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花恪暴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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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花恪看着米洛,他是不会凭别人三言两语就轻易相信的人,主人是什么样的人他自己心里有数。 米洛没有正面回答,反而问“有兴趣一起喝一杯吗?” 花恪已经猜出他的意图,心中冷笑却没有戳穿,反而笑盈盈道:“好啊。” 这个时间的酒吧人并不多,两人随便找了一家看上去比较简单的清吧点了两杯酒找了个卡座,花恪酒没怎么喝,就静静看着米洛,想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米洛心里有事一杯接一杯酒灌进去,转瞬间眼神就开始变得迷离,脸色通红地靠在沙发上,都不用花恪套话,就开始自顾自的讲起了他和程钦泽的相遇相识,到后来两人并肩闯荡的种种,别的不说,感情很到位,可惜用错了地方。 花恪抿了一口酒,听得犯困,好不容易等米洛停下了,他装作不经意的问:“那这么说他等我家主人等的很苦?” “是啊,谁知道就、嗝……就那么巧,他后来、后来找的还是她、她……”米洛眼前一片重影,天旋地转的,脑子晕的不行,还强撑着,记得自己是要打听程钦泽的消息,奈何这酒量实在…… 呵,撒谎。 花恪冷眼旁观,当年的事他又不是不在场,只是一开始并没将程钦泽与那个可怜兮兮的男孩联系在一起,他说的话十句里只有三句是真的,遇到主人救他是真的,约定是真的,爽约也是真的。 可是明明主人给过他选择,是直接跟她走还是成为拍卖品,是他自己拒绝了,主人才会和他约定如果他表现好会将他带走,可是从头到尾他一句话不曾交代自己的名字和来历,被截胡的那一天,主人从y国的皇室坐飞机赶回,还是没赶上。 后来他调地下车库的监控,追踪车主找到华家,主人上门去要人,最后却空手而归,那天的主人很难过,他就知道是那个人拒绝了。 从头到尾就没什么所谓的不知情,是主人一腔真心喂了狗,z国不是y国,杀人是要被追究法律责任的,主人不是没办法让华家消失,只是她不想剥夺别人亲人难得的团聚,却忘了自己的家庭早已分崩离析。 华家主来的那天他就隐约觉得眼熟,自报家门是程钦泽的舅舅,他便不曾深想,被米洛一提醒他才终于记起,那不就是他当年曾在监控中看到的带走了程钦泽的人么?十年过去,当初的青年已步入中年,皱纹爬上了脸难怪第一眼没有看出来。 本还对程钦泽心生恻隐,花恪现在却恨不得回去剁碎了他喂狗! 看着醉得不知年月的米洛,花恪冷冷嗤笑一声将他扔在酒吧转身开车回了别墅,罪魁祸首跪坐在主人身边剥坚果,花恪眼中像是有火焰在跳动,大步走过去一把拉起程钦泽就是一拳。 皮rou碰撞的闷声,程钦泽不明所以被打得偏了头,唇角渗出一丝血迹,愣愣的看着他,应雪寒抬起头,淡淡问:“闹什么?” 多年来早已被训练的喜怒不形于色的花恪,多少年不曾见他气成这样了,花恪胸膛起伏,满脸愤怒:“主人,您知不知道他是十年前欲都的那个人?” “我知道。”应雪寒漫不经心的翻着书。 “您知道您还留他?”花恪错愕又失望“所以,您什么时候知道的?华宇还是更早?” “忘了。”应雪寒懒懒的抬眼,灰蓝的眸子里闪过几分了然“你想起来了,还是谁跟你说的。” “主人!”花恪眼眶倏然红了,那双莹莹碧色的眸子里荡起泪光,他几乎是在嘶吼“您忘了当初华宇说话多难听吗?为什么要原谅?!” 程钦泽愕然站在一边,“什么叫我舅舅说话多难听?什么时候?”他预感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摄住了他的心脏,让他不敢去面对那个未知的真相。 “什么时候?十年前啊。”花恪冷笑,眼中的恨和愤怒几乎要将他撕碎咽下去“你想不到吧,主人听说你被人提前带走,还曾担心你的安危,想不惜代价将你带回,结果你的好舅舅,呵,说主人没爹妈管教,才会如此不拿人命当回事,还说要让主人好看,替主人的爹妈管教她……” “花恪,够了。”应雪寒将书扔在茶几上,十年前的旧事了,再度翻出来就没意思了。 “什么叫够了?”花恪流着泪心疼的咬牙切齿“他舅舅敢说,现在不敢认吗?他可真会骂,知道人哪里疼往哪里捅啊,现在又怕什么?他还敢来,他也有脸来?!” 他被按照应雪寒的喜好教养的极好,从不曾口出恶言,更不曾这样情绪失控过,这样的指责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致了,他心口都在抽痛,看着应雪寒无喜无悲的眼眸,顿时撑不住蹲下身去,将脸埋在膝盖上,默默流泪。 应雪寒也难免被牵扯出了当年的回忆,她曾以为忘掉的,那些铺天盖地的,充斥着她无法理解的恶意的谩骂,华宇到底是有教养的名门出身,说出没爹娘教养已经很过了,但是他舅妈的话才叫人遍体生寒,十五岁的应雪寒生于名门长于皇室,从不曾想像过人心的恶原来可以如此恐怖,是哪个女人让她学会了关于人心的第一课。 程钦泽被接踵而来的信息震得大脑空白,主人去找过我,主人去过舅舅家,还被舅舅和舅妈辱骂,为什么他什么都不知道? 应雪寒叹了口气,走过去双手撑着花恪腋下将他拎到茶几上坐好,轻轻抱住他“好了,我还没哭,你哭什么?” “主人……”他这一声就忍不住了,抱着应雪寒哭的声嘶力竭。 他从小被送到应雪寒身边,对父母亲人的感情很淡,第一个教他保护自己的是应雪寒,第一个关心他的还是应雪寒……在他心里主人比任何人都重要,他自己想起当初的那些话都心痛到不能呼吸,主人该有多痛啊,他们怎么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