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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朕在夸你了?端详半晌,秦栩君只觉得何元菱的愉悦发自内心,实在忍不住,问道:“刚刚在内寝,朕跟你说的话,你是不是压根没往心里去?”“皇上的话,奴婢一个字都不敢忘。不过……”何元菱眨眨眼睛,“刚刚皇上说了不少话,您指的是哪句?”真是被她气到。秦栩君道:“朕视她们,皆为‘后宫嫔妃’。”原来是这句。何元菱当然没忘,但她觉得,那也是皇帝没有向她们多看的缘故。“皇上爱画,奴婢斗胆相问,皇上觉得,美在何处?”“山川河流、亭台楼阁、花鸟鱼虫、飞禽走兽,莫一不美。”这回答本身也很美,可何元菱反手甩出一问:“环肥燕瘦不美吗?”秦栩君懵怔:“何为环肥燕瘦?”呃,忘记大靖朝和自己的不是同一个世界,历史也不尽相同,人家不见得知道杨玉环赵飞燕……何元菱解释:“不同姿态的佳丽、各色的美人。”秦栩君缓缓摇摇头:“朕未画过美人。”突然,他又眼睛一亮:“不,朕画过一次小菱。”何元菱立时怔住,不由问:“那是皇上头一次画人?”秦栩君脸色有些羞红:“因为朕头一回觉得女人也很美。”若非你是皇帝,这话真叫人怦然心动啊。何元菱按捺住心中的荡漾,笑道:“‘觉得’二字用得好。美不在山川河流还是花鸟鱼虫,而在于发现。皇上只是没有发现嫔妃们的美,却不是她们不美。”这话好有道理。可秦栩君听着,却着实失望。越加对何元菱的心思没有了把握。见他刚刚还亮起的眼神,此刻已经黯淡下去,何元菱心中亦有些不忍与失落,但她还是安慰道:“皇上不是答应淑妃去她的生辰宴嘛,各位嫔妃娘娘一定也都会去。皇上且试着发现一下,说不定就发现了美。若真的皆不入眼,那便是缘分未到。”秦栩君心中不悦,反驳道:“朕没答应,朕只说看情况。且下月初八呢,说不定那天就有事。”何元菱却心中陡然一震。下月初八,那是自己十六岁生辰啊。自己和淑妃竟是同一天的生辰。不知为何,她心中变得颇不是滋味,劝慰的心情顿时也收了个干净,默默盖上朱砂盒,半晌没有收回手来。窗外雨声潺潺,雨势似乎比回宫时小了些,映在窗纱上的天色也更加黯淡。“小菱……”秦栩君发现她有些异样,正要主动打破僵局,仁秀进来了。“皇上,邰左侍求见。”虽然这个邰左侍来得有点不是时候,但秦栩君到底知道轻重缓急,沉声道:“叫他进来。”等仁秀出去,秦栩君拍了拍何元菱的手,低声道:“若真喜欢这朱砂盒,朕送你。”何元菱这才发现自己一直抚着朱砂盒盖子不撒手,讪讪一笑,将手缩了回来。秦栩君挑眉笑道:“描金好像被你摸掉了呢。”“啊?”何元菱赶紧低头去看,“没有啊,本来就是这样的。”一抬头才看到秦栩君坏笑的脸,顿时明白被他捉弄了。然后秦栩君已经一边坏笑、一边飘到矮榻那边,端端正正地坐下,等着见邰天磊。任是何元菱小脚一跺,也报复不回来了。邰天磊身上还在滴着水,脸上倒是干净,想来是之前戴着斗笠,脱在了殿外。“有收获?”秦栩君问。“回皇上,卑职手下兵分两路,一路跟着那小厮,果然是进了都察院俞大人府上;另一路则在市井街坊打探,得知秋月街集市竟颇有来历……”“哦?”秦栩君听出了些味儿。连摸金边的何元菱都竖起了耳朵,站在矮榻边认真地等着下文。“据说,秋月街集市上的那些地痞流.氓,都是俞府养着,平日里定期向商户收取所谓保护费,凡不缴纳者,不出三天,轻则砸店闹事,重则家破人亡。秋月街上的商户皆是敢怒不敢言,只能定期上缴保护费以求平安。只是这几个月,保护费越收越高,好些商户已经过不下去,欲另谋出路。”秦栩君的脸色变得格外阴沉。都察院左都察使,是御史中品阶最高的,堪称大靖朝一号御史。御史的职责便是纠察百官风气、行监督之责,可没想到,这俞达身为一号御史,自己都干出这等烂污龌龊、伤天害理之事。秦栩君思忖片刻,道:“不要打草惊蛇,迅速搜集证据,特别是家破人亡的那些,若还能找到活口,立即想办法安置。”邰天磊有些犯难,毕竟他只是个内廷侍卫,而且四天前,还只是兴云山庄的一名内廷侍卫,京城实在算不上有势力,暗查不难,但安置人员却着实吃力。那为难的神情,让一旁认真的何元菱察觉到。“邰左侍若一时没有合适的地方,内务府名下在京城有多处闲置屋舍,我去找一处?”邰天磊顿时投来感激的目光。这眼神叫秦栩君捕捉到,亦回过味来。还是何元菱周到,不动声色地弥补了自己的疏漏。也幸好自己一回来就先任命了何元菱当内务总管,否则连这点儿方便都办不到。沉吟片刻,秦栩君道:“何总管甚是心细。不过,内务府名下那些宅子,皆有案可查,倒不要牵扯进来。去叫仁秀进来,朕叫他安排。”仁秀就在外头候着,转眼就进来了。“你去一趟聂闻中府上,叫他准备一间不起眼的私宅,就说朕要用,绝不可声张。”聂闻中……何元菱领会了秦栩君的用意。仁秀与邰天磊领命而去。秦栩君笑叹:“朕这个皇帝,还真穷。银子没有,屋子也没有,还比不过朕的大臣。”何元菱道:“皇上不让内务府出面,却把聂大人扯进来,是叫他没有退路吧?”秦栩君托腮望她,一双眼睛眨啊眨:“朕什么心思都瞒不过你。”“还是皇上周到。若真拨了内务府的宅子出去,万一被徐超喜这些人探得风声,反而坏了事。”“朕也是担心这个。这回也是看看聂闻中的决心。他绝不会空让一间宅子,却不想知道缘由。仁秀不会跟他说,他说不定就想从你这里找到答案。”何元菱微微一笑:“那奴婢可不藏不住事儿,定然会不小心说漏嘴。”“哈哈,就知道你住在朕的心里。”说时,秦栩君没有那一层意思。可说完,两个人都感觉到了那一层意思。一时讪讪,却又有些说不出的暧.昧。半晌何元菱低声道:“俞大人是程太师的左膀右臂,聂大人若想单飞,这送上门的机会,一定会牢牢把握。皇上这是牵制,也是试探啊。”这又将是一桩大事。秦栩君心里也变得郑重,认真地权衡起来。这场雨到了晚上非但没有停歇,反而又渐渐下大,远处传来轰隆隆的闷雷声,像是困兽在咆哮。何元菱将内寝的灯烛吹熄,屋内顿时暗下来。“皇上安歇。”龙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