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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两节课程是影像学,大约是因为知道第一天有校领导会来听课,上这课的医生格外的慷慨激昂,唾沫飞飞,指着投影仪上老旧的X线片子大声念着课本内容:“恶性骨肿瘤中最常见的就是这个骨rou瘤!大家看这个X线表现!”“这边是一个骨膜的增生,这儿可以看到骨皮质的缺损!”“最最明显的是这个地方,呐,就是我指的这个地方!an三角!”安月疏提前了十五分钟来,等到几位领导来巡视的时候,正好是下课的时间。安月疏不擅长应付这些,给旁边影像科的那位同事不停地使眼色,谁料那人才和领导尬了一会儿的戏,便溜了。来的几个医院的领导安月疏都觉得眼熟,但也只认识几个副院长,其他的不大认识。莫一曼的父亲莫研东副院长亲切地问着底下的学生:“你们是实习的还是规培的啊?”底下一片沉默,尴尬而微妙的气息在传递。安月疏盯着莫副院长光秃蹭亮的脑袋沉思了两秒钟,逐字逐句地小心推敲地说:“副院长,他们是来见习的。”莫研东尴尬地笑了笑,笑容中充满了“年轻人不懂事但是我能忍”的意思。猝不及防便转移了话题,继而亲切地问了问生活情况,表示自己的体贴。“医院的宿舍条件不是太好,你们辛苦了!”底下又是沉默一片,尴尬而不是礼貌的微笑洋溢在每个学生脸上。安月疏也沉默了,她有些怀疑老黄历上今天是不是不宜出门。片刻后,安月疏还是实诚地得给领导送个台阶。“副院长,他们不住医院,他们住学校宿舍。”莫研东面子有些挂不住了,但是毕竟是在高位的人,经历了两次尴尬之后丝毫不为所动,稳如泰山,顺着刚才的话题继续慰问,接的自然又亲切。“噢,住在学校啊,那可远了,来回赶地铁的不容易啊!”安月疏又望了眼莫研东亮到反光的脑袋,略顿了一秒,道:“莫副院长,其实他们早上下午都有大巴专车接送。”尴尬地想笑却不能笑的情绪在小小的教室漫延。安月疏心想,我可真是个诚实可爱不畏强权勇于面对自己真实内心想法的漂亮姑娘。其他一同过来的领导面子也挂不住了,怕是这辈子都没在学生面前连续丢过这么多人,一本正经的严肃神情都维持不下去了。匆匆说了几句类似“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为祖国伟大的中医事业而奋斗”的话,莫研东咬着牙说道:“安医生,你过来一下。”安月疏“哦”了一声,乖巧跟上。“有你这么给人抬杠的么!”副院长气的额前的几根头发都甩动起来。“我不是抬杠,副院长,我是给您台阶下。”安月疏诚心诚意地解释。“台阶?”副院长声音高了又高,看起来像是被气坏了,“你这哪里是给我台阶,你是给我拖后腿!裤衩都要被你拖下来了!”安月疏:……因为领导巡视耽误的时间,导致安月疏后面课程上的十分紧张,拖堂了半小时才勉强讲完。本打算开车到医院外吃的,现在也不得不在医院食堂里将就一顿。下午门诊时间,安月疏才看完一位肩峰撞击综合征的患者,手机便来了电话。她下意识以为是某个病人,“喂,您好,哪位?”手机对面的声音懒散漫不经心,逗弄似地说,“一个把你放心尖上的人。”安月疏没有丝毫犹豫,将电话按断,并且拉黑。下一秒,诊室的门被推开,江渡跨着一双大长腿斜靠在门边,举起手机挥了挥,挑眉问道:“挂我电话?”安月疏心说,您这是明知故问,还是眼瞎的厉害?将手机扔到桌面,公事公办,她望了眼江渡,问道,“胳膊上的石膏怎么了?”昨天在手腕处打的石膏,现在竟然已经湿透了,甚至隐隐可见裂纹。“你昨天也没关照我不能洗澡,我就洗了。”江渡一脸“老子什么都不知道不关老子事儿”的模样,桃花眼下的泪痣更显无辜。安月疏望了他一眼,打开门诊系统,找到江渡挂的号,给他重新开了石膏。“拿着单子去重新打石膏。记住不要浸水。”江渡“嗯”了声,拖着凳子朝安月疏靠近,单手撑着下巴,盯着她的双眼看,问道:“安月疏,昨天你有没有收到微信新好友添加的消息?”安月疏心想,我不仅收到了,还拒绝拉黑了,甚至我还知道那个顶着柴犬头像的人就是你江渡。“没注意,工作太忙,不常看手机。”“哦,那你看一下,通过一下好友验证。”江渡配合着继续说道。安月疏:……加好友肯定是不可能的,加了之后天天被sao扰求包养怎么办?但是不加,要是江渡天天亲自过来求包养怎么办?她思索片刻,觉得这样不是长久之计,□□点钟的太阳天天被人追着求包养,实在是不成体统。于是,抬起头时,安月疏满脸都写满了“我是真心诚意为你好”的神情,劝说道:“你可以选择创业,包养这条路是万万不行的,这一点都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江渡有些惊讶地望着安月疏,桃花眼中光波流转,笑意藏不住。这么正儿八经的模样,他都快要信了。江渡忽然改变神色,满脸落寞,微微颔首,“你说的对,我得去创业。”安月疏心里一舒,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劝说成功。但是紧接着,她便又听到江渡愁苦满脸地说道:“可是我没钱。”安月疏沉默着没说话,心说你没钱关我屁事,我是善良企业家还是福利院院长,要资助你走出大山上大学么?没钱了就去借钱,再不行就辛苦一下屁股。她长叹一口气,像是做出一个十分为难的决定。“你要是没钱,我可以借你一点,不收利息。”江渡心里有几分惊讶,没想到不过逗了几句,安月疏竟然会主动借钱给他,这和他所料想的倒是不一样。他正难得的心中自责是不是玩的太狠时,便又听到安月疏接着说道。“不过我也不能借的太多,顶多二十块,不能再多了。”江渡:……二十块能干什么?挂个号的费用吗?“你在后面多添五个零就差不多能够创业资金启动了。”安月疏心里默默数了一下,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二十块钱后面加五个零就是两百万,他江渡怎么不去抢银行?她顿了一会儿,心里思索着