副作用,时效也有限,总不能我次次发作,次次打吧?”在经历初期巨大的精神折磨后,熬过这一节的姜兮,终于能松口气了。一个月后,她身体好了不少,已经能跟着医生做一些康复运动了。江父江母这才将等着探望姜兮的其他人放了进来。“溪溪,这段时间我一直跟着家里的厨子学做饭,这是我煲的汤。”费以瀚来得最早,他将一个保温盒放到姜兮病床的床头柜上,“我问过医生了,这汤你现在可以喝。”姜兮浅浅地笑:“谢谢。”“不用。”费以瀚摇摇头,他垂着眼,“要是那天你醒来时,我能来就好了。”“我一个月没有见你……”费以瀚顿了顿,“溪溪,我很想你,也很担心你。”这世上的言语不过是对感情最苍白无力的描述。姜兮对上费以瀚的视线。姜兮心里清楚,现在的她大病初愈,和以前相比,称不上好看,甚至可以称有些难看。她的长卷发在车祸后已经被医生无情地剃掉,到现在有两个月的时间,长出了微长的短发。但姜兮却能看见费以瀚眼底仍涌动着的情绪。黑眸眼底的暗涌,像是一抹炽热的光,能够将她吞噬。姜兮错开了眼。“江溪。”费以修推开门,他脸上的笑在看见费以瀚后迅速消失,“哥。”费以瀚道:“那边有椅子,你搬着坐吧。”费以修沉默了瞬,道:“哥,我有些事,想单独和江溪聊聊。”“什么事?”姜兮道,“我觉得,我好像没什么能和你单独聊的事吧?”费以修看了眼费以瀚,费以瀚纹丝不动地坐在原位,他也在看费以修。两人的双目交错间,似乎碰撞出一丝火花。费以修转回头,对姜兮道:“二十年前,我爷爷的寿宴,你那年六岁发生的事情,还记得吗?”二十年前的事?姜兮愣了愣,她坐在椅子上思索了一会儿。她在接收到江溪身体记忆时,只是将江溪原先的回忆匆匆看了一遍,并未细细了解,甚至有很多内容江溪已经彻底忘了。不过,姜兮还是找到了。“你是说,在栗山仓库发生的事吗?”费以修双目一亮:“你记起来了?”“时间太久,我有些记不清了。”姜兮道。二十年前,栗山仓库发生的事情,费以修也有所耳闻,因为出事的孩子中其中之一,就有他弟弟费以修。费以瀚看向姜兮。难道,当年被绑架的孩子中,竟还有姜兮?费以修道:“你当初被绑匪绑架到仓库时,你还记得你身边挨着的人吗?你当时有说过什么,做过什么吗?”姜兮轻声笑:“这么具体的事情,我怎么可能记得住?”“我只记得,那天我穿着最喜欢的白裙子礼服,却被染成了红色。”“至于仓库里的事……”费以修摒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姜兮。姜兮神色平淡地道:“周围的孩子很吵,他们一直在哭闹。”“那你呢?”费以修追问道。姜兮轻抿了瞬唇,随即唇角微扬,露出一抹笑。“对不起,我真不记得了。”“费以修,这件事对你而言,有这么重要吗?”费以修走出姜兮的病房,神情有些恍惚。他钟就还是没有搞清楚栗山仓库里的女孩,是叶可染,还是姜兮。而唯一知道秘密的人,已经早早地离开了这个世界。真相,随着时间一起被尘封在栗山的那个夜晚。最后那句姜兮所说的话,犹如对他的一声质问。“有那么重要吗?”费以修不知道,他现在很迷惘。他当初喜欢叶可染,是真的喜欢叶可染吗?如果他知道,当年安慰着他的女孩是江溪,那么他会不会又喜欢上江溪呢?他从前到底爱的是人,还是爱的是仓库里,靠在他身边,给他力量的那抹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